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弦感到心一陣陣痛過,她的心中都是他,而自己到底在她心里佔了什麼樣的地位?苦追了她四年,原以為她被他的深情所感動,卻沒想到,她竟偷偷和寒老師有進一步的交往,教他怎能不心痛,什麼樣的男人她都能找,為什麼偏偏找了個有婦之夫呢?
他皺起眉頭,嘆了口氣。「沒有,我們都沒怎樣,因為在我正要出手時,他說了一句話讓我打不下去。吟吟,寒老師真的很愛你,如果他來找你,你一定要接受他,我退出,真心祝福你們。」他一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
季吟吟听不懂他的話,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衣服。「蔚弦,說明白些,到底怎麼回事?」
一台機車直直向他們沖來,季諾諾緊急煞住機車,停在他們兩人中間。
江蔚弦睜大了眼楮,看著季諾諾,又看了季吟吟一眼,指著她道︰「你……你們……」
「你們什麼?沒看到本小姐的機車要過,擋在路中間做什麼?」季諾諾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這個男人還真像一個人,對了,像邵主任,氣質很像,但身材不像,他瘦了些,像讀書人,而邵主任卻強壯些,比較不像文弱書生,看看,還是邵主任好,能保護她……
哇!她又想哪去了,真討厭。
「妹,發什麼呆,這樣看人家。」季吟吟推推她。
「姊,他是誰?你們站在路中間做什麼?」季諾諾收回眼光,對上姊姊的臉,看她眼眶內紅紅的,大概也猜出幾分了。
江蔚弦指指她們。「你們是雙胞胎啊!吟吟,怎麼沒听你說過?」
「要不要連我爸媽都拉出來給你介紹,嗟!」季諾諾又白了他一眼,還當人家什麼未婚夫?連女方家的成員也不清楚。
好凶啊!和溫柔婉約的吟吟一點都不一樣,江蔚弦看著她怔愣了半晌。
「沒事就快走,等會我爸回來,我看你走得了走不了。」季諾諾又發動車子,向家門口騎去。
「那我先走了,吟吟,我要回美國去向我父母解釋,以後……不會再回來台灣了。」江蔚弦望了她一眼,告知了他的決定後,才悻悻然走開。
「蔚弦……」這次她沒有向前拉住他,因為她的手已經被季諾諾拉住了。
「姊,別管他了,既然不愛他,就別讓他存有希望。」季諾諾才停好車,馬上沖到路口拉住她的手,不讓姊姊再去追他。
季吟吟回頭望著她,輕聲道︰「可是,我還有話問他。」
「什麼?你不早說。」季諾諾看著江蔚弦將車子開走,她追了幾步,又走回來。「沒望了,想問都問不到了。姊,現在到底怎麼回事?他向你說了什麼?讓你哭成這樣?」
季吟吟擦擦臉上的淚痕。「你看出來了,進去再說吧!」
「廢話,眼楮都哭紅了,誰看不出來。」季諾諾邊走邊咕噥,跟著姊姊走進屋子去。
***
「噢……就這樣,那他還滿愛你的嘛!姊。」听完季吟吟訴說完剛剛發生的事,她真後悔剛剛自做主張地趕走江蔚弦。
「是啊!我想……寒奕不知道對蔚弦說了什麼,讓蔚弦竟然打不下去,還說如果寒奕來找我,要我一定要接受他,到底怎麼回事?」季吟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季諾諾瞟了姊姊一眼,手指一彈。「姊,你還真笨,寒奕一定是告訴江蔚弦說,他要離婚了嘛!」
「這我也曾想過,但可能嗎?雖然說寒奕和他老婆沒有感情,但是他曾說過,是他讓他老婆無法生育的,他絕不會和他老婆離婚,而且,他老婆很愛花錢,寒奕經常一個月的薪水交給她,都不夠她花,她有可能放過寒奕這個月入數十萬的老公嗎?」季吟吟半委屈地道。
「是我那就不可能,我死也要霸著他。你說寒奕月入數十萬,不可能吧!一個教授有那麼多薪水嗎?」季諾諾眨著充滿疑問的大眼楮。
「他還兼家教,就為了讓他老婆享用花錢的好日子。」季吟吟低著頭,她知道妹妹一定會責怪她,果然——
「什麼?那你說寒奕有多愛你我也不信了,每個月賺得要死要活,就為了讓他老婆隨便亂花錢,姊,不是我愛說你,你還真是傻,這種男人說的話你也相信,要是我,早就把他踢到一邊去了,還為了他放棄江蔚弦這麼愛你的好男人。」季諾諾齜牙咧嘴地罵著。
季吟吟揮揮手,臉色凝重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他認為愧對于他老婆,才百般寬容她的,會和我交往,是因為他真的愛上我,而另一方面是他實在是受不了他老婆了。」
「那你們最後一次吵架吵什麼?會讓你答應嫁給江蔚弦,最後還躲回家來,和寒奕避不見面。」季諾諾睜著大眼直勾勾盯著她,不讓她有逃避的借口。
「我……我……」季吟吟扭轉著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季諾諾大吼一聲,讓她嚇了一大跳。
「妹……別逼我,我真的……」季諾諾急躁的個性又逼出了她的眼淚。
季諾諾一瞧,軟言道︰「姊,別這樣,我是你的雙胞胎妹妹,是一起出生的,比其他晚一、二年出生的姊妹,應該更親的不是嗎?你這樣什麼都不跟我說,要我怎麼幫你打主意呢?」
「打什麼主意,還能有什麼主意?你只不過想逼我說而已嘛!」季吟吟止住淚水,淚汪汪地看著妹妹。
喲!姊怎麼變聰明了,季諾諾腦筋一轉,改用撒嬌道︰「姊,說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看著妹妹佯裝無邪耍賴的模樣,季吟吟不覺破涕為笑,輕輕道出︰「我簡單說,就是我……懷孕了,他要我生下來,我卻不想破壞他的家庭,所以我告訴他,孩子不是他的,他氣瘋了,又加上畢業當天,江蔚弦跟我求婚,被他瞧見,我順水推舟,就答應了。」好像述說到她心里的痛,眼淚又含眶。
季諾諾張大了嘴,不敢相信姊姊竟然和寒奕做了那種事,但她隨即又沉穩了下來。「其實你是氣寒奕不相信你,而不是因為孩子……那孩子呢?你不會心狠打掉了吧?」
「是的,我是氣寒奕竟然不相信我只有他一個男人,只是一句氣話,他居然相信了,我氣他不信任我對他的感情——」
季吟吟話未說完,就被季諾諾搖得天旋地轉。「你居然這麼狠心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一塊血肉,濃於親情的血肉,你怎麼忍心打掉他?」季諾諾昏了頭,一听到姊姊前面那句「是的」連接她所問的話,以下的話她就听不進去了。
季吟吟暈頭轉向地打掉妹妹的手。「你做什麼?我什麼時候說我打掉孩子?」
「沒有,那孩子呢?」季諾諾看著她的肚子,一點也不像懷孕的樣子。
「根本沒有懷孕,只是驗錯了。」季吟吟不疾不徐地道著。
「差點被你嚇死,算了,別談了,今天工作忙了一整天,累得像狗一樣,我要好好休息一下,迎接明天的挑戰。」季諾諾起身大伸了個懶腰。「姊,一切听天由命,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拍拍姊姊的肩頭,走回自己房間。
季吟吟擦擦淚水,伸一下舌頭,調皮道︰「騙誰,船到橋頭,人不劃直來,船會安穩進橋頭?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她起身走回自己房間。不管如何,悲傷也沒有用,就等著寒奕來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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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鐘聲一響,季諾諾迫不及待地收好東西,準備溜之大吉,听說今天會很忙,可能要加班,她可不想,如果沒人注意到她,她一定可以順利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