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奇怪嗎?前一陣子你們應酬不都是一起去?我以為這一次也一樣」她賭氣的說。
「我求求你的腦袋瓜不要再胡思亂想好不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們回家好不好?」
曉顏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力氣下床,她緊抓著仲翊的手,幾乎是被他抱著走出了房間。
仲瑤一見他們這般情景,聰明的她也已心知肚明。
「沒事了吧!你可以走了嗎?」
「可以的,放心吧!」曉顏對她笑著,她的臉色稍稍紅潤了些。
「謝謝你了,我想先帶她回去好好休息,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打擾你。」仲翊恭敬又禮貌的對鐘珩說。
「別這麼客氣,這是應該的,更何況我和曉顏的關系不同,照顧她是理所當然的。」
他在說話時目光不時關心的投注在曉顏身上,這些情景仲翊全看在眼里。
「好了……別說這麼多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去看你。」仲瑤拉著曉顏的手,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對曉顏而言,新的身生活正要由此開始,畫廊的工作她已經正式提出辭呈,畫廊的主人當然極力挽留,他甚至還為曉顏申請到法國做短期進修的學校,這雖然對她而言是極大的誘惑,但是為了仲翊、為了孩子,她還是毅然決然的拒絕。
但是對仲翊而言,他卻覺得一切都沒有改變,他並沒有從曉顏那得到任何訊息,她照舊在畫廊工作,照舊晚歸,他們的話題仍舊停留在畫、畫廊展覽和鐘珩身上。
曉顏一切的準備工作,在仲翊看來只是無止盡的煎熬。
曉顏準備好了一切,她想給仲翊一個天大的驚喜,換來的卻是他的拒絕。
仲翊告訴她,他在月底必須到新加坡一趟,因為有個客戶專程來請他過去設計一個高級住宅區。這個理由充分的讓曉顏不得不讓步,想說的事只有等他回來之後再說。
人秋的夜晚沁涼如水,台灣的四季通常並不明顯,尤其生活在都市的水泥叢林之中,似乎只有靠氣候才能分辨季節的到來。
兆琪主動約了曉季見面,這是從他們上次晚餐之後第一次在外面見面。
他們的關系在過去一個月中斷斷續續的維持著,正如兆琪以往的關系一樣,她總是主控整個局面,她喜歡指使一切,包括的時間甚至姿勢,撫模的部位,她完全迷戀著操縱的感覺,因為那讓她有無比的成就感。
在這一個月的關系中,他們見面相處的時間多半在家中,也就是兆琪的住處。
其實兆琪對這段感情並不認真,但她的難以捉模卻使曉季沉溺得更深,甚至無法自拔。
「接到你的電話我好驚訝,因為我找了你好多天,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害我擔心了好幾天,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害我擔心了好幾天。」他戰戰兢兢的說著,目光不太敢正視美麗的她。
「我不喜歡你到處打電話找我,如果有事我會主動找你的,我不想讓公司的人誤會,你懂嗎?」
「我懂,但是……」
「今天我約你出來,是有些話想要跟你當面說清楚……」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當曉季看著她時,她也會把目光移轉開來,她心虛面對那和曉顏一模一樣的眼神。
「男朋友是你們這些小男生小女生的稱呼,在我這個年紀只有朋友和男人的分別。」
她用嘲諷的語氣說著。
「你有男人了?」他直言無諱。
「你真可愛,問得這麼直接又坦白。」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
曉季突然覺得自己像被人月兌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來往的人都不看他,而唯一一個他熟悉的人卻嘲笑他的認真。
在一段短暫的沉默之後,兆琪先點了一根煙才又開口說話。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不需要說些好听的話來敷衍你,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認真過,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她用少有的溫柔語氣說著。
「跟我在一起你不快樂嗎?」他問得好傻。
「曉季,除了快樂我還要更多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是你永遠也無法給我的。」
「你沒試過怎麼會知道?」
兆琪又被他逗得發笑,她無奈的用手撐著額頭,抬著眼看他。
「我要的是個男人,而你只是個男孩子,我承認和你在一起時我沒有任何壓力,甚至時你也讓我很快樂,但是光有那些是不夠的。」
「一定還有別的原因!難道是因為曉顏?」
他只是假設,但是兆琪沒有否認。
「果真是為了她……」他自言自語,沒有再和她爭辯。
兆琪很意外這個他自己假設的答案竟然會使他無法反駁,她決定順水推舟,就承認這個說法。
「你真的這麼在意她?」
「我在意,可是你比我更在意!不是嗎?」
「是的,他親口答應過曉顏,他根本不敢想像若是曉顏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他甚至連假設都不敢。
「其實你也不能怪她,我們確實是不適合,憑你的條件可以找個比我更完美的女人,把眼光放遠一點,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樣的女人,任何人無權左右我,包括我的家人在內。」
「他堅定的神情和語氣讓兆琪有種難以言喻的優越感,她于是決定暫時和曉季維持現狀,但是他不能干涉她的任何事物。
為了能和她在一起,曉季只有妥協。
但是事實終有被揭發的一天,曉顏早就對曉季和兆琪起了疑心,自從上次看到他們在清晨一同從兆琪的住處走出,她就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他。
也或許她基本上不願意承認,所以一直沒有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她已經將近兩個星期沒有見到曉季,雖然她曾由仲翊口中得知他所有的近況,她還是放心不下。
這天她一時興起撥了電話去找曉季,公司的人說他請了半天的假。一時之間她真不知該上哪兒找他,據她所知,曉季在台北並沒有什麼朋友,認識的幾個同學也沒有聯絡的電話。
她對著電話發呆了好久,突然有個念頭想撥電話給兆琪,說是試探亦或是假設,當中開玩笑的成分佔了大多數,但是電話鈴才響了一聲立刻被接了起來。
「喂!……」
那頭大約停了兩秒鐘才發出聲音。
曉顏立刻掛了再撥一次。
「喂!請問找哪位……」
同樣的聲音,曉顏無法說服自己否認那不是曉季。
她還是什麼話都沒說的掛上電話。
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她馬上驅車趕到兆琪的住處。
在大門口,她發現了曉季的機車。
一切似乎早已再清楚不過了,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按了電鈴。
開門的是曉季。
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她隱約听到門內傳出的聲音,好像叫他問清楚是誰再開門。
但是一切都太遲了,曉顏和曉季幾乎是同時看到對方,曉季直覺的想把門關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打開。
「我可以解釋,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更不是你想像帳那樣。」他緊張得有些語倫次,結結巴巴的。
「你又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她一雙大眼楮直瞪著曉季。「你自己親口答應過我什麼,你還要狡辯?我不想再見到你!」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走。
曉季並沒有立刻追下去,他傻傻的站在門口發呆了好久,直到兆琪走出來站在他身後,他才回了神清醒過來。
「我想……是我們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曉季早已心知肚明,縱然他再無法割舍,這種迷戀終究不會有結果的。
甚至連再見都沒有說,他拿了放在桌上的車鑰匙直接去找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