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原來他們是在雞同鴨講。嚇他一跳!
藍頓時松一口氣。
「我會說那對我很重要,是因為那是我母親死後唯一遺留給我的東西。」她說得很平淡,彷佛置身事外,非關己身。
藍卻可以感覺到她內心深處的哀痛。
「你需要補辦證件吧?」他試著改變話題,沖淡車里彌漫的悲傷氣氛。
「嗯。身份證、戶口名簿、銀行存摺三本、護士執照……」好多,好麻煩!光用想的她就頭痛。
「我明天開車載你去,你今天先把衣服和日用品買好。」
「你要陪我去?」
「靜凌會陪你。」他是男人,對女人的玩意不了解,也不方便陪她采購貼身衣物。「她先刷卡,我再跟她結帳。」
「呃?」他要出錢?可是這樣……
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又搬出老套理由,「我們是朋友,對吧?」不過經過昨晚的醒悟,這話說起來有點心虛。
「謝謝你。」唉,心里怎麼有些酸澀的感覺?有這麼好的朋友,她該高興啁!「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避說,我會盡力幫你。」許亭芳拍胸脯掛保證。
總不能一味接受人家好意,卻沒半點回饋吧。
「哦。」他需要她幫的忙只有一個……哎呀!沒事說什麼朋友!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你不相信我啊?」許亭芳嘟嘴,不滿他的冷淡回應。「我不會煮飯啦!但是我能幫你洗衣服、整理房子。」
「有佣人做。」
「那……我幫你洗車?」車庫里有三輛車,洗起來一定很麻煩吧!
她雙手握拳舉在胸前,街勁十足的興奮樣。
藍好笑地覷著她。「這是密雅的工作。」順便檢查車輛。
「咦?」保鏢還得洗車?這年頭經濟不景氣,外出討生活真不容易。「那……至少我能幫你分析女孩子的心理,幫你追女朋友。」
心儀的對象要協助你和別的女生交往,是什麼感覺?
答案是憤怒。
「不需要!」他厲聲說道,將車停在約好的地點。「下車,靜凌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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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艷而媚,身材火辣,眼波流轉間盡是無限風情;她艷而嬌,舉止優雅,談笑間隱隱流露傲氣。
兩抹氣質大不同的艷麗身影,像磁石般吸住男女老少的目光。
靜凌望著窗外往來人群,心情出奇的好。
來台灣兩個月,她幾乎都待在實驗室與燒杯試管為伍,難得出來外頭透氣,感覺真是不賴。
而許亭芳這廂則籠罩在憂愁氣氛中。
「唉!」她單手托腮,輕嘆在無意識間溜出口中。
靜凌調回視線,就她的表情研究好半天。
她的嘆息是為火災?還是為藍?剛才藍的臉色不怎麼好,兩人吵架啦?
「你悶悶不樂,藍看了會難過的。他很關心你。」
「哪有啊?他都對我好凶。」許亭芳氣鼓臉頰,藉機大吐苦水,「他動不動就吼我,變臉比翻書還快。」
像剛才,她是好心提議,就算覺得她雞婆,也犯不著生那麼大的氣吧!
「你沒見過他真正發飆的模樣,自從認識你之後,他已經改了很多。」靜凌回想從前,噴噴有聲兼搖頭。「以前他有三大絕招——拍桌、踹門、扁人。跟人說不上三句話就亮拳頭,話不投機便動手,標準的暴力分子。」
這陣子只要是認識藍的人都發現,他的脾氣比以往收斂許多,不再那麼沖動,和許亭芳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嚇壞不少人。
這樣嗎?好像也是。許亭芳點頭。
比起剛認識時他動轍槌桌、火星四射亂噴的情況,現在他生氣時最多冷著臉、臭著臉,罵她笨蛋或念個幾句就緒案。「靜凌,你跟藍認識很久了嗎?」說實在的,她一直很好奇他們的關系。
「我們算是兒時玩伴吧。我、藍和浩偉。」他們曾經一同受訓。
敝不得,他們三個看起來感情很好。
「其實我很羨慕你。」許亭芳攪動女乃茶,冰塊撞擊玻璃杯發出清脆聲響。「有時還偷偷嫉妒你。」
「嫉妒?」靜凌頗為訝異。
「你長得漂亮,人又聰明,個性堅強,又受歡迎,身材又好。不像我,沒什麼優點。」
和靜凌比起來,她覺得自己艷得俗氣、迷糊、不夠獨立、朋友沒幾個,胸太豐滿、臀部太翹,不似她比例勻稱。
靜凌听得啼笑皆非。哪來那麼多又啊。
她怎麼看都覺得許亭芳只差她一樣東西——自信!
「別妄自菲薄,你真那麼差,藍怎麼會對你那麼好?」還花大把鈔票,要她帶許亭芳逛街添購衣物。
「藍說因為我們是朋友。」許亭芳夾著吸管,佯裝專注地戳著杯中冰塊。
心房被酸液腐蝕的面積擴大了,仿佛被蛀出洞,心里涼颼颼。
「朋友?藍跟你?」靜凌掩唇,像听到什麼駭人新聞。都把人帶回家了,還當朋友?藍想和許亭芳蓋棉被純聊天哪?
「怎麼了?」她說的話很嚇人?
「沒事。我們走吧,該去買東西了。」她拉著許亭芳繼續逛街,心里卻想著下次踫到藍,要如何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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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那笨女人。」藍把鑰匙猛砸上桌,氣惱地倒在床上。
他條件會差到沒女朋友?竟一臉白痴說要幫他追女人?!既然這樣,怎麼不會想到把自己洗洗切切,送上桌來?「藍少爺,您回來了?」密雅火辣裝扮登場。
「你干嘛?」他皺眉看她一身透明薄紗,火大地推開靠在身上的玲瓏曲線。「現在別煩我!」密雅差點跌落床下,一時間無法回神。
他最近行徑十分古怪。外出時不要她隨行保護,也不再找她陪侍,甚至對她的引誘無動于衷。
這些改變都在某人出現後……
「您不讓我跟隨陪寢,是因為許亭芳?」
藍兩手交疊而枕,躺在床上並沒回答。
丙然……他和許亭芳一起時表情柔和,烈性也收斂不少。
「您對她是認真的?」密雅起身,靠著藍而坐。「她並不適合您。她的風評很差,交往關系復雜……」
有力的大掌不留情地抓住她的咽喉,密雅被藍的狂爆怒氣嚇傻。
「你打听她?」他有多久沒如此憤怒?有多久沒有這種想殺人的念頭?
「保護您和伺候您是我的工作,所以我……」加諸在喉頭的力道增強,讓她的話無法接續下去。
「很好,那你听著,我不需要你。」他手一推,將密雅丟下床。「去收拾東西,今天之內離開台灣,滾回意大利!」他沒法子忍受她對許亭芳擅下評斷。
門砰地關上,藍帶著猖狂氣焰離去,留下密雅和地上莫名出現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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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外科的東西。」行政小姐估算高度……五十公分厚厚一疊哪!「你搬得動嗎?還是要等手推車回來?」
「沒關系,我用手拿就好。」今天是她銷假上班第一天,連請四天假一定造成同事不小困擾,她得勤快些才行。
從行政部門到外科,沿著曲折長廊行走,約需五分鐘。
「果然還是該等手推車。」檔案夾不重,但是很會滑動,不小心就會……
啊啊!倒了!里頭夾帶的資料也散了一地。
白浩偉遠遠便看到她忙著東撲西抓的身影,他帶著一貫斯文笑容,上前幫她撿拾地上的紙張。
「啊,院長,不好意思。」許亭芳吐吐舌,有些尷尬。
看她抱起文件艱難地站起身,白浩偉將手里資料疊上,整個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