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給她任何機會說話,吻住她的小嘴。
第七章
「失意咖啡屋」後面有棟小鮑寓,是朱震倫和秀倫及居住地方。
今天是星期日,暖暖的陽光趕走寒意。
秀倫一大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和朋友看電影、逛街去了,留下朱震倫一個人在家。
他怎麼也難以忘記三年前秀倫躺在血泊中的情景,那幕景象全都歷歷呈現于眼前。
朱震倫握起拳頭,他曾發過誓要報仇,就一定會做到,盡避秀倫怎麼求他,都無法澆熄他滿腔的恨意。
他拿起桌上的飛嫖,使盡力氣射向牆上的嫖靶。
「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替秀倫報仇,父債子還,別以為宋昭翔去了美國,我就會善罷甘休。可憐的楚吉晴,你只好犧牲了。」他哺哺的說完,又射出飛嫖,命重紅心。
***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若晴一早即做好準備,和宋擎逸去郊外散散心。
「台北市郊有什麼地方好逛的呢?」楚若晴思忖道。
他們在許多地方逛著,但假日人實在大多,到處踫到塞車。「這下真是寸步難行,還想去哪兒嗎?」其實他只想躺在暖和的被窩里好好睡一覺,但是太久沒帶若晴出來散心,只好犧牲睡眠。
「我想去海邊,一個有沙灘的海邊。」她的眼楮綻放著光芒。
「好吧!」他轉個車身,繞到另外一條馬路,猛睬油門。
他們終于找到一處十分寧靜,人煙稀少的海邊,若晴恨不得馬上飛奔而去,她月兌下厚厚的夾克,卷起袖子和褲管準備好好地玩。
「若晴,別玩水,今天天氣很冷。」宋擎逸在後面叮嚀著,她頭上還纏著紗布,而且感冒才剛痊愈。
「不要緊的。」她很快的跳下車,沖往沙灘,讓一波波的浪潮洗滌著自己。
盡避天氣有些冷,她依舊玩得不亦樂乎。擎逸站在沙灘上看著她的身影,她的笑容里有一股滿足感。
接著,她又在沙灘上堆城堡。
宋擎逸走了過去,「會不會冷?’
她搖搖頭,「不會。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快樂,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來到海邊。
宋擎逸有些愕然,第一次來海邊,怎麼可能呢?
「以前小學老師告訴我們,海水是藍的,天空也是藍的,海和天好像連在一塊,這些話說得一點都沒錯。」若楮發現他沉默不語,「怎麼不說話呢?」她握著沙,抬頭看他,「不開心?」
「以前沒有人帶你來玩過嗎?」他有些難以想像她以往的生活。
「沒有。我父親從來不管我,每天只知道上班、應酬,而我總是一個人待在家里。」她嘆了一口氣,坐在沙灘上。
「那苦凱呢?」他也跟著坐在她的身邊,傾听她說話。
「說到這兒,可就諷刺多了。」她的臉上揚起一抹淒楚、無奈的笑容……
「若凱一直是我家的驕傲,從小到大樣樣都好,而我呢?什麼都不行。以前,我最恨兩個日子…」若晴忽然閉上嘴不再往下說。
「什麼日子?」他試探的問,此時的若晴讓他感覺好陌生。
「學校母姊會。我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每次到這個時候,我就蹺課,跑到公園里偷偷哭泣。」她的眼中閃著淚光。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若晴會如此排斥楚明輝。
「那另一個日子呢?」他繼續追問。
「我的生日,當然也是我母親的忌日。每年的那一天,我會捧著一束雛菊送給我媽媽,也送給我自己。在我父親的眼底只有忌日沒有生日,我就好像是個多余的人。」
宋擎逸終于明白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個心結並非他所能解開。
「所以當地決定把你嫁給我的時候,你才會如此激動,強烈的拒絕了」
若晴點點頭,「其實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用了,當若凱騎在他的背上玩,而我只能含著眼淚躲在一旁哭泣時,我心中就已經明白……」
她便咽得說不出話,倚在宋擎逸的懷中。
他的下巴磨蹭著她的秀發。若晴曾經承受過的痛苦、悲哀他一點都沒嘗過,其實現在他才發覺自己比若晴幸福多了。
「現在還恨他嗎?」
她搖搖頭,「不恨了。其實我從來未曾真的恨過他,因為他是我的父親,我無法也投資格恨他。」
「這樣就好。恨會侵蝕我們的靈魂。慢慢地接受他吧,每個人決定做什麼事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宋擎逸安撫著她。
「你想知道原因嗎?」她抬超頭來對他微笑。
「嗯。」他倒想知道這小妮子的腦袋中又裝了什麼奇怪的想法。
「因為我找到我的幸福了。」她學他的動作,輕捏他尖挺的鼻子。
「真的?」他有些欣喜。
「嗯。就這樣愛我到永遠,別離開我。我真的不想毫無安全感。」
「我答應你。」他緊緊擁住她。經過所有風風雨雨,他們彼此的心愈靠愈近,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融人他的生活中。
***
傍晚,夕照籠罩著整個靜嵐山莊,娟姨十分憂心,在門外徘徊了許久。
終于一陣煞車聲引起她的注意,看見他們夫妻倆回來,她立即沖向若楮。
「若晴,事情不好了!
「娟姨,你慢慢說,什麼事情不好了?」若晴的臉上仍帶著微笑。
「你父親生病了。」
這句話猶如青天霹靂,讓若暗傻愣楞地站在原地,和宋擎逸面面相覷。
「我……擎逸,怎麼辦?」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上去梳洗一下,換件衣服,我和若凱聯絡。」
他們奔進屋里,若晴直接沖上樓。
宋擎逸拿起電話和若凱聯絡,詢問楚明輝的病情。
半晌後,若晴沖下樓,看見宋擎逸已經在等她。
「爸現在怎麼樣了?」她的眼神充滿焦慮。
「他在醫院里,我們立刻就走。」
「路上,若晴難掩憂慮,她衷心的祈禱父親能平安無事。
「哥有沒有說他究竟是什麼病?情況如何?」她發現自己的手心不斷地冒冷汗。
「心髒病按發。」宋擎逸盯著路況,偶爾轉頭看一下若晴,「額頭上的傷還好吧?
「嗯,我剛才已經換過藥了。」
他們終于在宋擎逸的馳騁下來到醫院,立即沖往手術室。若凱在手術室外等待。
「哥!」若楮驚叫。
「若楮,你們終于來了。因為這幾天天氣寒冷,導致爸心髒病再度復發。」若凱的眼底盡是悲痛。
「現在情況如何?」擎逸十分擔心,怕若晴會因此再度病倒。
「目前還在手術中。」
手術室外出奇的安靜,三個人坐在那兒等候,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兩個小時轉眼即過,當醫生走出來時,他們趕緊將他圍住。
「楚先生,令尊的情況還不錯,已經月兌險,但暫時還不能說話。要完全清醒的話,還要等到明天。」醫生拿下口罩,將病人的情況大致說明一下。
「讓我進去照顧爸爸。」’若晴的眼中充浦哀求,淚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轉。
她終于承認,父親不管做錯或做對,他都給了她一個幸福的未來。
她已擁有每一個女人都渴望得到的愛和包容,宋擎逸給她的愛足以舌忝改她從前的傷口。
「若晴,你頭上的傷還役痊愈,還是先回去吧,等明天爸爸醒了我再打電話叫你過來。」若凱勸道。
當他看到宋擎逸注視若晴的眼中有著擔憂,他就深深的明白,若晴變了,是宋擎逸的愛使她改變,讓她有勇氣再度面對父親。
「可是……」她還是想留下來。
若晴回過頭和宋擎逸四目交接時,她突然想到,自己如果堅持,會害得學追陪她在醫院待一晚,明天他又必須上班,一定會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