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單純的感到有點累罷了,誰曉得你們竟然連圍毆、暴殄天物這些話都迸出來了。」阮依蝶笑了笑。
「累?」
「你會累?」
「我是人當然也會感到累,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阮依蝶好玩地看著眼前這兩張難以置信的可笑臉孔。
「真是令人感動啊!」言亞蘭十足的諷刺意味。
「我好高興終于听到依蝶姐說出這麼一句人性化的話了。」夏曼莎一副喜極而泣的感動表情。
「奇怪,听你們的形容,好像以前的我不是人。我們不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共同生活了七年?如果我的生活方式不是正常人該過的,那你們不也一樣?」
「不一樣。至少我不像你這麼拼命念書,所以我比你過得精采多了。」言亞蘭搖搖頭,表示兩人絕對不一樣。
「我也是。」夏曼莎附和。
「是這樣嗎?听起來你們似乎還滿享受目前的生活方式嘛!」
「當然了。有錢賺又能乘機過過上流社會的豪華生活,何樂而不為?」
「你也一樣嗎?小曼。」
「OfCoures!」夏曼莎十分愉快地一口喝完杯中的香檳。
「喂!像你這樣將香檳當成飲料的喝法,當心哪天一不小心真的喝醉了,被男人給吃了,那可是會欲哭無淚啊!」言亞蘭擔心地看著有點醉意的夏曼莎。
「放心啦!我們出任務的對象都是女人,不是嗎?」
「是沒錯,可是凡事小心點總是好的。」阮依蝶不太贊同夏曼莎這種樂觀、散漫的心態。
「好啦!我一定會謹遵依蝶姐的告誡。」照理說,她應該最怕三個人當中最年長又最會嘮叨言亞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偏偏最怕安靜無聲的阮依蝶。唉!如果要說依蝶姐是她的克星,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常言道︰會咬人的狗不會叫,還真印證了我們三個人的相處方式呢!」雖然依年齡區分,名義上言亞蘭是大姐,可是實際上排行老二的阮依蝶說的話才最具有分量呢!
「抱歉啊!蘭姐,要當狗,你自己去當就夠了,我可沒有興趣參一腳。」阮依蝶淡淡地提醒言亞蘭自甘墮落為狗的比喻。
「是啊!我也沒興趣喔!」夏曼莎也是一臉怕怕地趕緊撇清。
「你們是同一鼻孔出氣嘛!」言亞蘭酸酸地看著兩人。
「蘭姐,醋喝多了可是會傷身的。」阮依蝶好心提醒她。
「誰說的,有個名主持人不是很熱心介紹大家多喝醋,既可健身又可減肥?」言亞蘭不以為然地反駁。
「亞蘭姐,你若再減下去,就不夠分量去勒索你的客戶了!」夏曼莎頑皮地在胸前比出一個圓弧動作。
「這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憑我這幾年闖蕩出來的‘女王蜂’名號,根本不用我本人出馬,那票貪得無厭的女人一听到‘女王蜂’,哈哈……馬上就會棄職潛逃了。」
「蘭姐,據我所知,隨著你這女王蜂名號的水漲船高,相對的所帶來的危險也越來越大,不是嗎?我覺得你還是改變作風,用溫和的方法勸退對方比較好吧!」雖然明知勸說無效,阮依蝶還是惹人厭地雞婆一下。
「蝶,現在我終于相信你剛剛說累了,真的不是跟我們說著玩的。」言亞蘭玩味地看著阮依蝶。
因為阮依蝶竟然會規勸別人改變作風,而且整個晚上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她的確是該好好休息一番。
「一開始我就是很認真的跟你們說真話,不是嗎?」阮依蝶將酒杯往茶幾上一放,立即癱平在沙發椅上。
「看來你真的疲憊不堪到需要好好去度個假,徹底讓自己放松一下,才有重新出發的原動力。」夏曼莎提出自己的意見,她是非常希望阮依蝶真的放自己一個長假,除了讓身體舒展外,最好能夠乘機將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痛苦也一並解放。
「其實我所謂的累,指的並不是我身體上的勞累。」阮依蝶側身看著眼前的好姐妹,淡淡地說著。
「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該不會是……」言亞蘭已經知道答案。
「嗯!」
「為什麼?」夏曼莎有點驚訝。
「唉!其實這只是我個人的感受罷了。」阮依蝶輕輕地嘆了一聲。
「難怪你剛剛會想要確定我們是否依然享受目前的生活方式?」
「畢竟目前只是我一個人感到累,不是嗎?我可不希望你們也受到我的影響,到時候妖大姐一時找不到人手出任務,那我的罪過可大了。」
「哇!依蝶姐,你竟然先斬後奏,不公平啦!」
「難道你也累了嗎?」阮依蝶定定地看著哇哇大叫的夏曼莎。
「我、我……」
「你覺得可玩性還很高,對吧?」
「我是覺得還滿好玩的,所以……」被戳破內心想法的夏曼莎不好意思地笑笑。
「原來你已經跟老巫婆談過,難怪昨天她才會轉托這句話。」言亞蘭恍然大悟地從櫃子拿出一個藍色信封遞給阮依蝶。
「她托了什麼話?」阮依蝶接過信封,同時坐直身子,當場將信封打開。
「她說這是你最後一次出任務。」
「我最後一次……咦?一張飛泰國的機票,還有一張照片,這是誰啊?」阮依蝶從信封中抽出照片問著其他二人。
「哇塞!一個自負且充滿自信的男人,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言亞蘭喜歡的是會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陽光型男人。
「蘭,現在可不是分析男人類型的最佳時機吧!你是不是還有漏掉妖大姐的其他留言?」阮依蝶有點急躁地想要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呀!她只交代會請人送來一份祝賀你研究所畢業的禮物,而我轉收到的禮物就是這份信封。」
「就這樣?」阮依蝶詫異的問。
「嗯!」
「可是你剛剛不是還提及我必須再出一趟任務?」
「她說所有資料全在這個信封里。」言亞蘭也是一頭霧水。
「會不會是老巫婆拿錯了?」夏曼莎提出可能性的猜測。
「可能嗎?」阮依蝶問著同樣一臉疑惑的兩人。
「絕不可能。」言亞蘭跟夏曼莎堅定地否決,因為她們認識的妖艷是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完美女人。
「算了,我還是親自打電話問清楚好了。」阮依蝶想要問明白。
第1章(2)
「沒用的,老巫婆已經出發到拉斯維加斯去了。」言亞蘭打破她最後的希望。
「不會吧?這樣一來,至少一個月都不能跟她聯絡。」阮依蝶不敢相信的驚叫。
「這下子依蝶姐也只有等老巫婆回來再出任務了!」夏曼莎聳聳肩。
「不行。」阮依蝶突然說道。
「為什麼?」
「你們看吧!」阮依蝶將手上的機票拿給兩人看。
「哇!竟然是明天下午的飛機。」
「你打算怎麼處理?」
「馬上出任務。」阮依蝶無奈地對著兩人笑了一下,立即起身回房準備行李去了。
黃昏時分,已經在芭達雅閑晃兩天的阮依蝶,跟前兩天一樣,沿著海灘新開闢的行人道,隨意地散步,享受在夕陽下被柔和的海風吹拂的美妙感覺。
她一邊漫步,一邊瀏覽路旁擺滿售賣紀念品、服飾,及小飾品的攤子。就這樣優閑的走了一段路後,她什麼也不做,輕松地坐在海灘上,眺望著停泊在碼頭的船只,沉醉在映照于水面上的燦亮燈光,直到四周轉換成一片五光十色的夜景。
突然,她既驚嚇又迷惘地看著眼前那一閃一閃的燈火,就像那一晚幫忙打撈的船員手上拿著的海上照明燈一樣地閃爍不停……
這樣的情景讓她憶起七年前投海自盡的姐姐,也讓她不自覺地跪倒在沙灘上悲痛地啜泣著︰「哼!有權有勢的男人,哪一個懂得疼惜平凡女人的真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