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呢?他該不會是病了吧!江辰有點不習慣的猜測。
又或者……她突然精神一振,難道他那雙眼終于管用了,明白她可是個「稀世珍寶」,要好好愛惜!想到這,她笑得可得意了,毫不猶豫的鑽進家速食店,點了份套餐吹著清涼的冷氣好好的慶祝一番。只是冷氣吹得太舒服,眨眼竟過了一個小時,這要被段克強知道可慘了,畢竟,他好不容易才對她好一點。
包起沒吃完的炸雞,就這麼邊走邊吃的沖出店家。就在她吃得忘形,以至連催促行人的黃燈不停閃爍著亦未曾注意。待她塞了滿嘴食物,終于想起該抬頭吸口新鮮空氣的時候,卻不知打哪兒冒出來一輛寶藍色汽車,直朝她而來。
「天哪!你可千萬別過來!」她在心里大叫,塞得滿滿的嘴巴哪里還騰得出空說句話,而希望歸希望,那車子是跟定她了。
她知道螃蟹橫著走路速度挺快的,卻不知道原來人橫著走,也可以如此的快速,面對那從左側方直奔而來的鋼鐵怪獸,她兩只腳擺動得像陀螺一般快,不過卻是學那螃蟹走路——橫行罷了。
在刺耳的吱吱煞車聲後,那寶藍色小汽車終于停住,非常驚險的,就在她跟前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而她,畢竟不是只螃蟹,東施效顰的結果,那橫行的兩只腳終究打起架來,一個不穩,只好犧牲那嬌小的臀部,和馬路來個親密大接觸。
「好……險!」拍著胸口,她驚魂甫定,用力的咽下口中食物,瞪著這冷硬的馬路怪獸。
不是氣憤自己差點成了車下亡魂,而是氣這輛車險些害她成為家族中第一個因為貪吃而被噎死的人。天哪!這種事傳出去有多丟臉!丙真如此,她絕對會死不瞑目的,因為就算睡死、摔死、撞死,都比噎死來得好听!至少……人家不會笑得那麼大聲吧!
包可惡的是,那險些撞上她的車主,竟然連下車看她是否受傷了都沒有,趁著無人注意時加速逃逸,讓江辰氣憤難平。
就在她拍拍自己起來時,身邊又停下輛車。
「你還好嗎?」車門一開,從車上下來的竟是黎郁蟬。
「黎小姐!我還好,沒什麼大礙。」她說,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黎郁蟬再次見面。
「你的腳……要不要我送你到醫院?」她看著江辰破皮的膝蓋。
「一點皮肉傷,沒關系,回去擦點藥就好了。」這副狼狽的樣子,都該怪她自己鬼迷心竅,學什麼「螃蟹走路」,否則,以她的運動神經之敏捷,根本就不會受傷的。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個兒回去就行。」江辰揮著手,一副怕麻煩的模樣。
「別跟我客氣,我正好也要回公司看看,上車吧。」
「可是……我怕段克強罵我。」她說,一副做錯事的小孩的表情。「你會不會告訴他我在外頭閑逛?」
「你本來就只是在公司幫忙,所以,要做什麼也是你的自由,不過,我倒沒想到你竟然會怕他。」想起上次見面她和段克強斗嘴的情形,她還以為這個江辰會是段克強的克星呢!
「我才不怕他,只是……這樣好了,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下,我到便利商店買點東西,很快就出來。」這個黎郁蟬好像是站在她這邊的,所以若讓她送她回去,也許……段克強知道她之所以寄個信花了兩小時,是因為受傷的話,應該就不會那麼生氣吧!
「當然可以。」答了聲,就見江辰沖向便利商店,只是……她跑得還真快!這麼健步如飛的,看樣子是真沒問題了。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買齊東西,江辰一弓身,咻的鑽進車里,然後她手腳齊動的忙和起來。「你這是做什麼?你不會擦藥的話,要不要我幫你。」開了會兒車,黎郁蟬掩不住好奇問。因為打從上車後就見江辰從袋中拿出瓶紅藥水和OK繃,不管有傷沒傷的朝手、腳、額頭擦的一片紅,還把一整包的OK繃全給貼光了。乍看之下,還以為她慘遭什麼橫禍來著。
「喔!我是想……剛才那麼一拖延,段克強鐵定會懷疑我工作效率差才偽稱受傷做借口,所以如果我看起來傷的不重的話,他不會相信的。你不知道他罵起人來好凶的呢,連打雷都沒他罵人的聲音大,而這個樣子看起來比較嚴重,你別告訴他喔。」江辰笑著解釋。
「原來如此。」一笑,她恍然大悟,也只有這個江辰才想得到玩這游戲,不過她顯然忘了一點。「這對段克強有用嗎!先提醒你,他的眼楮很厲害的。」
「我知道,不過段克強這會兒應該出去了,公司只有余大哥在,只要余大哥相信了並且幫我證明就行啦!他人很好的,而且他絕對看不出來的。」她說,看樣子又是欺負余冠閎這老實人。
「既然如此,我就沒意見了。」
「你真的不會告訴段克強吧?」她有點不放心,雖然黎郁蟬看起來就和余冠閎一樣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不會,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她說,她向來不插手段克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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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一拐一扭,江辰就這麼淒淒哎叫的跨進辦公室,果見余冠閎吃驚的迎上前來,只要余冠閎相信她出意外,在段克強面前說兩句話,那麼她相信段克強應該就不會追究她模魚的事。
「怎麼了?怎麼傷成這個樣子?」迅速的趨向前忙扶著江辰在椅上坐下,余冠閎的一雙眼楮很難離開那涂滿藥水的江辰,一時間他真慌了手腳。
「余大哥,我好倒霉,才從銀行出來就踫上個開車不長眼的飆車族,把人家撞成這樣,差點就成了塊大肉餅,剛好黎小姐路過送我回來,所以我不是故意要這麼晚回來的。」
「我知道,我不會怪你的。」他驚駭道,眼神全放在慘不忍睹的江辰身上,束手無策的只因為她手腳上的斑斑紅漬,教人看的觸目驚心。也不知哪邊的傷重,哪邊的傷輕,而他的一雙手又該扶著哪兒好?
「嗯……我去幫她倒杯茶吧!你看著她。」黎郁蟬怕自己忍不住笑場,只好借故躲到一邊去。
「麻煩你了。」余冠閎感激道,轉身拿出公司僅有的急救藥箱,尋找是否還有他「幫得上忙」的地方。
「好痛!」江辰邊哎叫著說。「余大哥,如果段克強問起,你會告訴他我是因為受傷才出去那麼久吧!」
「當然!這怎能怪你。」
「那你可不可以順便告訴他,從今以後不可以催我到外面辦事時要早去早回。」她得寸進尺的毛病又犯了,並且露出勝利在望的眼神。
「告訴我什麼?大老遠就听見你在那邊大呼小叫,有什麼話不敢當面告訴我,該不會是你又闖禍了吧?」雙手插在褲袋中,他悠閑的從外頭走進來,瞧見江辰那張花臉,段克強的唇線先是抿成一條直線,接著,連眉毛都皺成條桿。「怎麼?你是跑到染房里打混戰嗎?弄得像只小花貓似的。」他看小丑般漫步而至。就知這丫頭安分不了幾天,果然,又變個新花樣來。
「別說了,你沒瞧見她一身傷嗎?」余冠閎瞪他一眼。
「對嘛!我可是為了公司才受傷的,可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江辰一副委屈的扁嘴,自己這身假傷要蒙余冠閎那是綽綽有余,若要騙過段克強那雙眼楮……她就沒什麼把握。早知他會突然回來,她就該偽裝得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