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定的手來到她胸脯前,意欲挑開她身上的內在美輕薄她,火雲凝視荊紫鈴氣得暈紅的絕倫臉龐,欲火焚身的恨不得將她吞蝕。
縴細的手捉住他的食指,反掌折枝的往後倒板,讓他哀嚎出聲,痛得松開他箝制的蠻橫動作。荊紫鈴往前順勢一滾,臉色丕變的滾出他的懷抱,瞪著眼眶布滿血絲、獸望的火雲,她喘息著,驚愕、顫抖的嘶吼︰「你要做什麼?你想對我做什麼?」
荊紫鈴一直處在「敬愛的上司變成一只披了狼皮的羊」的震撼中,久久無法釋懷。
「紫鈴,讓我愛你。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甚至比那個姓康的小子時間更久,我保讓,你跟我會很幸福的,真的。」甩開手站起身,火雲扭曲臉孔欺向她,逼得荊紫鈴呼吸困難,節節往後退。
「你喜歡我?我不知道……」荊紫鈴努力消化他的愛慕之情,心底則暗罵游守義沒種。
駕直升機送她來,簡直讓她欲哭無淚。想必,游守義早就料到火雲會對她伸出祿山之爪,意圖玷污她的身體,才會臨陣月兌逃,想來個眼不見為淨,免得良心受到譴責吧?
幾乎所有的同事都怕火雲,這點是無庸置疑的。至于為什麼怕他?原因不可考究。
荊紫鈴只知道從她踏進情報界,火雲就像個親切異常的父執輩人物,總是對她關愛有加,可是這一切的關懷、好意,居然只是對她別有所圖。這……教她情以何堪?
游守義早知道火雲對她心懷不軌,所以語意深長的再三對她發出警告,前往的期間,更是神色凝重,而她卻傻得羊入虎口,任由火雲粗魯野蠻的原始性情肆虐,對她上下其手、欲取欲求……
打個寒顫,荊紫鈴簡直無法想象讓火雲得逞的後果。
不行,她絕不能任人宰割!伺機移向大門,荊紫鈴腦袋瓜里浮現的,是她寧可跟沙漠抗衡,冒著月兌水的危險,也不願跟對她有知遇之恩、照顧之情的火雲反目成仇。
談情不成,同情的情誼仍在,她不想失去CIA的工作,更不願失去他這位好上司,真的不願呵!逃寓他,看來是目前唯一能夠的選擇。一項決定在荊紫鈴腦中形成,她吁口氣,似乎沒那麼慌了。
火雲看出荊紫鈐眼中的懼意,和想要逃月兌的決裂,頓時失意帶著他的心,從山巔一路跌至谷底,染黑他的胸膛,連續扯動他內心細微的神經,迅速惱羞成怒。
彈指間的工夫,火雲已一槍在握,面孔猙獰地將槍口指向一腳跨出門檻的荊紫鈴,喝她不許再越雷池一步。
第七章
槍月兌離槍套讓人指住人中部位,是什麼滋味?荊紫鈴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她會成為「情殺」的主角。
槍口停駐在荊紫鈴完美飽滿的額際,火雲心痛的瞅著她,咽口口水,臉頰青筋抽動的質問︰「我再問你,你要我還是要姓康的小子?」
「火雲老大,你冷靜一點……」
荊紫鈴善意的安撫被打斷,她下意的縮緊脖子,閉起眼楮,感覺子彈從她雲鬢邊掃過,直接打爆她身後的緊急警報求生按鈕。
震耳欲聾的爆破聲讓她彈跳起身,四處抱頭鼠竄,無聲咒罵,更是和著喘息,不住的在嘴邊滾動。
火雲輕而易舉奪去她的听力,讓她因為強大的爆破聲瀕臨暫時失控的狀態,此刻荊紫鈴完全沒有反擊他的能力。因為她「又」忘記帶槍出門,根本不可能背水而戰,靠著跟他相互開槍掃射對方,月兌離險境。
在力量跟裝備上,她都略遜他一籌,資源貧脊,她要怎麼逃?荊紫鈴游移的眼珠子,讓身為她師父的火雲,輕易讀出她眼中的訊息。
他眼楮眨都不用眨的瞪大眼凝望她,仿佛要把她的臉龐刻劃在心版上,毫無預警動作,極盡瘋狂的扣扳機射擊——
就听見「砰砰砰」連著好幾聲響炮轟聲,荊紫鈴可能拿來御敵、賴為逃生用的工具,全讓火力充足的火雲打得粉碎。
在一陣靜寂後,荊紫鈴緊閉雙眼,認命的等下一發子彈穿進她的腦袋。
「 、 !」兩聲,裝子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又歸附平靜,期待中的子彈沒貫穿她的頭,改由粗粗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挑起,呈現微揚角度朝上。
冷汗直冒的荊紫鈴不禁霍然張眼,沖口而出的聲音,卻翻數吞進火雲口里。
待荊紫鈴意識到緊掐住她的火雲驀然松手,越過她,甩門聲砰然乍響,冷風颼颼的打她身後吹來,火雲早已奪門而出,
他竟然放她一馬?荊紫鈴不敢相信的愣愣地望著虎虎生風的門板發呆,旋即眼睜睜的听著汽車絕塵而去。這下可好,所有的通訊設備全讓火雲打爛,她又沒有交通工具。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等人來救,要不,就是她徒步走出沙漠,尋求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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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揪住游守義,康哲風握拳相向,結實給他一頓好打。
自知理虧,游守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地任他修理個過癮。
「我不知道火雲老大會對她動手,我真的不知道……」搖著頭,游守義拉長的臉,有說不出的懊悔。
「你——」康哲風心知肚明,就算他殺了游守義也于事無補。
荊紫鈴可能月兌水,昏倒在沙漠中不為人知的畫面,讓他失去冷靜,陷入慌亂。
揮拳擊向木牆,將木椿打凹陷一個洞,在康哲風心底蔓延的,是加倍于游守義的自責。要是他看緊荊紫鈴不讓她亂跑,一切不就沒事了?再多的懊悔、自責也填補不了康哲風著急的心,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人找回來。
荊紫鈴失蹤,保守估計超過七十二小時。而他們得知荊紫鈴出事,則是CIA游守義傳送消息來,指稱尼夫指揮中心全毀、通訊中斷,及火雲私運國防部軍火去向不明,游守義才驚覺事情不對,漏夜將康哲風挖出床鋪帶他前往尼夫找人,才暴露出來。
駕機飛往尼夫.小木屋早已人去樓空,滿目瘡痍。
室內布滿彈孔,卻無掙扎跡象,甚至連讓人擔心受怕的血跡都沒有,所以他們證斷火雲跟荊紫鈴並未發生沖突。
問題是︰他們兩個人跑到哪里去了?
方圓百里做地毯式的搜索,面對黃沙漫漫,康哲風的心愈往下沉,尤其在他得知附近盡是一些吞人不眨眼的流沙群後。
「對不起……」游守義垂下頭,慚愧的不敢正眼瞧他。荊紫鈴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會愧疚一輩子,永遠不得安寧。
「算了,找人要緊。」厭煩的搖頭,他率先離開木屋,登上直升機,康哲風打手勢讓飛行員起飛。
兩人望著金黃色的漫漫大地,心頭同時浮現︰紫鈴,你到底在哪里?
從木屋取出來的水,早已讓饑渴的荊紫鈴灌得滴涓不剩,頂著偌大蝕人的熾熱陽光,她步伐不穩的在沙漠中跌跌撞撞,而喪失的體力,疲憊的筋骨,早在一個日升月沉,群情激憤的對她發出抗議的尖叫。她要是再不停下腳步稍事休息,全身的骨頭、肌肉就要拋棄主人投奔自由了。
死撐住眼皮不肯眨動分毫的荊紫鈴,意識異常清醒的硬撐著。她怕她一個合眼,便再也見不到明天足以烤焦人的太陽,只有奮力勇敢的與天爭命。
模糊的意識,讓荊紫鈴把沙洲上的海市蜃樓,看作康哲風充滿促狹、笑容可掬的臉,朝她招手,要她打起精神,勞動她的腳繼續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