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淨,我可憐的女兒……」甄妤顫抖的指尖踫觸著她蒼白的小臉。
當她接到水淨被送進醫院的消息時,她差一點昏倒,在家人的陪伴下急忙趕到醫院,守在急診室門口足足有兩個小時。
當水淨被推出來時,甄妤看到她不醒人事的躺在床上,心如刀割。
她好好的女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甄妤呼吸急促道︰「我早知道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在外面。」
水淨很想回答母親她並不後悔,可是她發覺自己沒有力氣發出聲音。
听著母親嘮叨的聲音,她覺得眼皮好重,她好累……迷迷糊糊之間,母親的聲音好像離她愈來愈遠,她又回到了一片黑暗里。
???
水淨被觀察了四十八個小時,一切沒問題以後,她從加護病房移轉到普通病房。她望著窗外的世界,嘆了口氣,又回到監牢里了。
甄妤走了進來,見神智又陷入一片恍惚的水淨沒有發覺她走進來,又發覺水淨望著窗外,她有些不悅的上前把窗簾給拉上。
「媽,為什麼要把窗簾拉上?」水淨皺著眉頭望著母親。
「你又看著窗外,我可不準你再亂跑了。」甄妤語氣尖銳道。
水淨眼神落寞,她好懷念與雲大哥在一起的日子,她轉人普通病房已經好幾天了,為什麼雲大哥都沒有來看她呢?
「來,這是媽煮的香菇雞湯,很營養。」甄妤沒有發現女兒落寞的神情,或許她有注意到,可是她卻故意視而不見。
她險些就要失去了小淨,她不會再讓小淨到外面去冒險。
甄妤舀了一碗給她,小心翼翼的呵護道︰「小心很燙。」
「謝謝媽。」為了不辜負母親的好意,即使沒什麼胃口,水淨還是接了過去,食不知味的輕啜了一口。
「好吃嗎?」甄妤興奮的問道。
「嗯。」水淨硬擠出一個笑容來。
母親為了她,每天都來醫院報到,還拿著食物來替她進補,她知道母親是想補償她。
「媽,」水淨忍不住道,「你不必每天來。」
「傻孩子,有媽每天來陪你,難道你不高興嗎?」
「不是啦,你不是很忙嗎?有其他的事等著你去管理。」
「什麼話,什麼事都比不上我的女兒重要。」甄妤笑道,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精光,似乎在害怕她又會逃出醫院。
「媽……」
不等水淨說完,甄妤打斷她的話,把她推回床上躺好。「別說了,快休息吧。」
水淨一臉痛苦的看著母親!她知不知道有時她過度的關心會讓自己覺得倍感壓力,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快點睡吧,我會守在床邊的。」甄妤臉上露出笑容,拍拍棉被道。
水淨好想大叫,我根本還不想睡,可是看到母親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她把話吞了回去。
???
「樊,開門。」闕洌在門外叫喊著。
前幾天樊明明還很高興的帶著水淨一起去游樂園玩,可是回來時只有他一個人,而且還一副臉色灰白、失魂落魄的模樣,那天起,他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半步都不踏出門外。
闕洌懷疑是出了什麼事,雲樊車上的彈孔少說也有兩、三個,後車窗破了,還明顯的留下彈痕。那天他們回來時被人襲擊了嗎?
即使他有重重的疑問,但雲樊卻不肯解釋,獨自關在房間已經好幾天,闕洌終于忍不住了。
他在門外猛力敲著門,可是門內卻沒有半點反應,他不禁皺緊眉頭。
「洌,我來。」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關揚也忍不住擔心里面人的情況,他拍拍闕洌的肩膀,要闕洌讓開。
「你能打開這扇門嗎?」闕洌的眼光相當懷疑。
「別懷疑,」關揚拿出一根鐵絲,有些得意洋洋的對著他說道,「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他用鐵絲在門鎖的洞口里挖了挖,只听見里面的鎖「 !」的一聲,關揚轉動門把,打開了,他相當得意的對闕洌展示他的成果。「你看!不是開了嗎?」
「廢話少說。」闕洌推開關揚,現在沒有心情跟關揚拌嘴,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一片昏暗,眼楮好不容易適應了黑暗,看到雲樊就坐在椅子上,頭趴在桌面,腳底下一片凌亂,酒瓶子倒得到處都是。
他渾身散發著酒臭,關揚捏著鼻子,一臉嫌惡的問︰「他到底喝了多少?」
「好了,別多說,快點來幫忙。」闕洌扶著雲樊沉重的身體。
必揚一臉無可奈何的撐起另一邊,跌跌撞撞的給他扶到二樓的房間里。
「砰!」的一聲,他們毫不客氣的把雲樊放在床上。
「真重。」關揚喃喃抱怨著,「下次我再也不做這種苦差事了。」
「那你最好祈禱下一個不會換成你,如果是你的話,我一腳就把你踹醒。」
「差別待遇真大。」關揚向他抗議,這個小子真沒同胞愛。
闕洌瞟了他一個白眼,「對你不需要客氣。」
「這麼說的話,我對你也不需要客氣了。」
「你放心,我絕對沒有那一天的時候。」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現在要怎麼辦?」關揚看著床上不醒人事的雲樊問道。
「把他的鞋子月兌下來。」闕洌指揮著。
「為什麼是我?」他皺著眉,為什麼苦差事都是由他來做呢?
「那簡單,換你把他扶起來,把他身上的襯衫月兌掉。」他身上的衣服都是酒臭味,闕洌懷疑他到底幾天沒有洗澡了?
把他扶起來……那自己情願幫他把鞋子月兌掉,至少腳的重量輕了一點,把他扶起來重得要命,還要幫他月兌下襯衫,那多累。關揚模模鼻子道︰「我選擇把他的鞋子月兌掉好了。」
「那還不趕快做。」闕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是是是,小的馬上去做。」關揚露出了卑微的笑容。
「白痴。」闕洌白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弄完了,闕洌和關揚听到雲樊痛苦的囈語著,「水淨……」
闕洌和關揚面面相覷,闕洌皺著眉頭想,他和水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等他醒來以後,自己一定要親自來問問他。
???
他的頭好痛!
雲樊痛苦的申吟著,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光明讓他的眼楮一下子適應不過來,他眨了眨,好不容易習慣了,腦袋卻傳來一波波的刺痛感,他掐著頭,眉頭皺了起來。
「你醒了,快把藥吃下去。」闕洌走了進來,硬塞給他幾顆藥丸和一杯水。
雲樊看了一下是解酒藥,二話不說把藥吃了下去。
「我怎麼會在床上?」雲樊的神情有些困惑,他不是在椅子上喝開酒嗎?怎麼一醒來,不但身上衣服不見了,還躺在自己的床上?難道是他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自己爬上床?
「是我和關揚把你抬上來的。」闕洌開口解釋道。
「是嗎?那謝謝你們了。」雲樊倒了下來,他覺得身體好累,四肢沉重得抬不起力氣來。
解酒藥漸漸的發揮藥性,他的頭不再那麼刺痛了。
「樊,你和水淨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人呢?」
「她人現在在醫院里。」雲樊意興闌珊道。
「為什麼她人會在醫院里?」不是說要在這待上一個禮拜的嗎?怎麼才一天就被送進醫院里了?「她的病發作了,不待在醫院里不行。」雲樊苦笑道,眼里有著掩不住的落寞。
「你為什麼不去看她,而回來喝悶酒?」闕洌低沉的問道。
「我不敢去看她,因為她這次發病都是我的關系,我差一點就害死了她……」雲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他痛苦的低語著,「如果他們的目標不是我的話,也許她就不會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