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他才深深地了解到,他對她的愛竟已如此深刻、濃烈到讓他無法自拔,難以抗拒,但他卻笨得想違背自己的心……如果可以的話,他多想代替她去死!
將事情暫時擱下的光行南,一進病房便看到主子一臉的沉痛,忍不住淚盈滿眶。他從不曾見到主子有如此失控的行為,而這一次為了深愛的她,向來事不躬親的主子竟親親自動手,打得那名醫生當場死亡。
伸手抹掉淚水,他知道現在主子根本沒有心情去處理其他事。
扁行南帶著悲傷的情緒離開病房,只留下主子和已死去的喬亦瑜,因為他要幫主子妥善處理好一切的事。
黑睿霄將自己的臉輕輕地貼靠在她的小手上,他已經不想再隱藏自己的情感,只想感覺她,仿佛她從不曾離開,她會陪在他身邊,直到永遠……抱起她那漸漸冰冷的身軀,他只想好好地跟她獨處,不願再去想未來的事了。
真的。
第六章
言靜解人坐在霄王居大廳中,心里正惡毒地詛咒著喬亦瑜。
哼!那個賤女人居然不知羞恥地勾引霄王,她只恨不得再打大力一點,最好讓喬亦瑜死在現場,反正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她出手那麼重,死了最好,去死吧!賤女人。
已經處理完所有事情的光行南,在一見到言靜解時,憤怒的火焰促使他恨不得能夠代替主子,一槍把這個禍害解決掉,省得他愈見愈恨。
「你還有臉待在這里,還不快滾?難道要主子親自解決你,你才甘心嗎?」
「你的意思是喬亦瑜她真的死了?」不會吧!可是那天喬亦瑜頭破血流的畫面,卻立刻浮現在腦海中。她真的死了嗎?太好了,現在睿霄是屬于她一個人的。
「除了這個答案外,還能有第二個答案嗎?」她該慶幸此刻的他竟還能保持最後的理智沒把她掐死,算她運氣好。
「那又如何?反正她死了就死了,還能怎樣?」言靜解幸災樂禍地道,根本就看不出光行南的臉色有多難看。
「你……」媽的!如果不整她一下的話,他光行南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干嘛?」這個低等的下人,還真以為她好欺負啊!
「沒干嘛,只不過想給你一點教訓。」語畢,他伸手猛力鉗住她的右手,稍一用力就把她的手給狠狠地扭斷。
隨著他的施力,她的右手立刻傳來一陣劇痛,「啊——」她痛得大叫出聲,听得莫不令人心驚膽戰。
好痛!
這樣的痛是她從未經歷過的。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她又沒有得罪他。
淚如雨下的言靜解根本就不曉得自己究竟做錯什麼,只知道她的手腕骨頭似乎真的被他折斷。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根本就沒有得罪你。」男人果然是低等動物,完全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家伙,就像眼前的他,光行南。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問我這個問題,言靜解,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免得待會兒我的主子回來後,你連百份之一存活的機會都沒有。」光行南警告道。
哼!罷才那一下就當作是他給她的一個臨別贈禮吧!
「你的意思是,睿霄他要親自殺我?」不、不會的,那個卑賤的喬亦瑜怎麼可能在他心中佔有這麼重要的位置,甚至超過她?她不信。
「你還听不懂嗎?難道要我真的拿起槍殺了你之後,你才相信嗎?」難道話真要說得那麼明白,她才听得懂嗎?
「我……」她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還不快走?」雖然他很想殺了這個女人,但他知道,就算她死也換不回主子心愛的女人「好,我走。」她以左手扶著被光行南折斷的右腕,帶著一顆黯然悔恨的心離開了這個地方。
只因她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原來能讓黑睿霄掛心的女人,除了喬亦瑜以外,就再也沒有第二個。
她後悔自己害死了喬亦瑜,如果她能早一點發現黑睿霄根本不愛她的事實,或許她根本就不會那樣做。
走吧!也許離開這個地方,她才能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
望著她走出大門,漸漸縮小的身影,光行南真的很難想像,為了一個男人,竟然可以讓一個女人狠心下手殘殺另一個女人。
看來這個世界真的是病了。
突然間,他瞄到一道很熟悉的人影。
咦,那不是他的主子嗎?而且更令他訝異的是,主子竟然把喬亦瑜的尸體給抱了回來。
不會吧?光行南嚇得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麼。
「主子,你……」他只得帶著一張生平最難看的笑臉迎向主子。
黑睿霄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什麼話也不說地便直接走進大廳,而光行南也只能楞楞地看著,依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主子抱著心愛女人的尸體,他只能在心中祈禱著,希望主子能早日回到昔日的他。
但主子能嗎?他無語自問。
對于這個問題,除了丟給時間去解答外,誰也不能妄下斷語。
☆☆☆
暗夜星辰閃爍不定的光芒,為這薄霧茫茫的岸左別墅更添詭魅的氣氛,隱隱透出一股危險的意味……別墅中的巫師正坐在椅子上,口中一直默念著招魂的咒語。
沒多久時間,他便將喬亦瑜的魂魄招來,並打通自己的陰陽眼,以便能和她面對面下達最後的指令。
奇怪!這里是哪里?
為什麼她的身體會飄浮在空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但當她一見到這個將她賣給言靜解的巫師時,心中開始感到恐慌,生前遭他迫害也就算了,為何死後還是躲不過他,難道這就是她的宿命?
巫師邪笑著念出在她心智的咒語,渾身散發出一股邪氣,不僅令人感到惡心,更讓人想就此離得遠遠的。
「依塵煙。」
一听到這個熟悉的咒語,她的俏臉瞬間變得面無表情,眼底一片茫然。「是的。我是依塵煙。」
「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巫師瘋狂地又笑又叫道,「殺了索徒霄王,殺了他、殺了他!」他終于可以實現這個計劃。
「殺了索徒霄王,殺了他、殺了他!」喬亦瑜無意識地隨著巫師一同喃喃念道,將這句話深深地刻進心里,眼底的茫然霎時轉變成嗜血的寒光。
一場手刃摯愛的行動即將展開……☆☆☆
數日後——太可怕了,簡直令他不敢相信!
扁行南真的很難想像,主子的愛怎麼可以如此隨興的說放就放、說收就收?簡直與幾日前那個為愛傷痛的男子判若兩人。
天,沒有人在面臨驟失所愛的情況下,可以這樣收放自如、愛得灑月兌,如果是普通人的話,百份之百絕對辦不到。
主子除了將喬亦瑜抱回來的那一天顯得比較可怕外,之後的每一天,他就跟平時一樣,照常處理公務,照常過他的生活,仿佛她的死已經是很久遠的事,再也不能觸痛他似的。
難道是他看錯了嗎?是他的錯覺還是他的第六感失誤?他搔搔頭,再努力地想了下,腦中仍是茫然。
黑睿霄輕啟薄唇,微微的怒意自話中宣泄出︰「南,你在想什麼?」
「哦!沒有,只是主子……你還好吧?」光行南很想問主子和喬亦瑜的事,但話一出口卻變成另一種意思。
「你覺得呢?」這是什麼爛問題?如果他不好,還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嗎?
「很好、很好、很好。」該死!他為什麼就不能直接問出口?頂多就只是被主子罵一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