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睡了,走,我帶你去看醫生。」她使勁的拉他,卻怎麼也挪不動他的身軀。
「不要,不要去看醫生,我沒事,真的。」
「你自己是醫生,還會怕看醫生嗎?」「我真的只睡一覺就好了,你就讓我睡嘛!」他清楚她的個性,只要軟化自己的口語,她就會順從他的話。「妍,我頭好痛,你幫我到客廳抽屜里拿阿斯匹靈好不好?」
「真是的。」她沒轍的放下他的手,轉過身子往客廳走去,幾秒後又拿著一杯開水走了進來。「咯,你快點服下。」
瑞查皺著眉頭接過文妍拿來的藥丸,喝下最堡口開水,他的頭仍感到相當昏沉,浮躁的以手指順了順棕色發絲。
「有沒有比較好?頭還痛嗎?」她放好杯子後,坐在他旁邊看著他。他抬起眼簾看著眼前的她,雖然他現在頭很痛,不過把她壓在床上的力量還是夠的。
瑞查偏過頭邪笑,看著站在他耍則的文妍。「你知不知道和男人在房間里獨處是件危險的事?」
她起初還反應不過來他話中的含意,不過待她想要迅速起身離開床沿時,瑞查的動作比她更快,他迅捷的把她拉回床上,並且以火熱的上身壓著她的軀體。
「瑞……瑞查?」她全身僵直的瞪大眼楮看著他的蔥眸。
他深情的看著她,眼中寫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就像這樣……」他以唇緩緩的吻過她的脖頸,激起她陣陣漣漪。
「不……別這樣。」她直覺反抗他的挑逗,不想屈服在他的引誘之下。「放開我,休會後悔的。」
「不,我不會。」他的眼神又回到她驚惶的瞳孔之上。「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所以我絕對不會後悔的。你呢?你會嗎?」
她比他理智多了。「我會。」
「你會?」這個回答今他有點訝異,他以為她的人和心都是他的,可是她的回答竟然是會後悔?趁著他的熱情略微冷卻、分心之際,文妍趕緊推開他坐起來。
她慌亂的把馬尾放下,順著糾結的長發。「瑞查,也許我早該跟你說清楚我的心意,而不是讓你沉淪下去。」
他有點生氣,也有點失望。「為什麼拒絕我?」
「對不起,我讓你誤會了。」她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也許她真的表現得太明確,才會讓瑞查誤會。
「我的條件不好嗎?讓你覺得我不夠格當你的男朋友?」「不,不是這樣的。」
「給我一個理由。」他皺眉的看她。
「因為我心有所屬,這樣可以嗎?這個理由夠嗎?」她不覺得需要跟他解釋這麼多,躍起的身子突然又被他揪住手臂。
「跟你心中那名男子比起來,我確實是沒有份量,不過你就為了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值得嗎?」
她同樣也燃起怒火。「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醒醒吧,妍,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他不過是你的一場情夢、一段戀曲,一個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愛情罷了。」他一針見血的刺穿她的心坎。
文妍淚眼蒙朧的看著他。「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干涉我的事,就算那只是一段回憶,我也有選擇回憶的權利。」
看著她晶瑩剔透的淚珠,他有點內疚。
懊死,瑞查懊惱的揪著自己的頭發,為什麼他們會愛得那麼深,那麼無法自拔。她會變成這樣不都是自己闖的禍嗎?他有什麼資格責罵她。他該冷靜一點讓她回到身邊,而不是意氣用事控制她的思維才是。
瑞查眼神愧疚,欲伸手拭去她的淚珠,文妍反而躲避他的踫觸。
他頹喪的放下手。「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刺傷你的話。」
文妍不想再濫用同情心,她拿起旁邊的背包,看著他。「你休息吧,我要去上課了。」「你會再來看我嗎?」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猶豫著。「我不知道。」
「我希望你來。」
文妍轉過身子走到房門口,丟下一句不明白的答覆。「再說吧!」她不再回頭的直接走到客廳,開啟大門,「砰!」一聲,整個屋子又回到寧靜無聲。
到了晚上,文妍確實不得己的來到瑞查的家。
她這次比早上聰明多了,帶了晚餐和退燒藥,身上的衣服也保守許多,希望不會再弓愧他的通思才好。
其實她可以不必管他,或者要寶兒代她去看他就行了,可內心深處就是有股不安的思緒困擾著她,她知道若不親自來看他的病況,自己今晚鐵定會睡得不安穩。
和上午一樣,在門口按了許久的門鈴,里頭沒有回應,她試著扭動門把,發現大門竟然沒有上鎖?文妍輕輕的推開它,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房間,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瑞查?你在家嗎?」里頭安靜得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何況是他的回答。
她循著牆面模到了電燈開關,將整個房子打亮。環顧著四周並沒有他的影子,她瞥見房間里黑暗一片,也許他正在熟睡吧。
她把東西暫時放在地上,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間里,輕輕的將電燈打開,看到的即是窩在床鋪中間的他。「瑞查?」她走向他,輕輕的踫觸他的肩膀,在踫到他的肌膚時,她驚愕的張大眼楮。
「天啊,你全身好燙,瑞查?」文妍焦急的把他的身子翻過來,看見他仍緊閉雙眼,一點也看不到他蔚藍的瞳眸。
她趕緊跑到浴室里讀了一條冷毛巾,替他拭去額際的汗水,他在排汗,表示他找到了散熱的管道,這還不算太糟。
她從剛才帶來的袋子里找到退燒藥,然後倒了一大杯開水補充他的水分。「瑞查,把這藥服下,你就會舒服多了。」她根本就在對木頭說話,瞧他睫毛連動也不動一下。
難道她要這樣站在這里等他醒來嗎?呆瓜,當然不是。
她把東西放在床頭,坐在他旁邊,把他扶起來靠在她身上。她不是故意要打他,只是他必須保持清醒才有辦法服藥,不是嗎?
「瑞查,你醒醒,瑞查?」她拍了拍他的臉頰。
「唔……妍……」他述迷糊糊的听見她的聲音。「瑞查,你把藥服下,就會舒服多了。」
她把藥遞到他雇邊,他很听話的把藥含在嘴里,所以她將杯子送到雇邊,不過這下子他動也不動了。
「喂,你別睡啊,你還沒把藥吞下去那!」她試著把他搖醒,卻怎麼也弄不醒他。這下子她真的沒轍了。
不曉得為什麼,每次跟他在一起,腦子里浮現的淨是和伊恩在一起的日子,就連喂藥時的畫面……
文妍猛搖頭把那畫面給消除,她怎麼可能對瑞查做出那種事,她低頭看著他弧線性感的薄唇,她做不出來。
可是。該死,又是同情心作祟。
她鐵定是上輩子欠了他。他這輩子才會找上她來弄亂她的思緒。不管啦,豁出去了。反正他是醫生,這種舉動應該不會造成誤會,說不定他常對女病人做這種事呢!
文妍邊安慰自己,邊把杯子的水往嘴里倒,然後抿著雙唇,看著昏迷中的他。
她緩緩印上她柔軟的唇,憶起伊恩常做的動作,以舌挑開他的唇瓣,然後把水往他嘴里送去。
一接觸到冰涼的液體涌進他干渴的喉嚨,他宛如在沙漠中極需水分的吸吮她的唇,欲求更多。
他猛然的回應令她措手不及,文妍驚煌的抵制他的反應,用力推開,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多麼大膽的舉動,而且對象竟是她最討厭的男人。「水……」瑞查低喃的索取。
文妍懼怕的看著他,確定剛才他的舉動全都出于自然後,才拿起旁邊的杯子,將他扶起來,引煩著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