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否認,只是換來白啟皓的冷哼和不屑。
這樣的反應,只是讓白予塵更加地憤怒,但他不會打他父親,畢竟他是他的父親,那個自己曾經崇拜的巨人。
「你這個懦弱的人!只會忙你的事業、忙你的應酬,你除了這些還會什麼?連媽都搶不回來!」白予塵再也忍不住地罵了出來。
對于兒子的責罵,白啟皓被嚇到了,「你敢罵我?」他瞪大眼說著。「我為什麼不敢罵?你這個懦夫!」白予塵年少的血氣方剛讓他再也忍不住地吼出來。
「你……」白啟皓撐起身子看著兒子,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兒子何時長得這麼高了?幾乎要和他一樣的高了。
白予塵根本無視于父親的憤怒,只是迎視著他的目光,從齒隙里迸出重復的一句話,「懦夫!」
「啪!」的一聲,白啟皓再也忍不住地伸手打了兒子一巴掌的。白予塵並不意外自己會吃到這一巴掌,他冷冷地看著父親,「你會後悔你打我這巴掌。」他丟下這句話便轉身怒氣沖沖地沖出家門。
那年,白予塵十五歲。
第一章
楊綠垠哭紅著雙眼,坐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她的錢包剛才被搶了,那是她唯一的財產,結果竟然被兩個小混混聯手搶走了。
「沒天良!」她抬起頭望著只有一輪明月的夜空,哭著破口大罵,「老天爺,你這個死沒天良的,我已經夠窮了,你還這麼對我?!想要我死也不是要我這麼死法啊!餓死是很可憐的!你知不知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竟然不好我這個生,好歹我也長得花容月貌,你是不是在妒我這個紅顏,要我薄命啊?」說完,她「哇」的一聲,才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經過自己身邊的路人多不多,就是放聲大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她的哭聲感動了老天爺還是嚇死了老天爺,突然一陣傾盆大雨就嘩嘩地下起來了。
「喂!」楊綠垠站起身,再抬頭一看,原來的明月已經不知何時躲進厚厚的雲層里,而大顆大顆的雨珠落在她的身上,打得她痛死了。
「沒天良的!」楊綠垠繼續罵著她的老天爺,「我只是罵你,你就下大雨來欺負我,我招你嫌啦?這麼對我?你這麼愛整我做什麼?我跟你有仇嗎?」
然而,老天爺並不理她,雨則是下得更大了,讓她的眼楮根本也沒法子睜開看著老天爺。
「臭老天!死老天!」楊綠垠低下頭,口中仍是忍不住地罵著,「我從一出生就被你欺負,到長大還不放過我,氣死人了!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逃離你的魔掌啊?
等我跟我那個老娘一樣升了天,我第一個要算帳的人就是你這個混帳東西!我說到做到!」
她邊罵邊走著,全身早已全淋得濕透的她,好像也已經習慣被雨淋一樣,只是以普通的走路速度在人行道上走著。
走了幾里路遠,她才走回到自己住的房子所在巷內,面對這一條烏漆抹黑的巷子,她知道又停電了,這條巷子的路燈常常停電,真不知道她也跟電力公司結上什麼梁子,竟然也要跟她作對。
「一定是死老天搞的鬼!指使台電的人停這里路燈的電!」楊綠垠每次都這麼告訴自己,然後,她再罵一次那個和她作對的世仇老天爺。
她邊罵邊走向自己住的那棟公寓,就當她快要走到一樓大門時,她被地上的一樣不明物體給絆了一跤,整個人撲跌在地上。
楊綠垠慘叫一聲,然後慢慢地坐起身,揉揉摔疼的膝蓋,她又開始開罵了,「死老天!你今天到底要整我多少次才甘心啊?」話才一落,她听到從自己身邊傳來了一陣申吟的聲音,她頓時一愣。
「誰?」楊綠垠問,眼光警覺性地向四周搜索是什麼東西發出這樣的聲音。
但願不要是狗兒就好了,她一向怕狗,因為小時被一大狼狗追過,小手還被那只饑不擇食的狗兒當成了它的食物,狠狠地咬了一口。
「誰?」楊綠垠沒听到回音,又再問了一次,天!懊不會真的是狗吧?不然怎麼沒有回答啊?
想到這,她嚇得立即爬起身,準備拔腿就跑,免得侍會兒她的玉手又要成了它的嘴中之物。
「唔——」申吟聲又傳了過來。
這次楊綠垠听清楚了,是人的申吟聲,「你是誰?」她定定神,既然不是狗,那她也就沒啥好怕的了,于是她彎,想看清楚是誰在這里,害她無故絆了一跤。
那人沒有答話,而楊綠垠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
「你到底是誰?」她再一次詢問著,可是口氣卻不高興了。
然而,還是沒有說話的聲音。
八成是喝醉酒的!楊綠垠心想著。
于是她也不管,只是用力伸手往那人身上用力揮上自己的一掌,以報剛才他害她跌了一跤之仇。
「醉死你!」楊綠垠對那人丟下這句話後便站直身子,頭也不回地走回家。
「累死人了!王八的媽媽!死沒天良的老天爺,害我丟了錢包,還讓我跌跤淋雨!死沒天良就是死沒天良的!」楊綠垠邊換上的濕衣服,邊喃喃自語地罵著。
而當她換下褲子時,卻發現褲角上有著一小塊的紅色血漬。
「天!我受傷了嗎?」楊綠垠有些吃驚,立即低頭檢視自己的全身,但是看了半天,她全身好好的,甚至連一點破皮都沒有。「奇怪。」她不明白她是何時沾到這些血漬來著?
就在楊綠垠疑惑之時,她又看到自己的右手掌上有一小點的血漬,但已經干涸了。
「天!不會吧?!」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是不是剛才到她的那個人受傷了?
是她絆傷他的,還是他本來就受傷了而她去沾到他的血?
「不、不會的,我才沒這麼厲害,可以一絆就把人給絆傷。」楊綠垠搖搖頭,否認自己此時的想法。
想想,實在太對了,憑她的能力,才沒這麼厲害呢!于是楊綠垠也不多想了,將挨下的濕衣服拿至後陽台的洗衣機丟下。
「肚子好餓。」她模模肚子,想到都這麼晚了,晚餐到現在都還沒有吃,就不禁自怨自哀了起來,「唉!真是可憐,竟然沒有吃晚餐,苦了你了,我可憐的肚子,泡包泡面給你吧!」說著,她走至廚房找了包泡面。
邊吃著泡面邊看電視,楊綠垠的腦海竟不覺地浮出剛才被絆她絆到的那個人怎樣了?
「別去想他,別去想他,不關我的事,去看他就是笨蛋,到時一定會被他賴說是我弄傷他的,向我要醫藥費那可怎辦?」她又開始她的自言自語。
但是說是這麼說,楊綠垠還是在吃完泡面之後,忍不住地起身拿把雨傘和一只手電筒出門去了。
走到她剛才被絆到的地方,楊綠垠緩緩蹲,打開手電筒一照。
「哇!」她忍不住地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往後跌下,坐倒在地上,手中的手電筒也差點丟在地上。
面前的那個人的確是受了傷,而且是受了很嚴重的重傷,他的臉幾乎全被血布滿了,而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是什麼顏色,因為全都沾滿血。
楊綠垠順順被驚嚇到而呈現不規律的呼吸,定定神,她爬起身緩緩地往那人走去。
「喂。」她伸出自己那早已嚇得發顫的手,輕輕地拉扯一下那人的褲角,輕喊,「你還好嗎?你死了沒?你沒死就回答我一聲,如果……如果你死了,就別回答我了,不然我會被你嚇死。」
那人並沒有答話,只是又再次申吟了一聲,像是回答著楊綠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