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威集團的副總裁湛洋,也就是湛澤的大叔公,他看著佷孫女俏臉上的無可奈何,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憐惜,要把皇威集團這麼大的擔子壓在一個小女孩肩上,說實話是重了些,可她沒得選擇,因為這是她一生下來就注定的宿命,他們這些個長輩所能做的就只有盡力地輔佐她,輔佐他們整個家族的神……
「你們別欺人太甚!」橫眉豎目的演示文稿仁兄不甘被冷落,咻地沖到湛澤面前,嚴厲地質問大老板對他的不公平待遇,「別以為你們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告訴你們,我……」
「Stop!」對方的話尚未講完,湛澤忙做了一個暫停手勢,還一臉驚恐的模樣,「這位眼鏡兄,麻煩你往後站一些,再跨個兩大步好嗎?對對對,好了,那里就行了,請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動,別再傷害我的靈魂之窗好嗎?」
真是傷眼透了,長這樣還來嚇她這心髒無力的弱小女子,或許她該再訂定一項擇才法規,盡量讓她周遭的「景色」賞心悅目些,這樣她才會有原動力三不五時回來晃一晃,要是公司都充斥著這種人,她怎麼可能會有愉悅的工作心情呢?
湛澤夸張的動作與表情,惹得眾人又是一陣轟然大笑,她無視演示文稿仁兄的面紅耳赤,閑閑地道︰「好了,你可以繼續說了。」
所有人無情的訕笑更讓演示文稿仁兄失去了理智,他不顧後果的大聲吼叫,「我好歹也是哈佛大學的工商管理學博士,妳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憑什麼指揮我?」
他就是不懂,像皇威集團這麼大規模的國際商業組織,怎麼會是由這樣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來當家主事?公司的高層都瞎了眼嗎?竟由得她在如此重要的會議上撒野放肆,還有同事們眼中對她所發出的崇拜景仰更是讓他不以為然,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孩嘛!他就不信她會了不起到哪里去。
打他進這家公司之前,他就已經做了一番詳實調查,皇威集團當家的是人稱「商場戰神」的湛澶,可是他已經不管事很多年了,加上獨子湛淼又不成材,所以現在掌管整個皇威集團的分別是湛澶的大弟湛洋、二弟湛沂、三弟湛濡和小妹湛沅,分別負責的是研發、行銷、財務和行政部門。
他從來就沒听說過湛澤這號人物,而她掛的竟然還是總裁這個頭餃,她叫湛洋大叔公,更加證明了她是以裙帶關系得到這個位子的,如此一想,他對湛澤益發不以為然起來。
湛澤瞥了眼她幾位叔公及小泵婆臉上的興味盎然,在心中暗嘆了一聲,這種鳥事也要她處理!
也罷,就當是玩玩好了,總比听那些讓人昏昏欲睡的演示文稿好多了。她微揚起一道眉,恬然開口,「你是新來的?」
演示文稿仁兄驕傲地仰起下巴,「沒錯!」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大頭們面前做演示文稿,事前的準備中可沒把她這個特殊狀況給算進去,也因此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湛澤點點頭,「我就說吧!難怪這麼搞不清楚狀況。」地故作姿態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剛才是不是問我有錢有什麼了不起?」
「沒錯!」
「這種問題也敢拿出來問人,果然沒什麼大腦。」湛澤冷嘲了兩句,才煞有介事地說:「有錢當然很了不起嘍!不然皇威集團怎麼養得起你、你的一大家子還有那些阿貓、阿狗、花花草草呢?只要有錢,我們要養百來個或上千上萬個像你這樣的廢物根本不成問題,你說,有錢是不是很了不起?」
「妳敢說我是--廢物?」演示文稿仁兄猛然倒抽一口氣,「我堂堂哈佛大學……」
「是是是,你是博士很了不起我知道,可是麻煩你探听一下好嗎?能進皇威集團的哪一個不是其某名校的博士出身的?」湛澤像看白痴般地睨了他一眼。
「在皇威集團,博士並不值錢,比起只會說而不會做的米蟲,我們寧願去請那些苦干實干而卻只有小學畢業的人,演示文稿做得好那又如何,皇威集團要看的是執行的成果,更何況你竟然連個演示文稿都做不好。」
「妳在質疑我的能力?妳憑什麼?」
「我憑什麼?」湛澤冷笑,「憑我拿到博士學位的時間比你早了些年,若真說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學姊哩!而且,打從我八歲接掌皇威集團以來,還沒有人敢問我『我憑什麼』。」
「要我叫妳學姊?不過就是一個未成年的丫頭,哪來那麼大的口氣?難道……」演示文稿仁兄原本鄙夷的口吻因為一個可能性而轉成了崇敬,「妳是那個『傳奇』?」
他在哈佛曾听說,多年前有個台灣小女孩締造了一則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的傳奇,僅以八歲之齡就在同一年得到了經濟學、工商管理學及人力資源管理學的博士學位,不僅震驚了哈佛校園,連整個歐美學術界也刮起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以少女如此的自信滿滿,讓他不得不懷疑起她是否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天才。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問問其它人吧!」湛澤興趣缺缺地回道,她一向對那些錦上添花沒啥好感,因為大凡她會做某件事情,通常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好玩,人生苦短,當然要找些有趣的事情來娛樂自己,才不枉來人世間走這麼一遭。
在瞥到眾人點頭如搗蒜之後,演示文稿仁兄的語氣在剎那間變得不勝惶恐,「那個……我……」完了!這次他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好了,夠了!別再在那里你啊、我啊的,我又沒有要請你回家吃自己,你那麼緊張干什麼?」湛澤對他擺了擺手,「只要你以後做演示文稿時別再廢言一堆就可以,听得我都累了。」
新手就是新手,浪費了她那麼多時間,卻只是在講一堆無意義的大話而已,連最基本的預算分析數據提都沒提到,要是她是這位眼鏡兄的指導教授,怕早就切月復以死謝罪了。
「是、是!」演示文稿仁兄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抹了下滿臉的汗滴。
「好啦!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今天的會就開到這,散會!」從早上八點開會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個小時,她不但餓昏了也累垮了,剛才那個漢堡根本就不夠塞她的牙縫,現在她所有的細胞都在吶喊著床和食物,而這全部拜這位眼鏡兄所賜。
「等、等一下!」偏天不從人願,演示文稿仁兄又開口了。
「又怎麼了?」湛澤都已經快要罵出髒話來。
「可不可以麻煩總裁及各位主管稍等一下?我今天請了皇城購物中心的建築設計師來為各位說明整個購物中心的建築規畫,他好不容易才有空過來,所以……」
「他的廢話會不會像你一樣多?」湛澤下意識地冒出一句。要是再來一個像這樣的貨色,那她決定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昏倒了。
演示文稿仁兄尷尬地回道:「不、不會!」那人一向不多話,所以他應該不曾耽誤太多的時間才對。
「是嗎?」接過由助理呈上的設計圖,在身旁一干老人的眼神欺壓之下,湛澤終于認命地說:「算了,叫他進來好了。」
「是,謝謝總裁!」他忙走出門外請人去。
至于其它的核心干部則在大老們的眼神示意下,整齊一致地悄聲離開,在高層尚末核準之前,一些極重要的機密他們是無緣得見的。
趁著這個空檔,湛澤流覽了一下設計圖,發現這份設計所呈現的,是典型的現代新藝術建築風,她感覺似乎在某個地方看過這種風格,這麼有個人風格的設計應該不多見才對,她是在哪里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