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滌塵,你有什麼不滿你就說吧!別縮頭縮尾的不想個男人!」她忍不住出口激他。
但語凝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她語聲方落,人就整個被壓在牆上,動彈不得。
「那你告訴我要怎樣才像個男人?」慕容滌塵陰冷的問,鼻子離她不到兩寸,她的呼吸開始沉重起來,「是不是這樣才像個男人?」他說完即狠狠的吻住她,霸氣的、夾帶著橫掃千軍之勢,席卷了她所有感官知覺。
他身體的每一處皆與她緊密貼合,逼得語凝不得不讓全身的細胞只為他而活,脈搏為他而跳動,就連張口吸一口氣都充滿了他純男性的陽剛氣息……
就在慕容滌塵欲罷不能時,語凝舉起虛軟無力的手推開他,「我……我是來找你談正事的……」她說得理直氣壯,可惜顫抖的語音削弱了她的氣勢。
慕容滌塵放開她轉過身去,霎時她突然覺得失去了溫暖,他背對著她,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麼,只是突然感覺離他好遠。
「俘虜中有一個是我認識的……」語凝實在無法對著他的背說話,于是繞過他站在他面前。
慕容滌塵有臉上慣有的漠然。
「小虎子自稱是我的徒弟,雖然我沒正式收他,但他這人本性不壞,他也是被騙去的,你……能不能……能不能放了他?」他小心翼翼的問。
慕容滌塵還是不置可否,他的冷漠刺痛了她,一個人怎可能變臉比翻書還快?!
語凝見狀也冷冷的說︰「人放不放隨你,不過我不會坐視不管!」我會自己去救!她在心中補上一句,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
棒天,語凝怎麼也沒想到會在甲板上看到小虎子,昨夜她想了一夜救人的方法,沒想到如今卻派不上用場,唉!真是浪費腦力,慕容滌塵的心思真是教人捉模不定
「師父,師父!」小虎子手上提著水桶,一臉興奮的喊。
語凝看了一眼甲板上的人,船已月兌離暴風圈,甲板上有不少人在做事,打掃的、補帆的,人人都有事忙著,就連眼楮也忙著,他們一听小虎子喊那兩聲「師父」就夠好奇的,為何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會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師父」?他們真是好奇極了。
「師父,你真是我生命中的貴人,你看我沒說錯吧!你給了大當家多少好處,他二話不說的派人放我出來?」
小虎子嗓門還挺大的,語凝真恨不得塞住他的嘴,沒見過比他多話的人,便賞了他一記爆粟子。
「哎喲!」小虎子痛得叫了出來。
語凝乘機掃視了眾人一圈,發現他們的眼神曖昧,一副「早就懷疑了」的表情,她不禁在心中申吟一聲,搞不好他們真以為「他」和慕容滌塵有斷袖之癖呢!
「你能不能閉上尊口?我真後悔救你出來!」她目光頗凶的盯著小虎子。
「我說的是實話呀!」小虎子沖口而去,一樣的大嗓門,「哎,慕容當家真不是蓋的,我以後也要像他一樣,懲奸罰惡……」
他淘淘不絕的說起慕容滌塵的好,語凝真懷疑小虎子可能連他一面都沒見過,竟能說出他無限的好處。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對他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語凝沒好氣的打斷她。
「是呀!是呀!師父你真聰明,不愧是我師父!」他得意的說。
語凝翻眼看著天空,祈禱自己別昏倒。
「哎呀!師父!」
不消片刻他又鬼叫起來,她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遭,哪件事又「大條」了嗎?
「師父,你干麼易容成男人?你是當海盜的,又不是當間諜,干麼弄成男子的樣子!」小虎子大驚小敝的喊。
頓時語凝真不知要先把他掐死還是自己先跳下海,看了眼大家「震驚」的表情,她懊惱的賞了小虎子一個粉拳,然後頭也不敢抬的走了。
小虎子撫著受傷的左眼,莫名其妙的直呼倒楣……
※※※
語凝苦惱的走過甲板,卻在甬道踫上她最不想踫見的人,陸蘅一臉不善的堵在她面前,她心中大嘆,今天當真是諸事不順哪!
「五當家,請問你有何貴干?」自從上回他兩人互罵過後,他就好象和她犯了沖,每每總愛找碴!
「你易容接近我們大當家有何目的?」陸蘅目光森冷的問,整個人堵住甬道,一點也沒要讓她過的打算。
原來他听到小虎子的鬼叫了,看來八成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們偉大的大當家老早就知道這事,帶我上來的是他,不讓我走的也是他,那你說有什麼目的?」語凝老實不客氣的頂回去。
「哼!」陸蘅冷哼一聲,「你最好安分點,別讓我發現你有什麼不軌的行為。?」說著越過她就要離去,錯身時拋下一句︰「女人,就是……」之燈的話。
「這位大叔……」語凝神情倔傲的喚住他,「不管你是生下來就被娘親丟棄,或是被老婆拋棄,別有事沒事把罪推到女人身上!」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神氣兮兮的走了,身後隨即傳來幾句粗話……
※※※
杜仲秋走進不閣時,就見語凝一個人垂頭喪氣的坐在那兒。
「姑娘好雅致,一個人在此納涼?」他面帶微笑的走過去,永遠是那副不慍不火的樣子。
語凝頭也沒回,目光還是落在遠方的海面上,「看來所有人都知道了。」
「是姑娘的易容術了得,頭一回見面時差點連杜某也被瞞過去了。」
「你早知道了?」她驚異的回頭。
杜仲秋笑著打開檀木扇搖了兩下,「若不是我兄弟那緊張的神色,我還真會被騙住了。」
語凝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芒,這是她第二次發現杜仲秋這人不可忽視,否則眾人怎會擁他和慕容滌塵並列大當家呢?
「是杜當家好眼力。」她不吝惜的贊道。
「哈!炳!」杜仲秋豪爽的笑了,他終于有些明白為何他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兄弟會在乎她了,她確實和一般女子不太一樣,「姑娘若是為陸大哥的話而心生不快那倒不必了,陸大哥人是很忠誠的,只不過腦子轉不過來,他只是擔心你會傷害慕容那家伙。」
語凝的臉色和緩了許多,對杜仲秋的心細越發多了幾分敬重。
「反倒是在下覺得姑娘深諳易容術,輕功又了得,實在是個很杰出的探子人選,你若是願意投身到雪月島門下,古大哥想必會得一有力助手。」
「這……我倒是沒想過。」語凝心因他的話而動蕩了起來。
杜仲秋實在怕他那兄弟不會表達,到時人家姑娘走了,他就看不到好戲了,開玩笑!難得慕容那家伙會動心,所以一定要幫他們留住聯系,只要她加入雪月島的組織,就永遠是雪月島的人了。
「不知姑娘此去有何打算?近日就會在杭州附近先靠岸,姑娘可要留下?」
語凝猶豫了,她要到杭州找她爹報仇,至少也要搞得她爹雞犬不寧,否則難消她心中怨氣,但這一走豈不跟慕容滌塵失去了聯系,而他的態度總是那般曖昧不明,真教她無所適從。
「我得去杭州找我爹。」她回答。
「那正好,乘機幫雪月島打探消息,我們在杭州有很多哨子,隨時能取得聯絡」杜仲秋高興的說。
「那……他……會答應嗎?」語凝說的這個「他」,指的當然就是慕容滌塵羅!
「哈哈!沒問題,我說了就算。」他滿意的說。
「但是……」
「姑娘,」杜仲秋不滿的回眼瞧她,「你懷疑我哦?」
「我不是……」語凝有些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