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我想一下。」安撫一下姊姊慌亂的心情,顏童童開始低頭思索起來,好一會兒才說︰「我記得有咒語可以使附身在自己體內的魂魄離開。」說完,她便邊思索咒語邊喃喃地念了起來。
沒兩分鐘,顏切切便漸漸地看到自己的魂魄慢慢自妹妹的身上抽離。
「可以了。」最後,顏切切站直身子,對著妹妹輕喚著。
顏童童睜開雙眼,抬頭看著姊姊,「幸好我學的咒語沒有忘記。」說完,她露出一個微笑。
顏切切也是一個笑容,隨即,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的低喊了一聲。
「怎麼了?」顏童童是被她的輕呼驚嚇了一跳,緊張地詢問。
顏切切的臉上是堆滿了笑意,「童童,音樂會可以成功地舉行了。」她的眼中閃爍著開心。
顏童童看著姊姊略帶含意的笑臉,隨即明白意思,「你是說你要附在我身上,表演這場音樂會?」
顏切切點點頭,回答了妹妹的話。
「可是……」顏童童秀眉深鎖,猶豫起來這個問題。
「有問題嗎?」顏切切看得出妹妹的遲疑。
「羅絲說我有當靈媒的能力,可是我卻一次也沒做過,學過的東西也不是頂熟練的,我怕我會弄巧成拙的。」顏童童說出自己考慮和擔心的事,「到時不只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
「會這麼嚴重嗎?」
「嗯。」顏童童點點頭,「弄不好,我們兩人會共存在我的身體里,你出不了我的身體,然而,一個身體是無法承受兩個靈魂太長的時間,到時說不定會一起毀了。」她說出最嚴重的後果。
「那……」顏切切原本開心的笑臉,浮上了她的失望,「就是不可行了?」
「我是擔心罷了。」顏童童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出事也就算了,可是,我不要因為我的失誤而害了你的。」
顏切切搖搖頭,「你不能這麼說的。」她再次坐回琴椅上,凝視著妹妹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畢竟,我已經是個沒有軀體的魂魄了,而你,你還是個在人世間活生生的個體,你才不能出事。」
「但是,你若出了事,可能就魂飛魄散,不能投胎了。」顏童童反駁姊姊的話。
顏切切微微一怔,「不能投胎……」她可沒有想到這一層面。
「所以,你也不能有事的。」
顏切切不語,極度的失望爬滿了她的臉龐。
顏童童看著姊姊這般失望,心里也著實不忍,而且,如今最好的方法,只能讓姊姊附身于自己的身上,去完成她的心願——那場和蔣世勤的合奏音樂會。
「好吧!」顏童童作了個決定,「我們就來做一場賭注好了。」
「賭注?」顏切切不明白地看著妹妹。
顏童童遲疑了一下,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放棄再學鋼琴,專心練習我的法術,若練成功的話,到時,你就可以附在我身體里,舉行屬于你和世勤的演奏會,反之……」
「我的名聲從此被砸?」顏切切立即接話下去。
顏童童輕應一聲,點點頭表示。
顏切切微沉思了一下,「好吧!就照你所說的去做。」
「你同意這個作法?」顏童童不太確定地問。
「你都願意了,我當然也同意了。」顏切切露出她確定的笑容。
「可是你不怕失敗?」
「怎麼會呢?」顏切切還是維持她的笑容,「頂多只是名聲受損而已,而且……」
她停頓幾秒,「我已經是個死去的人了,根本不會太去Care這件事的,而且我也沒有名氣到讓大家都認識我,對吧?」
「只怕是會害了世勤。」顏童童說出另一個擔憂。
「不會的,差是差在我,不會影響到世勤的。」
「真的?」
顏切切點點頭,「如果你擔心這麼多,那你就該要好好地勤練你的法術,到時,這些就是多余的顧慮了,是吧?」
「嗯。」
「切切。」這時,魏雲敲門緩步走了進來。
「婆婆。」顏童童起床扶著魏雲在一邊坐下。
「練琴練得還好吧?」魏雲抬頭凝視著她疼愛的孫女兒。
「還好。」
魏雲微一頷首,將視線落在面前鋼琴架上的琴譜,「我發覺你最近彈的曲子都不太一樣,而且,好像沒有以往的水準。」
「是嗎?」顏童童擠出一個微笑,她大致听得出婆婆的意思。
魏雲再將視線轉回到顏童童的身上,「切切,你是不是有事瞄著我?」
「有……有嗎?」
「我總覺得你這一陣子不太對勁。」魏雲說出這半個多月來,自己所感覺到。
「婆婆你多心了,我沒事的。」
「是嗎?」魏雲對于孫女兒的否認,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婆婆可不希望你有事瞄著我。」
「不會的,婆婆。」
「嗯。」魏雲應了一聲,「你是個乖孩子,婆婆相信你,你如果真有什麼事,可要告訴我,別讓你自己一個人承擔著。」
「我知道。」
顏童童說完後,她轉頭看了一邊的姊姊,看著她凝視婆婆沉重的臉色,她在內心重重地嘆口氣,雖然,她在替姊姊和婆婆對話,中文仍不是很懂的她,大概多多少少听得懂一些剛才的談話內容——有事瞞著,唉!真不知何時這重大事件會被曝光,到時,真不知婆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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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紀傲翔看著面前,無意識低著頭轉動手中咖啡杯的顏童童。
「還好。」顏童童抬起頭,隨口回答著。
「我總感覺你好像有心事。」紀傲翔將她進入這間咖啡廳後的不對勁道出。
顏童童低下頭,故意回避紀傲翔的注視,她覺得只要是接觸到紀傲翔的眼神,自己就會無所遁形似的,所有的心事都讓他看在眼底,而且,自己那顆一向規律跳動的心,也會不自主地加速亂跳起來。
紀傲翔知道她一定有事,因為她在回避自己的眼楮,但他不想逼她說出來,不然逼出個反效果怎麼辦?和她認識、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只有短短的半個多月,但卻很快了解到她這完全沒有心機的個性,她,算是個淚水豐富的女孩。
其實,紀傲翔並不像大部分的男孩子害怕女孩子的眼淚,而是覺得厭惡,認為這只是為博得同情、求得心軟的卑鄙行為。但是,惟獨她——顏童童,她那雙明澈大眼所流下的淚水,就是那麼地牽動他的心,讓他覺得不忍,認為自己是個惡人在欺負一個無辜的小女孩。
「好吧!你不說我也不逼你了。」他是絕對不會逼她的,「不過,你若真的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會幫助你的。」他說得極為誠心。
顏童童再次抬起她清秀的小臉,天真明兒的雙眼眨呀眨的,「謝謝你。」她也真誠地說。
紀傲翔微微牽動他的嘴角往上揚,「不必客氣。」
「你知道嗎?」顏童童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了一下,「你真是個好人。」
對于她這麼說自己,紀傲翔已經不知道听過多少遍了,他只是再次地笑笑,「我沒像你說的那樣,我並不是一個好人。」
「才不是呢!」顏童童嘟起小嘴,做個鬼臉表示自己對他的話不認同,「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至少對我而言,你真的很好,連切切都這麼說。」
「不要這麼說我,我和好人是不能畫上等號的。」
「誰說不可以的?切切說過,也許你不善于表達出你的感情,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對人不好呀!」顏童童分析著,「羅絲曾對我說過,外面的世界壞人很多,想要踫上一個肯幫助人的好人已經很少了,而你,就是這種肯幫人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