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的傷痛更深,淚水如決堤的長河般傾泄不止。
她的沮喪、心痛該向誰訴說呢?難道這就是他們往後的生活?
是她做錯了,還是說錯了?抑或命運的安排錯誤?
第四章
機場大廳中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楚明輝父子倆站人群中,心里均充滿濃濃的愁緒。
「爸,新加坡那方面的事就交給我去處理吧,況且要是若楮回來了見不到你,那多尷尬。」
若凱苦心婆心勸著父親。他年紀已大,再坐飛機前往新加坡實在太累,他真的十分擔心父親的身體狀況。
「她不會回來的,她現在心里遣在恨我呢!」楚明輝萬般感嘆的說。
「爸,不會的,若晴不是這樣的女孩,她很識大體,只是在氣頭上。」他不想看到父親既失望又沮喪的樣子。
「她是我的女兒,我比誰都清楚她的個性。她是不會原諒我的。在她的觀念里,我是將她推往人間煉獄的劊子手。」
若凱想化解他們的心結。
「別這麼悲觀,我想擎逸會好好的開導她。」
「唉!也許真的是我做錯了,為了一己之私而葬送了她的幸福,完全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想想。」
楚明輝老淚縱橫,心中悲痛。
「爸,既然婚都結了,我們在這兒懊侮也來不及了,或許他們兩人正恩愛的計劃到哪兒度蜜月呢。」若凱靈機一動,想出更好的理由和說詞。父親蒼老的模樣以及深感後悔的語氣讓他心疼。
「或許吧。」楚明輝再次嘆息。
「別再想了,這樣對身體不好的。」
「我知道。到了新加坡我會和你聯絡的。」楚明輝見兒子如此孝順,心中更加感到無限慚愧。
候機室不停的廣播著班機的時間,一聲聲催促人們.離開。
雖然父親時常出國談生意,但若凱的心情卻沒有這麼沉重過。若晴的出嫁給了他們相當大的打擊,她的態度更在父親的心坎上劃下難以磨滅的傷痕。
楚明輝蒼老的背影漸漸在人群中遠去。若凱的眼角閃爍著淚光。
沒有人知道,下一刻命運將如何擺布他們的未來。
若凱帶著一顆沉重無比的心離開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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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仲帆看完最後一個病人,走到休息室中,好整以暇的要問問死黨宋擎逸為何新婚第二天就跑來這兒生悶氣。「怎麼,新娘子讓你失望了?」葉仲帆遞了一罐啤酒給他,調侃道。
宋擎逸沒搭理,也不知道怎麼向仲帆發牢騷。到現在為止他還搞不清楚,為何兩人曾鬧到這個地步。
「小倆口吵架啦?」葉仲帆看著神色凝重的他,心底猜到幾分。
「我就是不懂為何我們只是談到回娘家。她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說什麼她父親把她賣到宋家來。」
未擎逸十分無奈的燃起。根煙。
「哦!我明白了,她在鬧脾氣。你想想看嘛,她原本就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女孩。如今讓她父親逼著和你走進禮堂,嫁給你這個陌生人,沒用槍指著你就不錯啦!」
宋擎逸回想著前兩吹見面的激烈場面,那小妮子何時平心靜氣好好坐下來和他談過話了?
「也許你說得對。」宋擎逸喝了一口啤酒說道。
「若晴年紀那麼小,才剛大學畢業。你這位情場打滾多年的調情高手也該讓讓人家。她可是一位黃花大國女,不是瑪莉、凱洛琳那些女孩。」
葉仲帆故意冷嘲熱諷的道。
「你非要挖苦我不行嗎?」再傻的人也听得出葉仲帆話里的意思。「小弟哪敢,只是要你善待若晴罷了,看她那副清純的模樣,搞不好連戀愛是什麼滋味都沒嘗過。」
宋擎逸陷人沉思,葉仲帆的話並非完全役道理。
「你看昨天她看見我和保羅那種羞澀萬分的模樣,多可愛呀!她的笑足以傾城傾國,不好好照顧恐怕會被人劫走哦!」
「你說什麼!」宋擎逸對他的胡言亂語感到不悅。
「你當我隨口胡說吧。對你的新娘子多擔待些,人家並非心甘情願和你步人禮堂,我想她一定還在氣頭上,生她父親的氣。」
葉仲帆正經的說,他倒要好好看著這一對新人怎麼譜出他們愛的進行曲。
「好吧、反正你和保羅都站在她那邊,現在我可是勢單力孤。」宋擎逸搖頭嘆息。
「聰明!」葉仲帆擺了一個很帥的姿勢,「我和保羅都護著若晴,我們要看看你如何上演激情、浪漫的馴悍記。」
「去你的!」擎逸沒奸氣嚷道。
「走吧,去保羅那里喝一杯。」葉仲帆搭著他的肩膀說。
「就是有你們這些損友教壞我。」
「什麼?我們是幫你縴解心中的郁悶。」
他們走出休息室,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損著對方。
***
若晴望著窗外,由白天到黑夜,看到滿天星斗,無垠的蒼穹吏增添了她的孤獨和寂寞。
從中午的爭吵到丈夫深夜不歸,這就是她的新婚生活嗎?看著鏡中的自己,她連拿起梳子梳頭的力氣都沒有。
淚水又奪眶而出,宋擎逸的影像反反覆覆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浮腫的雙眼使得她更加推悻。
宋擎逸有著幾分醉意,但一踏進家里他就清醒許多,他先去洗把臉,因為他還必須面對若晴,這個令他幾欲痴述,又拿她沒轍的小妻子。
當他走上樓梯,打開房門時,這幅景象著實讓他嚇了一大跳,她淚眼迷蒙的關卷縮在床邊。
是他的話把她傷得如此深嗎?瞧她又更加憔悴了。
「若晴。」宋擎逸輕輕的喚著她。
他的心幾乎揪成一團。也許保羅和仲帆說得沒錯,他已經真的愛上了若晴,自從辦公室的那次爭吵,他的心已飛奔到她的身上。
若晴略微抬頭,又垂下頭流淚。
她不敢再說話,因為她害怕自己一開口,宋擎逸又奪門而出,將自己一個人留在家中。
「若楮,回答我一聲好嗎?別流淚,我知道我不該用這種方式傷害你,但我實在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宋擎逸不敢太靠近她,他怕一不小心又傷了她。他不知道她在楚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但他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呵護她。
她如斷線珍珠般的淚水牽扯著他的心,從初次的回眸到日後的爭吵,誰能相信他已無法自拔的愛上她?
「這算是道歉嗎?」若晴粗啞地道,萬般無助的吐出這幾個宇。
「如果是,你願意接受嗎?」
他溫柔的語氣使她有幾分質疑,這和白天同她爭吵的是同一個人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她好想奔進他的懷里,靠在他結實、溫暖的胸膛上痛哭一場。
若晴怯怯的偎進他的懷里,牢牢的圈住他的頸項,好似她一松開手,他就會消失一般。
「我好怕……」她的淚水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流得更凶。
「怕什麼?」宋擎逸想打開她心中的結,走進她的心房。
「我怕你永遠都不回來,怕你像我父親把我留在屋子里,都不理睬我。」
「不,我是你的丈夫,不會丟下你而離開的。」他輕聲細語的安慰她。
「可是,你今天中午奪門而出,還教訓了我一頓。」她嘟著嘴巴道。
「我…」宋學追有些語塞,「因為我道歉了,你還不接受,所以……」
若晴松開手,「你喝酒了?」她試探的問︰「心情不好?」
「嗯,和你一樣。」
他們像極了小孩子,互相哄著對方。
「是我惹你生氣了,對不對?」
「也許吧。」他老實回答,「但是一半也是因為我自己不好。」
「我是不是惹你煩,討人厭?」
他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不許亂說,我疼你都來不及了。吃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