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女乃女乃氣急敗壞的對他們幾個渾小子道︰「你看!人都被你們氣走了,我不管了,
你們自己解決。」說完,她重重的拂袖而去。
「煞,快去追呀!」關揚推推閻煞要他追上去。
「為什麼不是你們去追?」閻煞哼了一口氣。
他們異口同聲的說︰「因為你是罪魁禍首呀!」
閻煞沉默了會,終于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慢慢的往大門口走去。
必揚看得都快氣死了,「以他那麼優閑的腳步怎能追得上她?」
他們十分的不放心,三個人相望了一眼,決定跟在閻煞身後追上去看看結果如何。
海潮一踏出風雲山莊,人就有些茫然,世界那麼大哪里有她的容身之處呢?想到這
,眼眶就熱熱的,她蹲了下來把臉埋在手掌里哽咽哭泣著。
閻煞一踏出去左右張望了一會,想看她往哪一個方向走去,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哭泣
聲,他往哭泣聲傳來的方向轉頭一看,竟看見她就蹲在圍牆邊哭泣著。他走到她面前,
什麼話也不說就靜靜的呆在原地。
海潮蹲在地上哭了良久,抬起那張哭花的小臉蛋,臉上涕淚縱橫,她看到穿著一雙
黑皮鞋的人站在她眼前,她的眼光往上,看到閻煞就這樣不哼一聲,面無表情的俯視著
她。
等到她抬起頭來時,閻煞才淡淡的道︰「回去吧!」
「回去?!回去哪?」她的聲音低啞道,「我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你要我回去哪里?」話一說完,淚又流了出來,她負氣的迅速用手把眼淚給抹干。
「你可以待下來。」
「我不要待在這惹人厭。」海潮賭氣的道,她也是有自尊的人,豈容他一再踐踏。
「你不是說你沒地方可去嗎?你不待下來,你要去哪?」他銳利的眼光睨著她,一
鄙壓迫力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個是現實問題,海潮啞口無言,能去哪?她什麼地方也不能去也去不了,她沒忘
了自己是個沒有身份證的偷渡客。
海潮極為委屈的道︰「你為什麼討厭我?」他老是嫌她麻煩,不是討厭她是什麼?
閻煞猶豫了會才回話,「我不討厭你。」他之所以對她那麼排斥是因為他知道父母
親的企圖和女乃女乃一樣,都想把他們湊成一對,來個日久生情,他討厭他們這樣子的做法
,所以才想極力的擺月兌她,不過對她倒是不討厭就是了。
海潮突如其來的起身,猛力的撲到他的胸膛上抱住他,哀求道︰「我自己會照顧自
己,洗衣、煮飯、整理房子以及做家事,我不會帶給你惹麻煩的,所以……請你不要嫌
我麻煩好嗎?」
閻煞聞到從她發上傳過來的一股沁香,當她緊緊的抱著他時,他的心不禁一慟,但
立刻強迫自己把她推開。
「隨便你,你要住下就住下吧。」
意思就是說她可以往下來嘍,海潮沖動的往閻煞的臉頰上印了一個吻,事後,她後
悔極了,她怎麼那麼大膽?
她滿臉通紅的說︰「謝謝你!」
閻煞那一張臉孔依舊保持平靜,但心中卻波濤洶涌,她這種類似孩子氣的舉動,讓
人不知不覺的想疼她。閻煞立即提醒自己。別忘了,她可是你踫不起的人!
「來吧!我幫你提行李。」看她吃力的提著行李,腳步蹣跚的走著,他一時看不過
去接過她的行李箱。
「謝謝!」海潮沒想到他還挺體貼的。
當他們走進鐵門時,看到雲樊、關揚和闕洌鬼鬼祟祟的躲在鐵門後面,一看到他們
來不及躲,尷尬的和他們打聲招呼。「嗨!」
「請問你們待在這干麼?」閻煞知道他們躲在後面在偷看,這幾個好小子!他分別
賞了他們幾個白眼。
一接到閻煞的白眼,他們各自識趣的模模鼻子找借口溜走。「我想起來了,醫院里
還有一場手術等我回去開呢。」雲樊每次都拿醫院里的事當借口,頭也不回的當場拋棄
其他兩個戰友溜走了。
雲樊這個人還真不夠意思!必揚和闕洌氣憤的瞪著他遠去的背影。
「那你們呢?」閻煞射向其他兩個。
必揚顧左右而言他,「洌,你不是有事要和我商量嗎?他以眼光暗示著闕洌。
「啊!對了,咱們就回到主屋再談吧。」接到暗示的闕洌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他們折身往主屋的方向走了出去。
閻煞眉一挑,稀奇!這兩個小子首次合作,平時他們不是斗得你死我活就是刀槍舌
戰,難得他們兩個會這麼合作。
「他們在干什麼?」海潮迷惑不解。
閻煞輕哼道︰「沒什麼。」只是這幾個家伙真的是吃飽沒事做,他應該再加加他們
的工作量,才不會無聊到閑在一旁偷看,他下定了決心。
他帶著海潮回到了火居。
此時最後一絲光線也沉淪了,天空被夜晚整個籠罩住,寒風瑟瑟吹著,隨後不久,
天空開始落下細雨來了。
第三章
夜深了,窗外的狂風夾帶著灑落的雨絲,晃動窗戶玻璃顫動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
夜晚里格外讓人心生膽怯,吹嘯的風低低的哀叫著,好像是動物發出來警告的吼聲。
躺在床上的人兒睡得十分不安寧,只見她閉著眼楮,掙扎的將頭左搖右晃,眉頭布
滿了汗水,神情十分的痛苦,嘴里發出了求救的申吟。
「不要!」
最後她尖叫一聲,睜開雙眼,一骨碌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滿身大汗氣喘吁吁的,
一臉的恐懼顯得心有余悸,她環著雙臂冷不防的打個冷顫。
討厭的惡夢又來了!
在夢中海潮夢見自己沉在海里掙扎的想阻止往下沉淪的身體,可是疲憊的自己手腳
已經用不上力來了,她想捉住某樣東西,但是沒有任何的東西給她捉,只能半浮半沉的
任海水吞沒她。
她好怕!海潮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著,淚水奪眶而出了,她環顧四周,房間內冷冷清
清的,以前她晚上作惡夢時,閻伯母總是會來安慰她,可是現在她卻一個人顯得孤苦零
丁的。
她牙齒咬著下唇,掀開被子下了床,當腳踫到冷冰的地板時,冰得她將腳縮了回去
,等能適應以後,她赤著足來到隔壁的房間,毫不遲疑的開了門,來到了閻煞的床前,
輕輕的掀開被子的一角,被子里的溫暖使她輕嘆一聲,好暖和哦!
但是閻煞一下子就把她揪了起來,臉上夾帶著怒氣,「你到我床上來干什麼?」
罷剛被她那一聲尖叫聲給吵了起來,夜深人靜叫得那麼大聲,就算是死人也會被她
傍吵起來。閻煞懶得理隔壁那一名歇斯底里的女人,繼續睡他的大頭覺,但是她好像偏
偏跟他作對一樣,一聲縷縷的啜泣聲飄過門檻鑽進入他的耳朵里,腐蝕他的心,教他夜
不能眠。
閻煞睜大眼楮瞪著天花板,耳朵听著她的啜泣聲,好不容易等她哭累了,沒想到又
听到隔壁走動的聲音,接著打開他房間門的聲音,她躡手躡足的走近,他迅速閉上了眼
楮,耳朵傾听著她的動作,她走到床邊的另一側,然後他覺得被子掀開了一角,然後她
也跟著爬上床來了。
閻煞睜開了眼楮,眼中聚集著怒氣,這個女人有沒有危機意識呀,三更半夜的跑到
男人床上來,不怕會發生什麼事嗎?
海潮一副困極了的眨眨眼楮,「睡覺。」
「要睡你回到你的房間里去睡。」他想把她扔到床下去,但海潮像八爪章魚緊抱住
他的胸膛,「不要!我怕。」
閻煞一臉的不耐煩,「你幾歲了,還怕一個人睡?!」
「不是,我剛剛作惡夢了。」海潮十分委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