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計了,原來你早就算計好,只等我上鉤!」段絕惡狠狠的盯著吳子規。
「你可以找到我,難道我就不懂得尋找自保之道嗎?」
「放我出來,讓我們光明正大一決勝負!」
「只會逞匹夫之勇沒什麼好得意,我一向習慣用腦袋和人決勝負。」思考力正是吳子規最擅長之處。
「你……」段絕氣得說不出話來。
「段絕,我們總算捉到你,幫老大除去心頭大患!」開心的聲音陸續在周圍響起。
弦月此時才注意到,之前帶他們進來的女子及老鴇,以及那幾位打手都在四周,手持刀劍把段絕圍在中心。
「你們……」弦月呆呆的看著他們。
「放心,他們都是自己人。」吳子規拍拍弦月的肩膀。
「老大,你真是神機妙算。」老鴇豎起大拇指,滿臉佩服。
「哪里、哪里。」吳子規笑容滿面。
「多虧你上次回來交代我們,否則也不會如此順利捉到段絕,這下古公子可以放心了。」
「那家伙只會撿現成的便宜而已。」
「老大,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個殘酷的家伙?」
眾人將段絕五花大綁,帶到吳子規面前。
「我想想……」吳子規與那些人到一旁去交頭接耳。
「原來他真的有要緊事情才跑來怡春閣。」知道吳子規的安排,弦月慚愧的低下頭。
「姑娘,你還好吧?」細心的老鴇瞧見弦月落寞的神情,主動走過來表示關心。
「我沒事,只是上回我來怡春閣大吵大鬧,我猜他的計劃差點被我搞砸了。」弦月感到無地自容。
「這點你大可放心,幸好芙蓉來得及告訴我。」老鴇連忙拍拍弦月的肩膀安慰她。
「芙蓉……」听到這個名字,弦月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弦月,你先待在這里,我要把段絕送到古俊那里去。」吳子規沒注意到弦月的臉色微變,只顧著處置段絕。
「古俊到底和你是什麼關系?」弦月問道。
「嗯,我和他確實有些瓜葛。」吳子規神情嚴肅。
「是什麼?」
「我現在必須先和古俊理清一些問題,之後我會一一對你解釋。」是時候把事情做個了結。
「很嚴重嗎?」吳子規嚴肅的表情反倒讓弦月擔心起來。
「一些小問題而已,你別想得太繁雜。」他笑了笑,盡量使自己輕松,好讓她放心。
「是嗎?」雖然有點懷疑,但她只能選擇信任。
「所以,你先乖乖待在這里,我去一下就回來接你。」吳子規押著段絕往另一頭走。
弦月點點頭,目送吳子規離去。
吳子規心中雖然舍不得離開,但要事在身由不得他,于是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弦月同樣不願意分開,卻又不希望在他人面前表現得過于親熱,只能一路盯著吳子規的背影看。
「姑娘,如果不介意,請你先在芙蓉的房里稍作休息。」老鴇和藹的招呼弦月。
「謝謝。對了,芙蓉呢?為什麼沒看到人?外頭吵成這樣,她沒听見嗎?」弦月此時突然想到。
「她?」老鴇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對啊,她人呢?」
「難不成你不知道嗎?」老鴇滿臉疑惑。
「知道什麼?」
「其實,我們老大與芙蓉……」老鴇一邊盯著弦月的臉,一邊思索該如何解釋。
「怎麼樣?」弦月耳朵豎得老高。她終于要面對殘酷的事實嗎?
「你想知道什麼?」為免回答錯誤,還是先搞懂她的問題。
「我……我想知道他們的關系到底好不好。」她終于問出口了,既然如此,不論答案如何,她都得勇敢承當下來。
「好……當……當然好。」
「到底有多好?」弦月心抽了一下,依然不放棄追問。
「他們兩人簡直就像是一體,有老大在的地方,就有芙蓉;老大離開,芙蓉自然跟著離去。」老鴇笑笑的解釋。
「哦,原來如此……他們認識很久了嗎?在一起有多久呢?」弦月困難的問。
「一出生就認識。」
「原來,我一開始就輸給她了。」弦月惆悵的說。
「兩人從小玩到大。」
「原來他們是青梅竹馬!」
「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做事情也在一起。」
「原來如此……」弦月愈听愈心酸。她該如何取代芙蓉在吳子規心中的地位呢?有可能嗎?
「姑娘,你還有其他問題嗎?」老鴇愈說愈興奮。
「沒有……沒有……」弦月苦笑兩聲,心中更難受了。
「天色已晚,你還是快點睡吧。」
「好。」弦月雙肩下垂,了無生氣,徹徹底底受到打擊。
老鴇眼中閃過一絲狡猾。原來她真的不知道,可憐的姑娘,老大,你可別怪我心狠,偶爾也該讓老婆子捉弄你們一下吧!
第九章
墨般的暗夜,有個人影無聲無息輕輕掠過屋檐,正是弦月。
在怡春閣乖乖等!
弦月哪有可能照做呢,何況現在早過了大半夜,吳子規沒依照約定回來,她又得知芙蓉與吳子規在一起。
一體?
老鴇所說的話不斷在她耳邊回蕩,像咒語般的纏著她,她怎麼睡得安穩呢?想起當時吳子規押著段絕離去的方向,似乎不是往外走,而是往內走,加上段絕那一番話……
好,踫踫運氣,先闖再說吧!
弦月循吳子規當時的路線前進,雖然轉彎處多,但她在屋檐與回廊之間忽上忽下,倒也不至于迷路。
「咦?這不是古俊軟禁吳子規的地方嗎?」
不知轉過第幾個回廊,一模一樣的小橋流水赫然出現在眼前,段絕說得沒錯,怡春閣果真與古府相通。
「我不信,一定不是真的!」
一聲沉穩的大喝聲響起。
她找到杜鵑了!
「事實就是事實。」古俊強調著。
「你騙我,你又在耍下三濫的把戲欺騙我!」
沒錯,悶鼓般的聲音的確是吳子規的怒吼。弦月開心走向前,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你說說看,我有什麼理由騙你呢?」
「你只想騙我乖乖跟你回去。」
「這種事情你早晚會知道,我又何必騙你呢?」
「反正你滿口謊言,我不會受騙。」
「子規,當初我提議卓元國與甲寅國聯姻,以消除戰爭,是取得你的同意,怎麼變成是我在騙你呢?」古俊有滿肚子的委屈。
聯姻?他們在說什麼?弦月腦袋轉不過來,連忙躲到樹叢後打算一「听」究竟。
「我不是指這件事!」吳子規激動的說。
「唉,想當初,我看見你很苦惱,在基于兩國人民的幸福之下,才拼命苦思出一個和平解決的方法。」古俊說著。
「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解決問題。」吳子規虛弱的回答。
「後來我發現聯姻是最好的辦法。」
「立意甚佳,我完全同意。」
「問題出在半途被劫的公主身上!」古俊一副苦惱的模樣。
半途被劫的公主不就是在說她嗎?他們兩個人怎麼會提到她?弦月愈听愈迷糊。
「半途被劫……」吳子規回憶當初與弦月相識的那一幕。
「然後她就跟著某人騙吃、騙喝、住破廟、大鬧妓院,壞事做盡……」古俊舉起手指,一件件數落。
「我……」吳子規又是難堪,又是難受。
屋外的弦月同樣感到一陣臉紅耳赤。
「你們兩人默契十足,真是不騙則已,一騙就騙成對。」古俊瞄著吳子規。
面對古俊的責難,吳子規只能干笑兩聲回應。
「子規,我已經解釋一大堆,你相信她是公主了吧?」古俊幾乎是在求吳子規相信他的話。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吳子規雙唇泛白,聲音發著抖。
「經過一連串的仔細追查、一一求證,我不得不承認,弦月正是逃月兌的卓元國的公主。」古俊沉重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