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這是今天的出場費。我現在給你,你等會兒就不必上台了。」PUB的負責人把一個信封交到康芹的手中。
「為什麼不讓我表演呢?」她睜大了眼楮看著對方。
「我當然知道你表演的夠辣、夠性感,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今天有人打電話來警告,說我們要是讓你上來的話,就要讓我吃不完兜著走。今天才一開店,就有很多條子進來監場,客人都不敢上門。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店會倒閉的!」老板也是很為難。
「算了!我知道了。」康芹拿了錢就離開。
她心中隱約猜到是誰搞的鬼,她也沒必要為難這些人,反正這個墮落社會,這些陰暗的角落多的是,她就不相信沒有地方能夠容得下她。
才一出門口,她的手就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腕給拉住。
「康芹,夠了吧?你跟我回去吧!不管是你遇到任何困難,我都願意幫助你的。只求你別再用這種方法來糟蹋自己了。」果然沒錯,這人就是法濤。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叫阿娟,不是什麼康芹。」康芹忍痛的甩開他的手。
她當然知道法濤不忍心見她在這種地方打滾,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她內心的傷口如果不下這種猛藥的話,根本就沒辦法麻醉的,她甚至會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阿娟、康芹都好,反正你就是你,不管你用什麼角色把自己包裝起來都一樣的。」
康芹定住了,法濤的這一席話不正提醒了她,不管她用什麼墮落的身份把自己給包裝起來,都不能掩飾她內在是個更賤的個體的本質。
「走吧!康芹,跟我走吧。」看到沉默的康芹,法濤還以為她已經軟化了。
他拉著她的手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讓她重新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
但是康芹甩開他的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三番兩次來糾纏我是為什麼?但是你夠有錢、夠年輕、夠來勁,和你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而且還有錢賺。你要是想和我上床的話就明說,不用假道學,只要你有銀子的話,本姑娘會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康芹狐媚的靠在他的身上,雙手在他的胸膛上撫過,兩眼充滿挑逗。
但是法濤卻一點也不信,他一直相信他和康芹的關系是建立在情感之上,他們即使發生的關系,也是因愛而性,絕不是金錢關系。他不明白為什麼康芹一定要丑化他們之間的關系才高興?「我不相信你心里面是這麼想的,你不會是因為錢的關系才和我的。」他打從心底不相信。「你唆唆一大堆就是不想付錢,想吃免錢的嘍?告訴你,本姑娘可不做虧錢的生意。只要誰出得起錢,我就能陪誰睡覺!」
咱的一聲,法濤一個熱辣的巴掌已經賞在她的臉上。
「你以為說這些話很好玩嗎?你昨天的表現和感情根本就騙不了我,你以為只要嘴巴說的下流就可以騙得了我嗎?」
「我干嗎要騙你?你又不是我的誰。只要有錢,我可以是聖女、也可以是蕩婦,你要求什麼動作,我都可以照辦。這年頭就是這樣的,你以為昨天我和你是對你有感情嗎?錯!那是因為我看準了你皮夾子里有錢。」
康芹覺得說完這些話之後,內心的血好像流盡了,她轉頭就走,因為她受不了法濤受到傷害的神情。
她現在只希望他能快點回台北,重新去過他自己的生活,然後把她徹底的忘掉。
但是法濤並不死心,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康芹的後面,他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出那些話,不過他知道她說了那些話,心里一定也很痛。
她知道他還跟著他,她要想辦法讓他徹底死心、徹底忘了她才行。
突然間她心生一計,雖然知道她不可能再容得下第二個男人,不過為了讓法濤離開她,她必須要這麼做。
看到前面有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經過,他的眼楮還貪婪的看著她的胸部,康芹隨即拋了個媚眼。然後假裝自己快摔倒了,那個男人連忙的把她扶了起來。
康芹就這樣膩在他的懷中,雖然他身上有股讓人作嘔的發油味道,但是她還是強忍住,然後故意賣弄風情。
「帥哥,怎麼樣?想不想風流一下呢?很便宜的,只要三千元就行了!」康芹挑逗的說著。
那老男人口水就要掉了下來,連忙的點了點頭。
這時法濤走了上來,就要給這老男人一拳。但是康芹卻快一步的擋在他的面前,用無畏的眼神看著他!
「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不需要你插手,你也不必以為你是救世主。就算你今天阻止了我,明天、大後天,我還是會做一樣的事。」康芹說的堅定。
法濤愣住了,那個眼神不是康芹的眼楮,這個女人讓他好陌生。難道他是真的認錯人了嗎?
他不能置信的搖著頭,然後目送康芹和那個老男人走遠。
法濤不能在這邊干等了,他看到康芹和那個老男人走進這家賓館,那一刻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也許他是該離開,可是幾次想走,但是兩條腿卻又不听使喚的把他的身體給拉了回來。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沖動了,他沖到這家賓館里面,不管櫃台人員的阻擋,往樓上的房間沖上去。他一看到房間,如果沒上鎖就直接闖進去;如果上了鎖,他就拼命的敲門,直到有人來開門為止。
這時他又沖入一間房間,里面傳來驚呼的叫聲,床上赤果的兩個人同時從棉被中鑽出來,大了眼楮看著他這個不速之客。
「對不起!」法濤連忙的又把門給關上。
但是他不放棄,他非要找到康芹不可。
老男人全身只圍了條浴巾從浴室中走出來,他兩眼色迷迷的看著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天鵝肉。這樣的貨色只要三千元就可以讓他風流一夜,還真是賺到了!
「搞什麼?你還穿著衣服啊!」老男人不太滿意的說著。
康芹覺得自己的手腳微微在發著抖,雖然這個月來她曾經做過墮落的事情來麻醉自己,可是她從來沒想過要出賣自己的身體。
今天,為了讓法濤徹底的死心,她必須用這種方法來證明她是個從頭到尾都無可救藥的女人,讓法濤離她遠去。
離走前,她眼尾的余光瞄到法濤的臉,他的神色是那麼哀戚又淌血。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卻沒有任何一絲喜悅,只有滿腔的痛苦。
老男人看康芹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床上,他不耐煩的走了過去,伸手就想把他的手探到她的上衣里面。
康芹馬上回過神來,連忙抬起受到驚嚇的眸子。
「你要干嗎?」康芹挪了挪身體。
「干嗎?我當然是要干你嘍!」老男人好像連口水都快要滴下來了。
「我還沒洗澡……我先去洗澡!」
康芹連忙的站起身子,想要逃到浴室,這樣她就多了點時間來平復自己的情緒。
「洗什麼洗?我就愛你身上的騷味,要是洗掉的話,那還有什麼搞頭呢?」
老男人從背後抱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接下來,他的嘴湊了上來,濕漉漉的吻黏在頸子後面,康芹覺得雞皮疙瘩都跑出來了,內心作嘔的想吐。
她掙扎的想要擺月兌,但是老男人卻以為她的掙扎只是惺惺作態,想要欲拒還迎。
「放開我……放開我……」康芹沒辦法忍受另外一個男人。
但是任憑她怎麼掙扎,那些惡心的吻並沒有停下來,那雙干燥的手還在她的身上游移著,她干嘔,卻發現自己連吐都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