「世勤?」顏切切看著蔣世勤的反應和表情,有些緊張地叫喚著他,此時才記起自己剛才因開心自己的咒語成功,而忘了蔣世勤的存在。
「你怎麼了?」顏童童看著蔣世勤傻住的表情,「你還好吧?」她關心地詢問著他。
蔣世勤好不容易抓回自己一些的意識,他呆愣愣地迎視著顏童童擔心的目光,「不……不可能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事實。
「世勤……」
「不。」
顏切切知道蔣世勤已經開始漸漸相信她已死的事實,于是,她不留片刻地再拿起桌上的一只筆,坐到蔣世勤的面前,用筆在自己本來拿在手上的紙,開始快速地寫起字來。
蔣世勤再次看到他不能相信的情景——一只筆竟在沒有人拿握的情況之下,能在白紙上快速地移動著。
他盯視著面前難以接受的情形,但由紙上出現的字,使他不得不相信。
顏切切快速地在紙上寫著︰世勤︰我真的已經不在人間了,在你面前的人,的確是我的妹妹童童。
切切蔣世勤看著紙上出現的娟秀字跡,他認得出來,這的確是切切的字跡。
「切切——」他喃喃地念著。
顏切切寫完了字,抬起頭凝視著蔣世勤的表情,她臉上已不再有剛才開心興奮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憂愁。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已經不在……」蔣世勤仍是喃喃自語著。
顏切切的心微微刺痛著,再次地寫下了字︰「我真的已經死了,在你還沒有來台灣之前,我就已經不在人世間了,我本想在你一來台灣,就要童童告訴你這件事情,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我真的不願意讓你知道了難過。」
「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要告訴我?」蔣世勤的聲音提高,他的心似乎已經開始接受事實了。
「因為,我真的不想再隱瞞下去了,而且,我也知這,事情是無法瞞一輩子的,你遲早還是會知這的。」
「所以,你才決定要童童來找我,告訴我這一切?」蔣世勤痛苦地說著。
「是的。」
蔣世勤沒有再說話,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想將自己激動的情緒緩和下來,但是似乎沒有用,「為什麼?」他還是用激動的口吻低喊了出來。
「世勤?」顏童童被他這突然的一喊,給嚇了一跳。
「為什麼會這樣?」蔣世勤抬起頭看著顏童童,「為什麼會這樣?」
「我……」顏童童可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我不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蔣世勤的情緒一點一滴地激動起來。
顏童童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她只是用著求救的眼神,看著姊姊。
顏切切當然能夠了解蔣世勤的激動,難過的淚水在她的眼中打轉,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只是拿著筆繼續在白紙上寫著︰「我也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不希望死,但是,老天要這麼對我,我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一切。」
「沒有辦法改變……」蔣世勤又開始喃喃自語起來,「為什麼沒有辦法改變?為什麼?」激動的他,已經開始漸漸失去他的理智了。
四周在蔣世勤的喊叫之下,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顏童童不語,只是傻傻地看著蔣世勤,蔣世勤將臉埋入自己的雙手里,而顏切切此時卻是再也忍不住地讓淚水在臉上氾濫著。
餅了似乎是幾世紀那麼久,蔣世勤終于又再次開了口︰「我真的無法相信切切已經死了。」他的聲音帶著哽咽。
「切切剛開始也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顏童童輕聲地回答著,「可是事實都發生在眼前……」
「我也不希望自己已經死了,真的,我一直想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可怕的夢,但是,我知知道,這場夢是一場再也醒不過來的夢。」
顏切切邊哭邊寫下字,而蔣世勤能從這些微抖的字中,感受到顏切切的哭泣。想到這里,他的心就一陣陣的刺痛。
「切切——」蔣世勤吶喊著。
「世勤,我們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希望你別太傷心了……」
「你要我如何不難過。」蔣世勤在顏切切字還沒有寫完之前,便急著開了口,「你要我把這些事情都當作沒有發生過嗎?」他凝視著顏切切所在的地方,他的心更是揪成一團,因為,明明他心愛的切切就在這里,但是自己卻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所說的話。
顏切切寫不下字,她更加的傷心痛哭。
「切切。」顏童童在一邊看著姊姊哭得這般傷心,她心里也跟著難過起來。
「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顏切切用哽咽的聲音哭喊著。
「誰也不想的。」顏童童安慰著姊姊。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希望能用我的生命,去換回切切的生命。」蔣世勤發誓地說著。
「世勤——」顏切切激動地輕喊。
「切切,你听得到我說話嗎?」蔣世勤自顧自地說著,眼中充滿了哀慟,「你听得見我的話嗎?我真的不要你有這樣子的遭遇,我不要,我寧可用我的命來換回你的生命,切切!」激動地喊完話後,蔣世勤再也忍不住悲慟的淚水而滑下他的臉龐。
顏切切看到他的淚、听到他所說的話,她更是哭得不能自己,但是,除了悲慟傷心地哭之外,她又能如何呢?她無法緊緊抱著自己最愛的世勤,感受到他的體溫,還有屬于他身上的氣息啊!
「我不要事情變成這樣,我真的不要啊!切切。我甚至連你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啊。」蔣世勤繼續哭喊著,但是,再怎麼的哭喊,也喚不回顏切切的生命。
顏童童眼看著面前相愛的兩人,如此的悲傷,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陰陽相隔的愛侶,在自己的身邊悲傷痛哭。
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誰也無法阻止得了的事實,但是,對于這一對相戀相愛至深的愛侶,真的是殘酷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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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和你姊姊去找了世勤,跟他說明了事實?」听到電話那端,顏童童的說明,紀傲翔有些吃驚。
「是啊!」顏童童輕聲地回答,「所以,我替我姊姊打電話來問你一下,世勤他現在還好吧?」
紀傲翔遲疑了幾秒,「我晚上回來的時候,世勤就一個人在房間里,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晚飯,他也不理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很傷心,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回答我,一整晚都躲在房間里拉小提琴。」他緩緩地敘述著。
「那他現在一定還是很難過的。」顏童童的聲音帶著嘆息。
「你們怎麼會今天跑去找世勤說這件事呢,不是說好等音樂會結束之後才告訴他的嗎?怎麼……」
「當初是這麼決定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姊姊為什麼會突然作這個決定,這麼快就跟世勤說這事情。」
「你姊姊她人呢。」
顏童童坐在客廳,她往練琴室緊閉的大門望去,門的里面,正傳出一陣陣的憂傷悲愁的鋼琴聲,「她現在在練琴室里,她也是彈了一個晚上的鋼琴了。」說完,她還嘆了一口重重的氣。
紀傲翔那端並沒有再傳出話語。
「亞歷山大。」顏童童輕喚著紀傲翔,「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紀傲翔沒有立即回答,好一會兒,才又開了口︰「這件事也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我們也沒有辦法可以去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不是嗎?」
顏童童不語。其實,紀傲翔說得沒有錯,這件事對誰來說,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連自己擁有一般人沒有的法術,都挽回不了姊姊的生命了,更何況是一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