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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看招 第17頁

作者︰心乙

「資料上還說,你出道十年還沒有被抓的記錄,因為你擅長易裝,連平常在家都會化妝,裝聾啞?」

品臻吐出圓圓一圈一圈的煙圈。「那是超然媽媽保護我的方法。店里出入分子復雜,扮丑、裝聾啞才可以降低失身的危險。」

「這樣過日子不累嗎?」他忍不住靶到心疼。

「人各有命,認命就好。」她淡然說道。

「沒有遇過被騙的人回頭找你麻煩的嗎?」

「是人都有弱點,只要我拿住的把柄強度夠,多數人知道我要的只是錢,大都會乖乖認了不去張揚。」

「但這次,難道你沒發現我的弱點,沒想過要拿住我的把柄嗎?」

品臻心虛地睞了他一眼。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是不想回答還是不敢回答?」

她臉色發白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唯一的錯誤就是不該對你一時心軟。」

「心軟?要不是我的開車技術太好,你對我的車子動的手腳可是足以讓我在那條山路上喪命。」

這件事還有誰比她更清楚呢。出事的那天,她同樣嚇出一身冷汗,就是因為這件事,她對他第一次感到內疚,所以處處手下留情,怕他對她付出太多感情。也是因為這場意外,她決定以最快的速度收手。

「那的確是一場人為疏失,我的手下認為應該沒人會在下坡路段加速,所以才做那樣的故障設計。」

「所以那場驚險萬分的奪命演出全是因為我沒照你們的計算來開車才會出了事?」

「我知道你很不以為然,但事實的確如此。」

「你言下之意,是對你及你的團隊充滿信心,要不是你一時心軟,我的損失恐怕不只如此嘍?」

她的眼神犀利。「的確如此。」

「我不懂。既然你自認已掌握住我的弱點了,照理說你其實可以在我這里拿到更多利益,為什麼要匆匆收手?」

她突然懷疑這是他把她抓到這里的真正原因。

「是不是我把你想知道的都說清楚,你就會讓我走?」

「首先,因為你是個騙子,所以只要你不再對我說謊,我會認真考慮。」

「好!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匆匆收手嗎?第一,因為我發現你不是壞人,所以我便失去了教訓你的興致。第二,我雖然是個騙子,但我從不欺騙別人的感情,尤其當那個人還不壞的時候。」

「為什麼?」

「因為那會破壞我心里的正當感。」

「換言之,那幾天對你而言只是工作,你心里想的只是趕快把這一切結束,然後拿錢走人是嗎?」

因為他的語氣很不尋常,所以她心里便忽然有些明白。

如果她答是,他可能會很受傷,而她也撒了謊。

如果她答不是,又能如何?

但他也不是傻瓜,她胡亂說謊唬弄他,只怕會自找麻煩。

他的問題教她陷入了兩難。

「這一整天里都是你在問我問題,也該讓我問問你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人就在這里,你何必擔心我不說呢?」

「好吧,你問。」

「你是怎麼發現吳英美、邱雅芳全是一場騙局的?」

孫世祁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品臻便知道自己問對了。

第6章(2)

孫世祁望著她。

好個機靈的丁品臻,自己在許多關鍵問題上遮遮掩掩的,卻要套出他的真心話。

他瞪著她。「無可奉告。」

她笑了,笑得異常美艷動人。

「我們總算有了共同點,正巧你問我的問題,同樣也是︰無可奉告。」

他寬容地望著她。

「好吧,那就等你想說時再說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考慮要早點告訴我答案,還是開始編故事,以備你媽回來時,告知她為什麼你住朋友家會一住就是無限期。當然,如果你覺得要解釋太麻煩,我也可以幫忙,讓你媽晚點回來。」

「孫世祁,你別太過分了!」她按熄煙蒂叫道。

「比起你對我做的,這只算小兒科。」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憤而起身回房去。

世祁走出大廳,抬頭看著海上的明月。風吹著他的頭發,卻吹不走他的煩擾。

為什麼?為什麼他偏偏要愛上一個女騙子?

究竟她說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他用力的捶著欄桿。她竟還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慚地說她沒有欺騙別人的感情!

這個可惡的女人!

他記得一年前從明立口中知道邱雅芳因心髒病身亡時,他托人到處打听她家高雄的住址,等他查到之後立即趕到她家,可管理員卻告訴他,邱雅芳已經下葬了,她家的人也搬離了該處,他還瘋了似地硬要明立留在高雄找到她的下葬處。等他知道她下葬的地方,他連著十二個月,每個月初都親自到她的墓地獻花,直到最後一次,他遇到墓地管理員,一陣閑聊後,管理員才告訴他,墓里根本沒埋人,那是個空墳,連名字都是假的,至于為什麼這麼做,他說他活到七十幾歲了,也是第一次踫到。

他記得那天明明是個艷陽天,他卻全身發冷。

原來他竟像個白痴似地被一個身分不明的女人耍得團團轉。

那天,他一回家,馬上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一遍,每一個關鍵點、時間點未免都太密合,他才驚覺到自己可能遇上詐騙集團。他開始調查吳英美和邱雅芳,竟發現兩人奇妙地相偕從世上蒸發,而她們所謂的家也都恰巧只租住了三個月;吳英美一與他離婚,所有相關的親人、朋友及債主全部平空消失。

他忍不住開始懷疑,吳英美和邱雅芳會不會是同一個人?盡避她們除了身高之外其它都很不一樣。

這個秘密除了福伯和明立之外沒有人知道,所以他請他們兩人無論花多少錢、用多少關系,都要幫他把這個女人找出來。

那件事之後,他一方面為了彌補自己的荒唐,一方面也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一邊找丁品臻,一邊用心經營公司,總算在半年後都有了眉目和成績——他找到要找的人,公司的業務也在穩定中成長。

所以,他決定好好休個長假,順便和這個將他當白痴耍的女人把帳算一算。

可是,一切的憤怒在見到她的個人資料及本人後,卻消失了一大半。

這不符常理。

他曾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他把自己的疑惑告訴福伯,福伯笑著回答他︰「少爺,你只要想想,你究竟覺得她真的死去好,還是雖然騙了你,卻好好活在世上,比較符合你的期待,你自然就會有答案了。」

那天,他便想通了。

他的確希望她好好活著。

盡避她很可惡地騙走了他的錢和感情,但他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再見她一面。

他希望她能給他一個理由,為什麼要騙他的理由。

還有,他始終想不明白,她絕對有機會從他身上挖更多的錢,只要她停留得更久,可是,她卻選擇匆匆離去。

這同樣不合常理。

比對過他已經知道的資料,至少他很慶幸她今天沒有對他說謊。雖然不能排除是因為他手上握有丁超然這張王牌。

但他多麼希望自己可以相信她。

***

在房里的品臻同樣陷入惡劣情緒的泥沼里。

從小她就被告知要小心提防男人,哪怕是她的親生父親都曾是她破碎童年的制造者。

所以她接的每個案子里,幾乎無法避免地都有一個可惡的男主角——也許是變心的丈夫,也許是貪婪的兒子,抑或是不負責任的父親;她下手從不手軟,也從不曾在心里有過任何的罪惡感;打她十歲接下松伯的擔子,十年了,她不曾後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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