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叫尉平就可以了。」
「好好好,尉平。」女乃女乃開心地笑得合不攏嘴。
欣欣輕推尉平,示意他提婚事。
尉平這才緬腆的提出。「女乃女乃,我想娶欣欣,希望您同意。」
「女乃女乃,您看,這是尉平送我的婚戒,一顆心也,好別致喔!漂不漂亮?」欣欣捺捺不住興奮,伸出戴著戒子的手忙獻寶。
「漂亮,漂亮,瞧你,都要當新娘子了,還這麼孩子氣。成熟一點,深幫淑女,才不會被人家說三八。」女乃女乃似笑非笑的說教。
「尉平才不會這麼說咧。」欣欣嘟嘴反駁。
「我就是喜歡她不造假的活潑,以及發自內心的爽朗。」尉乎笑著說。
欣欣開心地摟著尉平示威的道︰「您看,您看。」
「瞧瞧你這丫頭,這會有了尉平就丟了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逗弄欣欣說著,欣欣害羞的呼冤。
「哪有?女乃女乃就愛欺負人。」
女乃女乃平撫了笑鬧,正經地談起婚事。
「婚禮籌備就由你們男方全權作主好了。我們經濟有限,無法給欣欣太多嫁妝,這點得請你們多包含;欣欣姊妹多,全家靠她爸爸一人獨撐,還有一個年幼的小弟得栽培,所以……」
「這點我明繚,女乃女乃您放心。既然女乃女乃看得起我,願意將婚禮交由我全權處理,我一定會好好辦的。」
「回去跟你父母也商量一下,大家取得平衡點,再看怎麼辦吧!別一味順著你們年輕人的喜好,有時會惹得老人家不開心的;老人家多少有點禮俗、禁忌,遵從—下比較較好。結婚嘛!雙方都開心才好,是不是?」
「女乃女乃,您好羅哦!說了讓尉平全權處理了,又嘮叨一堆的。」欣欣不耐煩的抱怨嘟嚷。
「欣欣,不可以這樣跟女乃女乃說話。女乃女乃說的都是為我們好,多听老人言,才不會吃虧。」尉平小聲真備,欣欣嘟著嘴偎在尉平身旁。
「欣欣這孩子是沒什麼心眼,平常就跟我頂慣了,也沒什麼惡意啦!唉,但嫁到別人家就不行再這樣了,畢竟別人不像女乃女乃一樣了解你呀,知道嗎?欣欣。」
欣欣听著听著,鼻子一酸,眼眶跟著濕潤了起來。
她起身走到女乃女乃身旁坐下,雙手環住女乃女乃,哽咽地說︰「女乃女乃,人家也會舍不得您呀!我知道我常惹您煩心,可人家也是無心的呀,人家愛您還比阿爸多哩!」
「傻瓜,女乃女乃知道,都知道。你最會跟女乃女乃抬杠,也是最貼女乃女乃心的;比起你那幾個弟妹,你是最讓女乃女乃的安心的了。女乃女乃也舍不得你呀,但女大當嫁,長大了就是嫁出去了。明年,女乃女乃也要將阿玲嫁了,空出一間房出租,多少賺一點錢點補,咱們家還有三個孩子要念書,不存錢不行。」女乃女乃感慨地說。
「女乃女乃,我不嫁,我幫阿爸賺錢。」
「傻瓜,女乃女乃說過了,你阿爸不會拿你們的錢,這幾年賺的,都是讓你們當嫁妝的,你阿爸只能意思的包個幾萬塊紅包;他能力是有限的,你要諒解。好了,別再說廠,將來嫁出去後,當回來陪你阿爸,看看他老人家,他就高興了。」
欣欣已哭得說不出話,猛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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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平和欣欣的婚禮並沒有邀修柔參加。這是尉平的意思,他怕欣欣有心結;但他依然將帖子寄給修柔,一來證明他徹底的死心,二來告知她喜訊。在喜貼上一角,尉平附上一句話——別忘來生相約情。
修柔合上喜帖,不自覺的笑了一下。看看熟睡的安朋,臉龐洋溢著滿足的笑。輕撫著安朋,內心喃喃低語︰兜了一大圈的情愛,成長的不僅僅是情感、獨立、堅強;一切的遭遇、一切的改變,是幸或……呃,有時真搞不清楚人為何要有愛情來纏繞,苦啊!
對于敘恆,恨不成恨,只能說是太傷心、太失望了吧!若是有恨,今天便不可能再接受他的。唉,當年若沒任性地懷著安朋友出走,今天的他將是如何生活的呢?她和敘恆的情又會如何的發展呢?
看著安朋,修柔會心笑了笑,對自己說︰不,我可以確定,當年的任性是對的,我的安朋這麼乖巧、這麼貼心、這麼善解人意,若當年不要他,我才真會後悔一輩子!安朋,我的小安朋。修柔俯身輕吻安朋的額頭。
她起身到梳妝台,取出信紙、筆。
尉平︰
抱喜你了,欣欣是個非常美麗的新娘子吧!
她一定會是個好妻子、好母親的,很替你高興。
我想,我現在不太適合再待在「比諾」,不是因為欣欣,而是我再過一陣子便要回台北;不想面對離別不舍的場面,不跟你當面道別,公司的一切就托付你辦理了。
等你和欣欣生了小BABY,等欣欣的心結不再,歡迎你們到台北找我。
P.S.等你相約來生情。
修柔
輕描淡寫的交代一切,修柔將短箋裝進純白信封里,寄予尉平。
看完信的尉平,將信里的只字片語收藏進心底,特別是末尾附注的那一句;隨即將短箋燒成灰燼。
他明了修柔離職的原因,不僅是將回台北,還有避免欣欣的心結;但他將原因歸類為——她不要他的歉疚、為難。安朋的善解人意,不外乎是遺傳了她吧!
第十章
時軍與敘恆都在短期內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時軍更是比敘恆先當了新郎官。在告別單身漢的慶祝會里,趁著大伙哄鬧之余,兩人躲到一旁再敘一次知心話。
「喂,恭喜你了。」敘恆輕捶時軍的胸前,笑說。
「謝了。你呢?太遜了吧!我都比你先成家了,你怎麼還在原地踏步?」
「嘿,這話可得改一下喲!我都當老爸了,你當新郎官有什麼了不起啊?」敘恆斜睨了時軍一眼。
「去!要不是當年修柔硬把安朋留下,你現在恐怕連雙蟑螂也沒哩!」
時軍無心的一句話,卻教敘恆一時心生愧疚,沉默了起來。
時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打圓場。「開你玩笑的,在意啦?其實我也沒惡意,只是希望你往後真的能好好對待修柔。她為了你可說是吃盡苦頭,今後你得好好回報她羅!」
敘恆露齒一笑。「我知道。安朋是她給我最好的寶貝,還好當年她堅持留下安朋,要不,我可要悔恨一輩子了。對修柔,我充滿了感激與愧疚,用我的一生恐怕都償還不了。」
「你要真能履行一切諾言,修柔便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所有的苦、痛、怨,她全會付之流水的。」
「你好似比我了解修柔哩!」敘恆狐疑的望著他。
「你吃醋呀?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大家朋友這麼多年了,不彼此了解怎可謂真正的朋友?而且我旁觀者清呀!對你們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誰是誰非都明明白白的。」
兩人相視笑了笑,沉默了幾秒,敘恆開口道︰「哎,終于要告別單身了,有什麼感想嗎?」
時軍深吸了一口氣,靜想了幾秒。「相知、相愛的人就應結合在一起,而既然在一起,就應相互體諒、相扶相持,不應存有自私、欺騙,要把對方當成自己的一部分。
其實婚姻並不可怕,它不是墳墓;要說它是墳墓,也是像梁山伯、祝英台的墳墓——充滿真愛的。對于單身生活,我並不留戀,有了她,我的生活不再狐獨;有了她,我的人生充滿義。結婚,是件快樂的大喜事。」
「當個好情人、好丈夫,我都得再跟欠多學習才是。」
「當個好爸爸呢?」時軍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