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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痴啊,怕就要早點說啊!」藍摟著搖來晃去的許亭芳,火冒三丈的開罵。「嘿嘿。」她牽強地干笑。
她從不知道自己怕高嘛!而且游樂園里最有趣刺激的就是雲霄飛車,來了卻沒玩,豈不等于白來了。
「來這邊!」藍攙著她走到樹蔭下。「坐著別跑!我去買喝的。」
「是。」許亭芳有模有樣行舉手禮,藍一走開,她就趴在長椅上。
追……這白痴女人!
藍提著飲料回來,被她夸張的姿勢氣得說不出話。
穿短T恤還雙手上舉?腰際露出一大塊!
穿牛仔裙還躺成這樣?不怕曝光啊!
「起來!這樣我坐哪?」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我……我沒力了啦……」許亭芳可憐兮兮的描述自己的慘況。
「真受不了你。」抱怨歸抱怨,他還是把飲料擺一旁,溫柔的扶她起身。
「喏。」拉開拉環,藍將冰涼的飲料遞到她面前。
「謝謝……」沁涼液體人喉,由胃部開始擴散,向細胞傳達涼爽訊息。
她放下罐子,雙手貼在頰邊。「哇,冰冰的,真舒服。」
藍學著她的動作,將手中冰涼飲晶貼在她額上。
「哇,好冰!」她連忙閃避。
「別跑,我幫你消暑!」藍玩心大起,朝她兩頰進攻。
「啊,不要啦,很冰……」
左手一揮,他才喝幾口的飲料倒栽蔥般墜地,罐子內一滴不剩。
「啊……」喔喔,闖禍了。
許亭芳半吐舌尖,偷偷瞟著藍。
丙然,一臉鐵灰灰……
看來天干物燥不只要小心火燭,還得小心別惹人發怒。高溫加上火氣,會讓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藍的俊臉突然朝她逼近。「哇!我錯了,對不起啦!」她雙手抱頭,就怕他要復仇。
「怕什麼,我拿飲料。」他被她的模樣逗得覺得好笑。
「喔。」原來是要拿她身後的飲料……咦?不對吧!
「那是我的飲料!」她都喝過了!
「羅唆!是誰害我沒得喝?」他大口喝著,不理會她的抗議。間……間接接吻……
許亭芳盯著他的性感薄唇,腦海里不知為何同步播放被他強吻的那幕……
紅雲立時飄上面頰。藍以為她身體不適。他摟著她的肩,將她壓到自己懷中。
「靠著。」命令的語氣不容她有異議。霸道。不過他的胸膛靠起來挺舒服的……就別和他計較吧。」你坐雲霄飛車都不怕呀?」他都沒叫耶。
「廢話,我可是男生。」哪像女生,看恐怖片也叫,看到毛毛蟲也哀。
「什麼嘛,臭小孩,瞧不起女人啊……」許亭芳小聲咕噥。從他日常說話的態度看來,她強烈懷疑藍是沙文主義者。
「你閉嘴休息行不行?」明明嚇得臉色又青義白,全身無力,還能說個不停!
「啊!你听到啦?」
「廢話。」听不見才有鬼!她那張動不停的嘴巴,距離他的耳朵不過三十公分。
風徐徐吹來,幾朵白雲遮住太陽,地面頓時涼爽起來。「好舒服……」她閉上眼喟嘆。
風吹動發絲飄揚,頑皮地往他臉上拂去。
藍為她整理長發,收攏在頸後,眼神不覺放柔。
少了化學色彩,她的臉蛋在艷麗中多了份清新感,更顯動人。
「好!再來挑戰一次!」養足精神,再來!
「還玩?」不怕等會兒又昏頭?
「那當然!花了那麼貴的門票進來,當然要玩夠本啊!」許亭芳邊說邊跑向前去排隊。
藍只得認命地跟在她身後。想想,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大不了等會再委屈自己當她的靠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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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余暉將大地染上耀眼亮澄,像在表面鍍了層金。
「真漂亮。」許亭芳贊嘆眼前景致之美。
說來難以置信,二十三年來,她不曾注意過天空的景色。
她的生活一向平淡無趣,學生時期不是忙讀書就是忙打工;等出了社會,每天就是工作吃飯睡覺,閑暇時間’窩在家中省錢。
這樣的行程不斷重復進行。直到認識藍,她的生活才漸有改變。
「今天謝謝你喔!」她好久沒玩得這樣開心。「不過沒想到你竟然……」她邊說邊覺得好笑。
當她提議玩類似旋轉咖啡杯的游樂設施,藍竟臉色大變,拉著她的手跑掉……
「喂!說好那件事保密!」
他只是對轉來轉去的東西沒轍,又不是怕……
「是,保密。」呵呵呵。「你笑啥啊!」他不滿地冷哼。
豈知她的笑顏益發燦爛。
「還笑。」藍伸出魔爪,朝她腰側進攻。
「啊,不要啦!」她最怕癢了。
車內空間有限,任她左躲右閃也避不開他的攻擊。
一陣攻防保衛戰打下來,許亭芳笑癱在椅上,藍半個身子橫過排檔桿,撐在她上方。
好噯昧的姿勢。許亭芳的心髒又開始狂亂跳動。
他的手分別擺在她胸腰之間,精實胸膛幾乎貼上她凸出的柔軟,溫熱鼻息拂在她臉上,吹動額前發絲。
真的……靠得太近了。她一抬頭,就能吻上他的唇。
許亭芳下巴微昂,杏眼對上他的眸。
在藍的眼瞳中,她清楚的看見奇異的火光閃動,陡然間她害怕起來。
她不明白那目光代表的意義,也不明了自己的心中為何隱含期待,但第六感告訴她,放任事情發展下去,將會破壞他們之間的平衡。
她不要!好不容易才和藍相處融洽,她不想改變!
她真的藏不住心事。藍居高臨下,將許亭芳多變的表情看在眼中。
「瞧你,臉紅得像猴。」他拍兩下她紅通通的粉頰,以戲譫取笑化解尷尬。
他想要她!但顯然現在不是時候。一來,他尚未弄清楚因她而起的陌生情緒。二來,她在害怕。
他笑看許亭芳解除警戒,整個人放松了下來。
還是先維持這種關系吧!他喜歡她輕松愉快的笑容。
跑車按照白天來時路線往回跑,花不了多少時間就到了台北市區。
「塞車?」許亭芳將頭探出車窗。哇,前方排了長長的車陣,嚴重堵塞。可能前方有交通事故吧,平常這時間是不會塞車的。
「危險,坐好!」藍皺緊濃眉。
汽車雖然堵在路上,但台灣最出名的機車族開始展現特技——以高速在車輛間鑽來竄去。
好幾次都險險削到她好奇張望的大頭。
車子走走停停,十分鐘動一次,一次移動十公分。
好不容易來到許亭芳住處的前一個路口,咦?四、五輛消防車。
「火災?」許亭芳順著消防人員噴灑的強力水柱看去……漆黑夜色里冒著濃煙,搭著紅光背景的公寓十分眼熟。
當然,那是她家啊!火勢經過三十分鐘才被撲滅,出租公寓也只剩焦黑架構。
「我要進去。」許亭芳話才說出口,就被一雙鐵臂緊鎖。「不行!」貿然闖入十分危險。
「我有很重要的東西在里面,我一定要進去。」她懇切請托,要他放手。
「嘖。」他對她的要求越來越沒有反抗能力了。
正巧維持警戒的警員中有認識的,藍得到許可後,戴著口罩,護著她小心的進入火場。
里頭的情況慘不忍睹。樓梯牆面被燻得油黑,整棟樓彌漫焦味,地上全是污黑的水。
他們來到三樓最左側——她的房間。
藍敏銳地嗅出門口附近遺留有些許汽油味。
這場火災不是意外,是人為?
「怎麼會……」木門早被火焰啃得干淨,許亭芳看著幾乎已淨空的房間,雙腿無力地跪下。
她的家當、她費時布置的房間,還有母親的遺物……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