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的注意力馬上提了上來。
「他對女孩子都是不太理會的。」
是嗎?只有對她吧!季諾諾暗想著。「好吧!那我明天就去報到了,有時間你再來企劃部找我。」
「那是一定的,拜。」能借著季諾諾在企劃部,才能常常見到邵景燁,這原本就是她所希望的。
季諾諾掛掉電話,心中又煩惱起姊姊的事,不知道江蔚弦從台北回來,會怎麼說?唉!同樣是相同的兩張臉,為什麼姊姊有這麼多的追求者,而自己卻是一次戀愛經驗也沒有?
其實她身旁也不缺乏追求者,只是那些人在了解她的脾氣後,就全打了退堂鼓,也許她真該學姊姊的溫柔,可她就是學不來嘛!而且這樣不是很虛偽……也許她需要的是愛情的滋潤吧!真想談一次戀愛。
奇怪,她腦中怎麼浮現一個影子,那位戴著眼鏡、斯文的笑容、每回見面都是針鋒相對的人,他是真的長得不錯,脾氣好像也不錯,如果……她用力甩甩頭,怎麼會這樣?這是她第二次有這種想法,怎麼老想著他會來追求她呢?真是的,莫非在她身邊的男士巳貧瘠到這種地步。
***
季諾諾正拿著堆零食,走到櫃台付錢時,發現她的錢包竟忘在機車的前置箱上,從便利商店沖出來,她大喊了一聲。「啊……你做什麼?」她看著那位年輕的高中生,正努力地在她的大皮包中尋找錢包。
那位高中生還穿著制服,一听到季諾諾的叫聲,倉促之中什麼也沒拿隨手丟了錢包就往前沖去,嚇得頭也不敢回。
而季諾諾還站在原地大叫著︰「你還跑,你別跑,看我追到你不把你送警察局才怪,你別跑啊……」她大吼著,直到那位高中生跑得不見人影。
「算你跑得快,哼!」季諾諾背起大背包,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我看你也沒追啊!」邵景燁一下車,就看到季諾諾站在原地跑步,口中還念念有辭,當下就笑了出來,她是不是經常都有這些滑稽的動作?
季諾諾一回頭便看到邵景燁的笑臉,她噘起嘴來。「追有什麼用?我早知道追不到他,更何況他又沒拿走我什麼東西,嚇嚇他也好,以後他就不會再有這種舉動了。」她頭頭是道地說著。
「萬一他拿走什麼東西了呢?例如你的錢包。」邵景燁強抑住笑意,質疑地看著她。
「那我當然要追了,就算追不到,我也會罵得他狗血淋頭的。」她輕哼一聲。
我相信。不過邵景燁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反而被她多變又可愛的表情給吸引住了目光。他不自覺看傻了眼,她調皮的古怪樣,真讓他的心中起了陣陣的漣漪,說不出什麼樣的好感覺,宛如春風拂面般,令他感到舒服不已。
「你看夠了沒?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季諾諾?這次沒有把我誤認為是我姊姊了?」她不耐地跺腳,盯著他的眼楮靈活得似發亮。
「我看你的動作就知道了,我相信你姊姊決不會在便利商店前做出那種好笑的動作。」邵景燁學她一樣在原地跑步,口一張一合地歙動著。
他的動作又換來一拳,幸好他閃得快。「你每次見面都一定要打我嗎?」
「誰叫你學我,別以為你錄取我,我就會給你好臉色看。」她最討厭別人拿她和姊姊比,尤其是在她心里有點在乎的人。
在乎?她甩甩頭,她怎麼會在乎這個惹人厭的男人,不對、不對,她只是不喜歡別人拿她和那溫柔婉約的姊姊比而已。
邵景燁見她甩頭又搖頭,不知道她這古靈精怪的頭腦又在想些什麼?
「喂!季諾諾,快去付錢吧!癟台等得不耐煩了。」他提醒地點點她的頭,和她一同走入便利商店。
岸了錢後,季諾諾走出便利商店,剛剛和他一起站在櫃台,她才知道他還滿高的,整整高了自己快一個半顆頭,連看他都要抬頭才行,真討厭,為什麼自己長得那麼矮,真不喜歡矮他一大截的樣子。
她回頭正好見他走出商店,不想和他打照面,便立刻騎上機車,急速離去。
邵景燁看她慌張的離去,又會心一笑,搖搖頭坐上車去。現在不急,等明天她正式上班,她就知道和他的爭斗開始了。
第三章
季諾諾穿著一身碎花的橘紅色連身裙,走進廣播公司,對櫃台小姐微微一笑。「你好,我是來報到的。」
癟台小姐也站起來,拿出簿子來。「真高興你被錄取,來,往後一到公司就在簿子上簽個名,表示你有來上班。」「不用打卡嗎?」不是一間很有制度的公司嗎?怎麼上班不用打卡的,季諾諾有些懷疑的臉色。
癟台小姐莞爾一笑。「這間公司的人員相當的多,又分成許多部門,但每個人的上班時間都不一定,有的只是來二個小時,有的是十幾個小時的班,因此,老板就規定只要簽上班報到簿,而薪水老板會自己看,然後斟酌給薪水。」「這麼多人老板怎麼看得完?搞不好他連員工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季諾諾听完她的解釋,更加懷疑,萬一老板不認識她,給她一個月一萬多塊,那她不就要流浪到淡水河。
「每個部門都有一位主任啊!主任會在每個月月底將他那個部門底下的員工表現報告呈上去給經理,再由經理做份報表交給總經理,老板會在每個月月底到公司召開薪資會議,然後給薪。這家廣播公司只有一位老板,不像別家公司都是很多個股東,所以老板很開明,只要公司賺錢,員工就會很好過的。」櫃台小姐向她眨眨眼。
「噢!我明白了,就是我們的表現是主任在看,然後再一一呈報上去,噢……是主任啊……我完了。」季諾諾一想到她的主任是邵景燁她就頭大,早知道當初對他溫柔點,搞不好薪水還能多一點。
「怎麼了?」
「沒有。」季諾諾精神一提,不管了,先上班再說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季諾諾。」
「我知道,人事部有打電話告訴我,你今天要報到。我叫唐鈺茹,很高興認識你。」她客氣道著。
「我也很高興,從上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很喜歡你,但願我們能成為好朋友。」季諾諾想起她第一次見到唐鈺茹,就覺得她像姊姊一樣溫柔,細心為她解釋公司的錄取標準,如今她錄取了,應該好好謝謝她才是。
「別客氣,哦!等會。」唐鈺茹听見電話聲響,她接起電話,連聲道歉後,立刻掛掉電話。「諾諾,快上去,我們聊太久了,主任打電話下來罵人了。」
「不好意思,害你被罵。」季諾諾一臉歉意,快步走進大樓。
***
一整天的疲勞轟炸,季諾諾發現這個「勤務助理」的工作還真難做。不但要像倒茶的小妹一樣忙東忙西的,還要整理會報,更煩的是,還要接听那接不完的電話,一會兒找誰誰誰的,一會兒又是听眾打電話來罵,弄得她哭笑不得,真想甩門而去,不干了。
才第一天上班,她哪知道誰的名字,又加上听眾口無遮攔的亂罵,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又不知道該問誰,每個人都忙于自己的工作,一直到她下班,都是靜靜地走掉,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電梯門一開,她神情懶散地走出去,和唐鈺茹打聲招呼,不想多說話地走出廣播公司,往她的機車方向走去。
「喂!諾諾,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听到。」一只小手拍在她肩膀上,她回頭看到笑盈盈的苗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