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的感覺真好!
雖然護士需要輪值,作息不正常,工作量又大,但她好滿意這樣充實的生活!
尤其是這兒的環境優美,上班也成一種享受;員工福利佳,薪水是坊間的兩倍以上。她真是幸福,能得到這樣好的差事!
「你還順利嗎?」雀兒笑著,她和許亭芳同是外科新進人員。「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喲!」
「嗯,只是有點累。」工作了一天,她發現自己和這緊張繁瑣的工作有些月兌節。
得花點時間抓回自己的步調。「我們互相加油!」
「嗯。」許亭芳回她個微笑。
「先走啦,明天見。」雀兒換上便服先行離去。
她則在門關上後垮下笑臉。
她知道自己疲累的真正原因……許亭芳氣惱的梳著長發。
不過是蜻蜓點水般唇踫唇罷了,干嘛這麼認真的看待這件事呢?
或許藍是氣她將他怕痛的事說出來,孩子氣的報復她;或許這只是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或許他是依著國外禮節和她kissbye……
再多的或許,也無法平復她翻騰的情緒。
嘆口氣,她離開更衣室,越走越郁卒。
憶起早上他的反應,心髒便開始不規律跳動。
在她被誤解而丟掉工作時她也曾難過,但那些都遠不及藍帶給她的失落感,像遺失了某個重要東西……
她無精打彩地穿過庭院,在距離員工專用出人口約一百公尺處,看見現在最不想見的人。
「喂……」藍才開口,她便轉身往回跑。
「喂!你跑什麼跑!」藍破口大罵。
看到他就跑,什麼意思?那你別追啊!
許亭芳見他追來,更是拚命跑。光比腿長就知道,她哪跑得過藍?落跑小雞被老鷹逮個正著。
「放……放手啦!」她說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斷氣。
「不放!」藍雙手圈起,硬是把她困在懷中,拖向行人罕至的樹林。
「你……你……你流氓啊……」許亭芳瞪大眼眸,張嘴吸氣呼氣,像極缺氧的凸眼金魚,看得藍忍俊不住笑出來。
他竟然還笑!她不爽地狠瞪他,送出憤懣的眼波,到了藍眼里卻成誘惑。
「跟你說三件事。」他整肅面容,正經八百。「第一,我本來就是流氓。」道地黑道世家出身,不論他願不願,他注定背負這身分一輩子。「第二,別這樣看男人。」他伸指輕戳她光潔的額頭。
她這雙眼楮,怎麼也流露不出柔媚之外的眼色。
「我是在瞪!」許亭芳不滿的撾他,糾正他的說法。
她是在生氣地瞪他耶!難道他看不出來?
「喔,是。」他乖巧地接話。
這時候還是不要違逆她比較好,省得她又發飆……雖然她打起人來像按摩。
「你放開我好不好?」她猛拍腰上的大手。
藍順從的松手,揶揄道︰「還想跑?」
「誰說要跑啦!」她抱著膝蓋,蹲著喘氣。
腳好酸,喉嚨好干、好痛。天,她真想坐下……
男性手掌輕撫她劇烈起伏的背部,等她平順氣息。
「第三件事呢?」他不是說有三件?
「喔,第三件事……你平常沒在運動對吧?」才跑這點路就喘成這樣。「有空要多鍛鏈身體,以備不時之需。」
他乘機偷捏她的手臂。嗯,軟軟的,模起來真有趣!
「你……」許亭芳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干嘛扯到這邊來啊!」
「OK,我們回到正題。」他也蹲下,縮短兩人高度的差距。「早上的事……」
「不用說了!那沒什麼好說的。」她氣呼呼的站起身,明白表示拒絕再談論此事。
「我道歉。」他心一橫,獻出他的第一次。「對不起,讓你哭了。」
他不曾這樣好聲好氣的向人賠不是,若是靜凌知道,一定會恥笑他一輩子。
「我只是想逗你玩,沒別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
其實他大可不理許亭芳。她雖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但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中也不乏像她這樣的美女,他從沒想過她們是哭是笑,感覺如何。可偏偏他對她就是該死的在意!
從她眼角滑落的那滴淚水深深烙印在他腦海,怎麼也揮不去。
許亭芳小嘴慢慢張大,很是驚訝。
她和藍說不上熟稔,但從他的言談中她也約略察覺得到他是自幼受盡寵愛的富家少爺,他竟會向她……一個小護士……
「所以……你能……原諒我嗎?」藍語氣別扭卻懇切。
「嗯。」他都道歉了,再僵下去反而顯得她小氣。
「太好了!」藍松口氣,心中大石墜地。
他一坐在草地上,雙手習慣性向後撐著身體重量……哇!」忘了有傷啦!
「你的手怎麼了?」早上還好好的。
「這啊?」藍舉起包著繃帶的右掌晃呀晃。
早上和許亭芳分手後,他滿腦子盡想著她的事,一個不小心把易爆的化學藥劑掉在地上,場面頓時混亂。
原本快要完成的報告被燒毀近半,靜凌氣得動手將他丟出實驗室,不許他今天再進去。
「小傷,沒什麼啦!」事關面子,這丟臉的事,他不大想提。
「是嗎?」她懷疑道。小傷需要包成一大坨?「連臉也受傷了。」許亭芳輕觸那道淺長傷口,「你怎麼不小心點!」
藍听出她語中含著心疼,感受著她微顫指尖在面頰上游移……
他討厭女人自以為是的虛偽關懷。他該生氣!他該要她停手!但心中盈滿的感動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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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沁心醫療院有別于坊間醫院,是專為身分尊貴、地位崇高,所謂金字塔頂端的有錢人設立。收費雖昂貴,但硬體設備新穎,醫師群優異,又能為不願消息曝光的名人保密,因此在上流社會甚為有名。
為了伺候這些天之驕于,室內總是全天候開啟中央空調,將溫度和濕度控制在人體最覺舒適的範圍。
許亭芳再次慶幸她找到這份工作。否則這樣的艷陽天,她在家肯定為了開不開冷氣頭疼。
「我們回來了,你快去吃飯吧。」上一班的護士回到櫃台,和留守的許亭芳交接。
「那就麻煩你們了。」她將檔案夾歸位,帶著錢包走沒幾步,就見一抹高大身影朝她走來。
「快走吧,我肚子餓扁了。」人末到聲先到,肚子還很;配合的發出咕嚕聲響。
「藍,你真夸張。」她噴笑出聲。
說來奇怪,從那次追逐戰後,她和藍竟成為朋友。
幾天相處,她也發現他雖然脾氣差嘴巴壞,但人其實還不賴。「你怎麼都知道我的班別和休息時間啊?」連著六天,他都抓準時間找她一塊用餐。
「我厲害啊。」他嘿嘿直笑。她八成忘了,院長可是他的朋友。
兩人齊步到員工餐廳,藍左看右看,決定今天吃自助餐。
「對了,你也在這工作?」看他天天待在院里,醫師名單卻沒見過他的名字。
「嗯,但我不是醫療部門的人。」打死他也不想當醫生。要他在手術房一站兩、三個小時,或是一天听幾百個病人哀號痛這痛那的,他一定會瘋掉。
「果然。」她接過餐盤,排隊等著取菜。
聞言,他邪眼相待。
「小姐,我懷疑你輕視我。」
「不是啦,因為你看起來……」雖然不禮貌,她還是噗哧笑出聲。「你看起來不像醫生嘛。哪有一頭金發,動不動就拍桌叫罵的醫生?」
說笑間,她向收銀台走去。
「你給我等等。」托盤上只放一碗白飯加兩盤青菜,就要去結帳?「就吃這樣?」
「這個月的餐費剩不多,要節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