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身體不知羞恥地逐漸貼近、密合,尉遲漣漪街來不及推開他,便天旋地轉,輕聲呢喃了。
以大地為床,似有一番情境。
袁滅眷戀的看著她汗濕的臉頰染紅,偎在他懷里,他難得體貼的為她蓋上上衣,以免他的需求無度傷害到她。
他到底要怎麼做,尉遲漣漪才肯真心誠意的露出笑臉給他看?
解決不了問題,當冷卻過後,袁滅又開始頭疼了。
瞧瞧,即使此刻歡愛過後的紅潮不退,她的表情除了羞赧外,便不再有其他。
美麗的尉遲漣漪給他的感受是另一層面的。
每每見她毫不吝嗇的和山寨里的小孩親近,笑臉盈盈,像盛開的牡丹,卻不為他綻放,他就極欲瘋狂。
當他真正在乎一個女人,渴求她為他暖床,她就拿喬了。
挑戰她的笑容,是袁滅目前最棘手的事,也將是他終其一生的執著。袁滅不服輸的個性,又容不得他將尉遲漣漪遣送下山,以對待妓女的方式對待她,要和她相知相守,不但要有聖人廣闊的胸襟--以免被她的固執氣到吐血,更要有誘拐她心甘情願留在雷火寨當壓寨夫人的魅力。放蕩多年的心,有了安定下來的意願。他要尉遲漣漪為他生下他的子嗣,意念堅定卓絕。
「寨主。」
遠在十步之外的叫喚,打斷袁滅的沉思與假寐。皺起眉,他拉妥披蓋住尉遲漣漪軀體的外衣,筆直坐起。
「什麼事?」
「袁將軍偕同夫人來訪。」
「大哥?」兩道濃眉打結,袁滅將熟睡過去的尉遲漣漪輕輕抱起,送她回屋,腳尖輕踢上門扉,他低頭思忖兄嫂來意,更震驚撫遠將軍府素來讓人詬病的情報收集網,建立得如此快速完善,能在短短數年間,找到他棲息之所。
身輕如燕的袁滅,如箭般朝大廳颯去……
∞Φ風ソ谷Φ∞∞ΦNauSicAaΦ∞∞Φ風ソ谷Φ∞
輕閉眼簾的尉遲漣漪任由他將她放在榻上沒出聲,直待他眷顧的在她額際烙下深情之吻,抓起她為他縫制好的新衣披上,躡足離開,尉遲漣漪才咕嚕跳下床。
匆匆趿鞋,她沖到衣櫃內翻出袁滅的衣服穿上。做賊似的推開房門,跑到囚禁西門豁的南邊柴房,想趁袁滅的兄長來訪、疏於防範之際,偷溜下山。
尉遲漣漪動作輕柔到唯恐發出任何聲響,引來無謂的困擾阻礙。
「西門大哥。」西門豁讓札木耳用十幾捆若胳臂粗的麻繩,層層捆綁在梁柱上。
量是過於自信,柴房的戒備並不森嚴,尉遲漣漪才能輕裝簡便地模進來。
撥開蜘蛛網,她來到西門豁眼前,乍看他狼狽的模樣,尉遲漣漪嚇得差點驚呼出聲。
油頭粉面、光鮮的外表,變成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打扮,听見叫聲拾起的容顏蠟黃,臉頰塌陷得好不慘。
短短不過月余的時間,西門豁被折騰得不成人形。
「尉連,是你嗎?」沙嘎的聲音,像拖了幾十年的牛車,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
「,我來找你一塊逃走。」還好尉遲漣漪懂得順手牽羊,帶來匕首幫他割斷繩子。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她蹙眉問道︰「可以走嗎?」
「可以……」西門豁眼神復雜的瞅著她,欲言又止的嘴張了又闔,終究問出︰「你是如何逃出的?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強盜有沒有侮辱你?」
「沒有。」避重就輕地垂下雙目,尉遲漣漪忙碌的手可沒停過。扶他走出柴房,順著後山小路,直直而下,越過蓊郁蔽天的叢林,即出交州地界。
出了界找到駐守驛館的大唐官吏,便可藉由水運直接返回京城。
偶然問,對上他默然的眼神,尉遲漣漪歉然道︰「對不起,欺騙你如此久,又害你遭此橫禍,受人囚禁。真是對不住。」
「不,我早就原諒你了。尉連……」西門豁急切道︰「我可以稱呼你漣漪嗎?」
睇視著他,尉遲漣漪在他眼底看到了愛戀,不由得幽幽嘆息,「可以。」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等月兌困回京,愚兄即刻請家父托媒婆至貴府提親。」握住尉遲漣漪的柔荑,晃懼的眼顯得特別有神。「患難見真情。這些時日以來,愚兄無時無刻思念著昔日賢弟、今日的美嬌娘。也總算茅塞頓開,想通愚兄為何對你總是痴痴戀戀,舍不得離開你,非跟隨你遨游千山萬水不可。漣漪,為兄的愛慕你,請你嫁給我,我保證讓你穿金戴銀,呼奴使婢,恩寵你一生。相信我,請你做我的娘子好不好?」
鮑然求愛,可是西門豁這游戲人間慣的公子,破頭兒第一遭的新嘗試。他臉漲得通紅,熱度直逼灶爐旺火的程度。
「等逃出山寨再說吧!」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出來,尉遲漣漪笑容僵硬,她不自在的申吟道。
「也好,也好。」西門豁陷入一片美人在懷的光景中,就算此刻尉遲漣漪要他學狗叫一千聲,他也會遵命照辦。
「走吧!」搖搖頭,尉遲漣漪催促著他下山,抑郁寡歡的心,卻異常沈重。是,即將離開袁滅的事實,讓尉遲漣漪寧靜的心湖驀然起了變化。
倨傲剽悍、魁梧放蕩的土匪頭子,會是她今生第一、也將是唯一的男人,臨去,已是依依不舍,再稍微躊躇,怕她再也不願離開。可是她在娘臨終前所發的誓言……
要離開禁錮她月余的山寨,尉遲漣漪冰冷的心,產生不舍的情懷;要離開了,她渾沌不明的心才遽然想通,她是愛袁滅的。
要是不愛他,她會心甘情願讓他奪取她的清白嗎?依她絕決的性情,早就一死以求解月兌。
娘親、西門豁,只是她逃避感情的藉口,一個讓尉遲漣漪躲避火焰男子--袁滅的藉口。
「漣漪……」拉住尉遲漣漪的手,西門豁大口喘氣,他顯得疲累萬分的懇求道︰「先休息片刻,我……剛掙月兌繩索,手腳一時間還不太靈活,很難加快腳步……對不起!」
「等攀過這座山再休息好不好?我怕山寨的追兵隨後追趕到,被抓回去,要想再逃出,恐怕不容易。」忍不住擰眉,尉遲漣漪對這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子弟全然沒轍。
「好吧!」尉遲漣漪美麗的臉龐,讓西門豁無從拒絕。咬著牙,他乖乖依憑她的扶持,披荊斬棘的挪開遮蔽視線的層層枝啞,跌跌撞撞的朝渡河走去。
「有船。」尉遲漣漪慶幸月兌逃的路線隱密順利,匆忙喚來艙家。
頭戴斗笠做漁夫扮相的艄公將扁舟撐近,低聲探問︰「兩位店家要渡河?」
「,麻煩你送我們到下游去。」攙扶著身體沈重的西門豁上艙,尉遲漣漪專心一意的注意腳步,以免跌進河里,故沒注意到艄公詭異的臉,閃爍著古怪的光芒;但是一
旁的西門豁注意到了,他遲疑地頓住腳,擔憂地喚她︰「漣漪,情況不對。」
仰望天際,對著晴空萬里,一片蔚然的穹蒼,溫吞吞的艄公突然進出驚人的話。「姑娘,天色晦暗,不適合渡河,兩位還是改日再--走比較妥當。」
「不,船家,我們兄妹倆今日一定要渡河,麻煩您老行行好,幫幫忙。」遠遠傳來的鐘鑼聲,讓尉遲漣漪隱約有不好的預感,仿佛會被袁滅像抓小雞般揪回去的不安。
被袁滅抓回去,她跟西門豁都將承受不住他的怒氣。
袁滅再三警告不許她偷溜,她敢跑,就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她是無所謂問題是被拖下水的西門豁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