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值得探索的謎,不是嗎?」
「不管如何,還是先跟大哥報告一聲吧!事情果然如他所說的發生了,我相信他一定相當關心後續的發展。」湛濡說道。
大哥不愧被稱漏神機妙算,早在日前就已經先預告了在他們的小寶貝身上,可能會有一些有趣的事情發生,要他們多盯著點,必要時助她一臂之力。
「不只是他,咱們眼楮也得睜亮一點,要是錯過了任何一個精采鏡頭就可惜了。」湛洋的臉上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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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吃這個?」
一間不起眼的小面館內,一聲鄙夷的疑問自喧囂吵嚷中傳出,不但引來店內所有人的好奇眼光,更招來店家老板的一記白眼。
在角落的座位里坐了一男一女,過于正式的衣著讓人不禁懷疑他們倆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而方才那鄙視的話,就是出于那名西裝革履的軒昂男子口中。
「是啊!我就吃這個,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湛澤一邊唏哩呼嚕地猛吃她最愛的味噌拉面,一邊又叫來服務生再點了幾樣小菜,眼角余光瞥向自己另一只被商冀磊緊握住的可憐小手,識相地沒有多說什麼,看他那張扭曲的鐵青臉孔,她相信任何有大腦的人都會閉嘴巴。
「堂堂皇威集團的總裁吃這種東西,不覺得太寒磣了一點嗎?」一股明顯的酸味自商冀磊的話語中飄出。
湛澤訝異地睇他一眼,不解地間︰「你是醋吃多了還是怎麼地?不然講話怎麼那麼酸?燻死人了。」
她拿著筷子的手還故意在鼻子面前揮了揮,見他眼一瞪又要發作,忙求饒道︰「現在先別跟我吵好嗎?我的肚子餓扁了,沒那個力氣,等我吃飽再說吧!你也先休息一下,嘗嘗這家店的玉子豆腐,味道可不會比你吃慣的山珍海味差喔!」
湛澤話一說完,就低下頭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看都不看商冀磊一眼,惹得他除了對著那顆黑色頭顱干瞪眼之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也只好賭氣般地拿起湯匙,舀了一匙碗中那塊金黃色的水女敕豆腐入口。
他本來以為不過就是普通的豆腐而已,沒想到自舌尖溢散的甘甜讓他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就這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的碗底就朝天了。
湛澤看在眼里,暗笑在心中,他那副模樣看來有人性多了,她含笑地將吃到一半的拉面推過去,瞧見他眼中的疑惑,她聳了聳肩,「我吃得有點撐,幫我吃完吧!」
方才的玉子豆腐激起了他的食欲,商冀磊沒有多說什麼,接過碗就吃了起來,然後尷尬地發現,他還握著她的手,于是連忙松開。
「謝啦!」輕轉著重獲自由的手,她用另一只手撐著下巴,看著他斯文的吃相,突地問:「你在生我的氣?」
他猛地被剛入喉的湯給嗆了一下,這才想起他是抓她出來興師問罪的,然後他更悲哀的發現,似乎每次與她在一起,他就會有這種失常的反應出現,這個小不點總是有辦法搞得他暈頭轉向的。
「為什麼?」湛澤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他擰起眉,「妳竟然敢問我為什麼?」
「如果你是因為我是湛澶的孫女而生我的氣的話,那麼很抱歉,這個理由我不接受。」她的確認為他是大驚小敝了些。
商冀磊停下吃面的動作,冷聲道:「我才不管妳是不是什麼商場戰神的孫女,而是妳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厭惡的是那種被欺瞞的感覺。
原以為她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會年紀輕輕就出來賺錢討生活,萬萬沒料到她的背後居然隱藏著這麼顯赫的家世,而她竟然連提都沒提過,他不喜歡她對他有所隱瞞,雖然天知道為了什麼,按常理來說,小不點的事應該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才對。
湛澤斜睨了他一眼,雙手無意識地玩弄著湯匙,「因為我覺得我並沒這個必要告訴你。」
商冀磊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她輕笑道:「難道不是嗎?比起皇威集團的總裁,我認為佔卜師這個身份對你來說應該比較有意義吧?我的祖父是商場戰神湛澶又如何?我與他的關系不過就是我是他的孫女罷了。」
「可妳不就是因為這樣而當上皇威集團的總裁嗎?」他瞇起眼,眼神中透露了一絲不屑。
湛澤深深地瞅看他,「湛家在商界能有現在如此舉足輕重的地位,難不成你真以為是靠裙帶關系撐起來的嗎?我想我爺爺應該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那種地步。」
「那妳……」
「在湛家,若沒相當的賞力是根本就沒有辦法生存的,就像我的父親,所有人都認為他當個畫家會比他當個掌權者來得好,所以他幸運地逃過一劫,可以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至于我呢!」湛澤的唇邊出現了一抹詭笑,「我承認,我的確跟別人不太一樣,接掌湛家大權的命運是從我一出生就注定的。」
商冀磊揚起了眉,一副願聞其詳。
她淡淡地說︰「這是湛家流傳多年的一個傳說,凡掌權之人必帶著上天眷寵而生,也因此,歷代湛家的主事者皆有著不同于常人的能力,以此能力帶領湛家步往昌盛之路,這是我們的使命。」
尤其是她,更通過艱苦試煉成為靈使之一,讓她想逃都逃不了,只得乖乖就範,接下這人人稱羨她卻巴不得能月兌手的燙手山芋。
「換句話說,對湛家人來說,妳的地位該是如同神一般了?」怪不得湛家那些個 商場多年的風雲人物,在對小不點講話時,眉宇間出透露著一股令人匪夷所思的恭謹,更別提湛家其余的那些無名小卒了。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不過,」湛澤的眸中忽地閃過一抹無可奈何,「比起當一個失去自由的神,我倒寧願……」
「當一個可以四處流浪的佔卜師。」商冀磊接下了她的話,大致的情況他都已經了解了,可是他還有一個疑問沒有獲得解答,「既然皇威集團名列世界首富前十名之內,妳應該沒必要把錢看得那麼重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據說皇威集團每年固定會撥出一筆款項作為慈善基金。」
「是沒錯,可是自己親手賺的錢和一堆人幫你賺的錢,那種感覺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我以我的能力得到我該拿的,這也是天經地義,不是嗎?」
商冀磊贊同地頷首,他一直依憑著這樣的信念優游于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中,沒想到小不點的生存之道會與他這般不謀而合。
「所以嘍!你該知道人都是有很多面的,而我只是恰巧沒有在你面前扮演我皇威集團總裁的角色而已,這應該不至于罪大惡極到讓你這樣對我吹胡子瞪眼吧?」湛澤把話題兜回原點。
她那副模樣激起了他的絲絲火氣,「那妳的意思是說我多事了?天知道我為什麼要擔心妳,妳的死活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我根本一點都不用在意,我……」講到後來,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在說給她還是說給自己听了。
他抬起手捂住臉,努力地想要平復自己激昂的情緒。
她被那個不知名的陌生男人帶上車後,他一直在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出面阻止,內心被一股擔心所填滿。
相對的,找到夢中情人的喜悅也沖淡不少,他不曉得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反常的舉動出現,他只知道,在乍見小不點平安無事的那一剎那,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那股悸動是無庸置疑的。
這股深沉的悸動讓他忍不住在心中問自己,小不點的存在對他來說是有特殊意義的嗎?如果有的話,那他又該置命中注定的情人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