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她輕輕的踫觸他僵硬的肌肉。
原本緊繃的肌肉被她一模,全身不由得放松,他嘆了口氣側頭看著她,他的笑容顯得十分無力。
「我沒事。」
沒事才怪。文妍無奈的游了努嘴。「那……你有什麼打算?」
他看著她盈亮的眸子,拉著她的手走到床沿,壓下她的肩膀讓她坐在床鋪上。「你現在應該休息,而不是想這些煩心的事情,這些事讓我來想就行了。」她伸手反捉住他的手。「不,我想知道你要怎麼做?」
伊恩微楞的看著她,女人向來不關心國家政事,想不到他娶了一個什麼事都好奇的女人。
文妍知道自己不能干涉政事,所以無辜的低下頭去。「我知道我不能問,不過我真的很擔心你啊!」
看著她認真的眼楮,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希望我怎麼做?」他不答反問。
「我?」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他蹲下來與她平視。文妍癟嘴想了想,今天艾里和她談話時,那種目無尊長的模樣浮現在她腦海,她想起來就有一肚子氣。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撤除他的權勢,讓他變成一只紙老虎,什麼計劃、行動都做不成,看他還敢不敢如此囂張狂妄。」她生氣的說著。
他笑著站起身子,住旁邊緩慢走去。「黎喀達王是由王室的人直接繼承,即使他心懷不軌,仍然可以繼位。」
她偏頭想了想。「我不懂?你是說,就算今天艾里一事無成,他仍可以坐上王位嗎?」
「沒錯,不過前提必須在位者己不在人世,他才有辦法繼位。」
文妍想了他話中的內容,幾秒後,隨即張大眼楮。
這麼說,艾里所謂的推翻,豈不是……「殺」了他?這個字眼實在太令她震驚,她已經開始打起哆嗦。他注意到她的反應。「你害怕嗎?」
「我……」她根本答不出話來。
現在她終于知道,為什麼權勢這麼重要了。
他會比艾里先行動嗎?
他不會。
她清楚他的個性,他是那種以靜制動、以守代攻的人。
就是因為他的善良,所以她擔心。「那我呢?我該怎麼辦?」一個女人所跟的男人倒下了,她該怎麼辦?
他伸手將她摟住。「別怕,我會帶著你的,直到太平盛世到來。」這也是他至今仍不敢踫她的原因,在尚未穩定局勢之前,為了她的安全,他必須讓她保持完壁之身。
她環抱他寬大的胸膛,她想要從他這里得到安全感,但她卻怎麼也感覺不到。
「為什麼?為什麼古代君主的爭戰永不止息,一定要毀滅另一人來鞏固自己的權位才能生存嗎?」
「這里是君主制的國家,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今天我被篡位了,明天就會有人再爬上來倒戈,這種局勢是綿延不斷的。」
「直到國家滅亡是不是?」她抬起頭看著他。
他看著她,撫模著她的發際。「是的,直到國家滅亡。」她難過的閉上眼楮。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像現在這種安逸的生活可能沒幾天了,未來的局勢是如何?他們無法控制。
她從遙遠的二十世紀來到古代,遇到的事情是最現實也是最殘酷的,沒有浪漫的古典情懷,只有實際的爭權奪利。
如果戰爭明天就到來,她該怎麼珍惜最後的時刻呢?
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她拍頭看著他的藍眸,如果她回不到未來,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會是她令生唯一的人。
她大膽的將手伸到他的頸後,按下他的頭,唇與唇僅剩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她充滿挑逗的輕聲說著︰「愛我。」
他驚愕的看著她。「妍,你知道現在這種局勢,我們——」
「我知道,我不在乎,我只想成為你的人。」
他看著她的眼眸,滿是壓抑的別過頭去。「不,我不能這麼做。」「為什麼?你不想愛我嗎?」她將他抱緊,不準他逃避。
「妍,我不能踫你,因為……」他回過頭認真的看著她。「我不希望你有我們的子嗣,這對你沒有好處。」如果今天他戰敗,也許艾里還會因為她的清白讓她留在宮里,若他踫她的身體,那麼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唯一的人,沒有你……就沒有我。」她堅決道。
听見她的告白,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心中又感動又激動。有她的這些話,就夠了。
伊恩傾身吻了她,只是一個吻,沒有太多索求。
「睡吧,別想太多。」他將她壓在床上,只是緊擁著她,沒有任何輸矩的動作。
「伊恩……」她仍是主動的靠向他。
「別亂動,你的身體才剛好,別太操心瑣事。」「可是——」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制止了。
「安心的睡吧!」
文妍根本不能有異議,他溫柔的替她覆上被子,安撫她的背脊。
他想,也許他真的該為她做些什麼了。
幾天後,伊恩又帶著他的愛妃出城去,不過這坎只有他們兩人,沒有其他隨從。伊恩騎馬帶文妍來到偏遠的山坡地,從出宮到現在,他們足足走了半天,一路上顛簸的山路,讓文妍坐在馬身上,背都快斷了。」到了沒啊?」她偏過頭看著伊恩。
「快了,越過這片草原就到了。」
「什麼啊!」天哪,要走完它可能得下午了。」
她不曉得伊恩為什麼今天一大早要帶她出宮,而且還帶她來到偏遠的樹林。違幾天他幾乎都忙到深夜才回來,有時候看他連眼楮都還沒闔上,天就亮了。宮里的動亂突增,整個王室分成兩方人馬,她相信這之中一定還有人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態在旁觀戰,所有人民似乎也感覺到宮里氣氛詭異。
「伊恩?」
「嗯?」
「你……現在的心情怎樣?」她試探的問著。
「平靜。」
她笑著睨了他一眼。「你還真是老神在在。」
他攔著她的腰,親昵的將她往後拉,以下巴摩搓她的肩腫。現在他已準備妥當,一切只待丈里發動攻勢。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麼偏遠的地方?」
「你不覺得那個地方很眼熟嗎?」他指著遠方。
「眼熟?」她仔細的眺望著,突然一個記憶涌現她的腦海。「咦,那里不是……」
「想起來了嗎?」他淡笑,快馬加鞭將速度加快,帶她到林子里面。
不到幾分鐘,原本遙遠的樹林很快的圍繞著他們,伊恩把文妍抱下馬,還她自由。
「我記得這里,這是我最初與你見面的地方。好像是在這兒?又好像是在這兒?」文妍左右看著長得差不多的樹叢,猶疑的尋找方位。
是啊,這里是他們最初認識的地方,他走向她。「那天,夜很冷、很靜。」
「嗯,我還記得當時我又冷又餓、疲憊不堪呢。」她看著他笑了,突然又往前跑了幾步,站在一棵樹下方。「就是這里,我記起來了。」
伊恩跟上她的腳步,看著她所指的地方。沒錯,就是這里。
文妍看著四周,突然想起最初認識的那一段記憶,生氣的月兌著他。
「我還記得我被你用箭射中這里,害我痛了好久。」她不甘的撫著右臂,現在想想還覺得疼呢!
這下子伊恩可笑不出來了。「那時我們正在追一頭野鹿,怎麼知道樹林里站著一個你。」
「人跟鹿差那麼多,明明就是你判斷錯誤失手傷了我,還有借口。」她不滿的努翹著嘴。
都被判刑了,他哪有反駁的余地。伊恩冤枉的聳了聳肩,歉疚的走向愛妃。
「你會痛,我也不好過啊!」
「是嗎?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誰教你那麼凶悍,個性也倔得很,我想表現體貼一點也會被你的不馴氣個半死。」他執起她的手,溫柔的撫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