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憐乞看著黑衣人手中的那一錠銀子,眼楮都睜大了,從小到大,她可是很少見過這麼多的銀兩哩!
「你給我?」她將視線轉到黑衣人的臉上,「然後,你就走人?」
「沒錯。」
「我不要!」風憐乞才不伸手拿這一錠銀子咧!
「為什麼?你不是要我身上值錢的東西嗎?」黑衣人皺起眉,他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麼。
「我最先前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我現在不要了。」風憐乞才不要讓面前這個可以讓她發大財的「有利東西」跑掉,「我要你去幫我偷東西,然後我們五五分帳。」
她的如意算盤是愈打愈細。
「我也說過,我不會做這種事。」黑衣人就是這樣堅持,「這錠銀子你要不要隨你。」
風憐乞實在是快氣翻了,這麼好的合作他竟然不要?有沒有搞錯?
「如果你真的不要,那我就收起來好了。」說完,黑衣人作勢就要收回手中的銀子。
「等一下!」風憐乞在他的話一落,快速的伸手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銀子,「有錢我還不要?我又不是瘋子!」
「那好,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的瓜葛了,我走了。」說完,黑衣人掠過風憐乞的身子,往前繼續走去。
「不行!」風憐乞又追了上去。
黑衣人似乎知道她還會追上來跟自己糾纏,于是提起氣,施展了輕功,快速的奔離。
「喂!」風憐乞急得跳腳大叫。但是無奈的,他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氣死人了!」她氣得直跺腳。不過,她可不是這麼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好!你要逃,我就追,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逃開我的視線,我也有本事找到你!你這個生財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放棄的!」她對著面前空無一人的草坪發著誓。
***
「哈!」風憐乞停住了腳步,遠遠便見那個「合伙人」在一處茶亭喝茶休息,「我就說過你是逃不過我的。」她得意的笑著,然後踏著雀躍的腳步,走到低頭喝著茶的「合伙人」面前。
而她的「合伙人」感覺到面前走來一個人,便立即抬頭一看,眉頭一皺,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沒想到我追來了吧?」風憐乞還是一臉的得意,大咧咧的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伸手就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嚕一聲的牛飲下去。
「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他的口氣有一些不悅。
「呵!」風憐乞坐直著自己的身子,雙手叉起腰,「你還沒有答應我,我當然要跟著你了。」她說得好似理所當然。
「我已經說過了,這種偷雞模狗的事,我絕對不做的。」他實在是很想發火。
「什麼偷雞模狗?」風憐乞對他的話感到不認同,「我今天又沒叫你去偷雞偷狗拿去賣錢,我是要你去跟幾戶大員外借些個銀兩花花而已。」她強辭奪理著。
「這不是借,是偷!」他糾正她的話。
「隨你怎麼說了。」風憐乞揮揮手,一副隨他說的表情,「反正就是這樣子了,管你是偷也好、是搶是借也好,我就是要你和我合伙了。」她抱定主意的說。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也是一樣,我就是不會和你做這種勾當的!」說完,他片刻也不想多留的站起身,丟了一個小碎銀給茶亭老板,轉身就走。
「喂喂喂!我話還沒有說完哪!」風憐乞快速的又喝了一大杯的茶,便立即起身追了上去。
「我警告你,你不要再給我跟來了!」他猛一個轉身,嚴厲的眼神警告著風憐乞。
風憐乞停下腳步,根本無視于他的警告眼神和口氣,嘟起小嘴,「我也警告你,如果你不答應,我也絕不會放棄跟著你跑的。」她依樣口氣話語反駁回去。
「你!」他氣得真想抓她起來痛打一頓,但是,他沒有這個閑工夫,于是,轉回身,再次提起氣施展輕功跑得無影無蹤了。
「我告訴你!」雖然人已經不見蹤影,但是風憐乞還是對著面前的空氣叫嚷著,「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找到你這個人的!」
然而,真的找得到他嗎?答案是——真的找到了!
不過,找到他的人,那已是五天後的事情了。
當風憐乞追到他的人影進入一個城鎮時,她已經累得快趴了,因為這些天和他玩躲躲藏藏的游戲,她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好好吃一頓、好好睡上一大覺。雖然他並不是整天都用輕功飛來飄去的,但是以他高大的身軀,走路的大步伐,對風憐乞這個嬌小身材、小腳步來說,跟得是快死掉了,她幾乎都是用小跑步在跟著,差一點都要上氣不接下氣了。
而對于他——其實就是才初下山的駱子靖來說,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遇上這種死纏爛打一定要自己和他做「合伙人」的人,然後到處去行竊賺錢?
不過,他也心里明白這個小子是不會因為自己的不答應而會要加害于他的,所以,他一路倒也無所謂的讓他跟著自己的後面,反正跟久了,那小子應該是會累、會不耐煩而放棄的。
「喂!」風憐乞跟著他的人一起進了一間客棧坐了下來。
駱子靖並沒有理會她,只是對著上前來的店小二點著自己要吃的面食。
「也給我來一碗牛肉面。」風憐乞對著店小二說著,「還有再來兩盤好吃的小菜。」
駱子靖在店小二離去之後,雙眼直直盯著風憐乞,「你到底要跟我跟到哪一時?」
「等你點頭為止啊!」風憐乞累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小小聲的。
「那你跟到老死吧!」駱子靖還是保持初衷。
「喂!你真是很奇怪哪,有這麼好賺的撈什子你不做,你要做什麼啊?」風憐乞真的也服了他了,真不知道他的脾氣怎這麼牛?
「那你也真的很奇怪,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一定要我跟你一起行竊呢?」駱子靖也不明白的反問著風憐乞。
「我就是看中你了呀!這還需要有理由的嗎?」
駱子靖無意識的點點頭,「你真令人想不透,在駱家堡里有得吃有得喝,做什麼要出來做這種事呢?」他想不透他的心思。
「我不想待在那里。」一想到待在駱家堡里的那一段時間,可是悶死她了,打死她她都不會想再回去了。
「可是……你是駱家堡的人,你不回去——」
「誰說我是駱家堡的人了?」風憐乞打斷他的話,「我要是駱家堡的人,我寧可死掉算了!」
駱子靖被她的話給挑起濃濃的好奇心,挑起了眉,「你不是駱家堡的人?」
「我當然不是了,當駱家堡的人多無聊啊?成天就悶在那個堡里,哪兒也不能去,悶都悶死了!」
「那你怎會在那?難道……」
「你別亂猜!」風憐乞知道他如何想的,「我要是有這個能耐溜進堡里偷東西的話,我就不會要你當我的合伙人了。」停頓一下,「是敏兒要我去堡里陪她住的,她說一個人在堡里無聊得緊,所以想找個人聊天解悶的。」
「敏兒?」
「就是駱家堡的大小姐□!」說完,店小二便送上來兩人要吃的面,風憐乞就不再說話的,大口大口的吃起熱呼呼的面來了。
而駱子靖也是沒有說話,低頭吃著自己的面。沒一下子,他便吃完自己的食物,不等風憐乞吃完,起身就要走。
「喂!」風憐乞抬頭叫住他,「你要去哪?」她急急的問。
駱子靖從懷里拿出銀子放在上,「自己吃的自己付。」說完便快步離去。
「什麼?」風憐乞一愣,「怎這麼小器啊?」也不吃完自己的面了,伸手掏出前幾天駱子靖給她的那一錠銀子,「店小二,找錢給我!」她急急叫著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