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朝他做了個鬼臉。
「好啦,我真的該走了,還沒收拾東西呢,拜——」林曉暢走出去,順手帶上大門。
亞洛迪和夏欣走到沙發前坐下。
「合約的事搞得怎樣?」夏欣問他。
「非常順利,可以還清所有的債務了。」他親昵地捏捏她俏麗的鼻子,「怎麼,當總裁的滋味不錯吧!」
夏欣說讓他當總經理,她自己當總裁。總經理負責打理劇團里大大小小的事務,總裁只要瀟瀟灑灑地在合約上簽個名就好。這個小東西,把劇團的一切事務都推給他做了。
「那當然。不過,我得學著點,你也有你自己的事要干,不能全推給你。」
她說當只負責簽字的總裁是說笑的。讓她不事生產,坐著當蛀米大蟲,她可做不來。只是累了那麼久,先偷懶休息休息。
「誰讓我踫上一個小懶豬呢,只好認了。」亞洛迪以額頭輕點她光潔的額。
「好哇,說我是小懶豬是吧?我實話招了吧,我打算旅游回來就接手劇團的工作。怕你私吞我的財產呀。要知道,我們劇團今非昔比,資金雄厚。而你的手腳又不是特別干淨。」夏欣格格笑著,故意上下瞟著他。
「我的手腳不干淨?不好意思,要借你的衣服蹭干淨才行。」亞洛迪突然一把抱住她。
夏欣奮力掙扎,「那邊有抹腳布,廚房有擦桌子用的布,你愛用哪塊都行。」
「不行,我就愛用你身上這塊布擦。我們是一體的,我要是不干淨,大家一起不于淨。」
亞洛迪把手放在她的腰肢,搔她的癢,害她像被點了笑穴似的笑個不停。「哈,哈,別……你懶得去拿我去拿給你……哈哈……」
亞洛迪的動作突然僵住了。他皺起眉峰,目光變得尖銳起來。他抓起夏欣的右手,抬高讓她自己看。
「我給你的定婚戒指呢?」
「哦,那個啊……」夏欣慢悠悠地回答,故意吊他的胃口。
不過是只戒指而已,犯得著這麼緊張嗎?瞧他的眉頭,擰得這麼緊,足以把十個心髒強壯的男人嚇出心髒病來。
不過,她才不怕呢!
「到底在哪里,快說!」他命令道。他平時的好耐性跟松了口的氣球,一下子放了氣般。一丁點也不剩。
「我听說這只戒指很值錢,就把它賣掉啦!」
夏欣發現自己有些變態耶——愛看他緊張自己的神情。不過偶爾來一下下,也可以增加生活樂趣嘛!
「夏欣!」亞洛迪的語調升高,一字一頓地讀出她的名字,重重地讀,充滿了威脅意味。
唉唉唉,再鬧下去他真的發火了,凡事適可而止好!還是告訴他吧!
「報紙上大肆報道我的定婚戒指。你也知道的,記者對名人的婚事花費很感興趣。報上說這只戒指很值錢,又把我的頭像登得像通輯犯那麼大,我擔心出街被人搶嘛!」
她從衣服里拉出一條紅繩,「所以咧,我買了條紅繩串著戒指,當項鏈戴嘍!聰明吧?我沒有不愛惜它呀!」
亞洛迪的臉色才緩和下來。他不由分說地月兌下那條礙眼的紅繩。動作雖急,倒還留心不讓自己拉痛她縴細的脖子。
「你這傻瓜!傍你戴戒指是想套住你,讓別的男人閃到一邊去!戴在衣服里面,誰看得到?趕緊給我拿出來!被人搶了我沒錢買另一個給你嗎?」
他的言行充滿霸氣,她卻非常受用。
「意義不同呀!」她的小手攀上他英俊的臉龐,輕言細語地安撫他。
「其實應該擔心的人是我才對啊!除了曉暢和又武哥,誰都說我配你是高攀了。我一直奇怪,按電視連續劇的故事發展模式,我應該考慮來考慮去猶猶豫豫,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最後還是決定放棄,躲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暗暗愛你。萬一你不幸毀容、雙目失明、失憶什麼的,又變換身份出來幫你。可是和你在一起,我不會因為你是大明星而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覺。我覺得我們倆很平等,你的頭餃身份與你的人沒有關系。或者,因為你很寵我,我才不會產生不安全的感覺吧!」
「這才像句人話。」亞洛迪輕輕咬了她白里透紅的臉頰一口,臉上終于有了些許笑意,「你呀!最好把你吃到肚子里去,你就沒辦法作怪了。」
夏欣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要不是本姑娘看得起你,還不跟你作怪呢!」
「那真是受寵若驚。」亞洛迪加重「驚」字。用手掌托住戒指,兩手拉住紅繩一扯,紅繩斷了。他把戒指從紅繩中解出來。
「嘖!真粗魯!手痛不痛呀?」夏欣急忙打開他的雙手,急忙察看他的手掌有沒有被繩勒傷的痕跡。她忍不住數落他,「真是的,戒指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又沒被人偷走,你緊張個什麼勁?家里有剪刀,有菜刀,還有水果刀、裁紙刀,干嗎用這麼暴力的方式呢?傷了手怎麼辦?」
亞洛迪對她洋溢著關心的話語不加理會。他執起她的右手,把戒指牢牢套上去。「以後不準拿下來!」他鄭重地告誡她。
「知道啦!這麼值錢的東西,就是有人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月兌下來,行了吧?」夏欣在他又要皺眉前撫上他稜角漂亮的眉峰,「我的潛台詞是,我跟定你了,要纏你一輩子啦!」
**完**
後記
很多年前,在書上看過這樣的一句話,至今記憶猶新,「沒有比語言的痛苦更痛苦的痛苦。」因為,生命中總有連舒伯特都無聲以對的時刻。
寫長篇小說的過程簡直是自我虐待的歷程。世界就在身邊流轉,而我似乎迷失在時空凍結的荒漠里。各種紛至沓來的念頭流星般散落,我伸長手臂在空氣中孤獨地揮舞,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倏然墜落,湮沒在無邊無際的黃沙中;茫無頭緒地扒著沒有底的沙礫,結果挖到的只是尖銳丑陋的石頭……越寫越像倒著行走的人,不知不覺就背離了預定的方向。我回過頭來,找不著自己的影子。有時試著開口,听不到一絲輕微的回音,于是變得惶然不知所措起來。
有人一再問我,為什麼要寫這麼長的文字。交流,為了交流。是的,我說的是交流。沒有比這個重要。現在還有多少人有閑情在悶人的風雨中煮酒烹茶,與琴詩為侶或者是品味著一些細膩的情致,低徊冥思那些遠在天涯的故人?還有多少人有時間去重溫退了色的夢想和淡忘的心跳,流幾滴溫柔的淚,感受單純的快樂和痛苦……感動是暗涌于心底的,我嘗試著把它定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