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否請教一下,剛那通電話,是另一個聲音很像令嫂的女人打來的嘍?」
听映然這麼說,凌玥露出一副受傷害的表情,「冤枉啊!我是那麼的听話,怎麼可能忘了你的交代,把你遇襲的事情跟依蝶嫂子說呢?」
她慢條斯理地譏誚道︰「是啊,是啊!你沒跟依蝶說,只跟凌昊說而已。」那對夫妻根本就是兩位一體,凌玥根本擺明了在整她。
凌玥還是無關緊要地嘻笑道︰「反正早晚依蝶嫂子都會知道,你該慶幸,要不是她有孕在身被昊哥扣住,這會兒,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可真感謝你的長舌,讓小女子我得以免除一死啊!」映然笑意盈盈地回禮道。
「好說、好說,所謂為善不欲人知,你不用太感謝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映然忽地嘆了一聲,「唉!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厚臉皮比賽,不然冠軍一定非閣下莫屬。」她連連搖頭,狀似惋嘆不已。
這一回合凌玥很不幸地落敗,他一臉苦笑,對在一旁隔山觀虎斗的藍斯說道︰「藍斯,這女人如此惡毒,你怎麼受得了?」
藍斯還是不吭一句,不過唇邊若有似無的笑容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凌玥,他不但甘之如飴,而且還樂在其中。
倒是映然不甘示弱地發出不平之聲,「喂!你到底是來道賀的,還是來挑撥離間的?」
他識時務地嘻嘻一笑,對映然拱手道︰「我當然是來賀喜的,恭喜啦!米蘭時裝大賽的金獎得主。」
映然非常故作謙虛地道︰「沒什麼啦!模特兒挑得好嘛。」她伸手拍拍藍斯的胸口,笑得嘴巴都闔不攏了。
這次由于藍斯的鼎力相助,映然不但如期交出了男裝設計圖,還無所不用其極地逼迫藍斯與她一起穿上那一系列命名為「海魅」的服裝上場走秀,兩位金童玉女同台演出,讓台下一干評審與觀眾看直了眼,只差沒流下口水,金獎自然就這麼不費吹灰之力的手到擒來。
凌玥听映然這麼說,馬上擺出一副涎笑的小人嘴臉,「既然拿到了金獎,那兩位一定不介意打個賞給小人,讓小人沾沾光吧?」
「打什麼賞啊?」她眼珠兒一轉,裝起蒜來。
「過河拆橋可是小人行徑哦!枉費我這麼辛勞地為你奔走,你難道連一點謝意都沒有嗎?」
「你自己從中賺的那一筆就已經很可觀了,還想討賞!你羞不羞啊?」
相較于映然在米蘭時裝大賽的大放異彩,斯托卡的慘敗更是在義大利時尚界引起軒然大波,此次斯托卡所參賽的服裝,簡直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而這其中居功厥偉的,凌玥是首推第一號破壞功臣。
他將晶片里的設計圖偷偷動了手腳,再假藉別人的名義轉手賣給斯托卡。斯托卡不明就里,以為東西失而復得,沒多加檢查就叫裁縫師照本宣科縫制,做出來的成品自然難登大雅之堂,成為眾人訕笑的對象。
凌玥此舉不僅為自己大撈了一筆,還扳倒了斯托卡,為映然和普拉達報上一箭之仇。
「那賞我幾件衣服穿穿總可以吧?」
「對不住,本小姐設計的男裝,只有我未來的老公可以穿,你如果一定要的話,我倒是可以施舍幾件女裝給你。」她黎映然一生只為一個男人設計男裝,絕不會讓她設計的衣服在別的男人身上出現。
凌玥不服氣地嘟嚷道︰「你這女人真摳門!算了,就當我白來一趟。迅雷!咱們也該識相地走人了。」
「這樣就要走啦!」映然故意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想不到堂堂赤煉盟的二少主只有這點度量。」
「本少主的度量大得很,只是不想跟無知女子一般見識。」
「哼!根本就是輸不起。」
「隨你怎麼說!我是真的該走了。」凌玥站起來,「再不回去,我的寒月堂什麼時候被拆了都不知道。」
這下映然的好奇心可被勾起了,「是誰那麼大膽子敢拆二少主的窩啊?」她和藍斯也跟著一同站起,這才發現凌玥的神色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
「一個跟你一樣的無知女子。」想到那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小女人,凌玥胸中的火氣再度竄升。
「喲!這可奇了,我這種女人,二少主不是一向不屑沾惹的嗎?」映然咄咄逼人,一步也不肯放松。呵呵!讓情場浪子出現這種表情,那女人真不筒單,改天可得找個藉口登門拜訪去會她一會。
「哼!」凌玥總算發覺,再和映然閑扯下去只有自取其辱,他決定對她視而不見,轉而對她身旁的男人說道︰「藍斯,祝你好運。」末了還拍拍藍斯的肩頭,獻上無限哀悼。
「謝謝。」藍斯溫言一笑,自然了解他的話中之意。
凌玥一嘆,「還是你有良心。」一句謝謝包含無限的感激在其中,這是只有男人才能了解的默契。
「嘿,這暗示太明顯了哦!你等我一下。」映然落下一句,就轉身跑進房內,留下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凌玥不勝欷吁地搖搖頭,用眼神示意,「可真是苦了你了!」要娶黎映然這樣的女子,的確需要莫大的勇氣。
「我想我應該還承受得起。」藍斯對他眨眨眼。
「怎麼?又在說我壞話啦?」映然從房里走出,手中拿了一包東西丟給凌玥,「小小東西不成敬意,還請二少主笑納。」
凌玥接過,「這是什麼?」
「剛答應要給你的衣服,你可以送給那個女人,說不定她就不會拆你房子了。」
「那可真謝謝啦!」凌玥表面上笑容滿面,心里卻在想,那女人會喜歡這玩意嗎?
「不,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才對。」映然收起嘲諷,正經地對凌玥說道。她的確欠他一個人情。
凌玥笑笑地揮了揮手,帶著迅雷走出大門離去。
凌玥一離開,映然的身子馬上被騰空抱起,她忙摟緊藍斯的脖頸穩住身子,「藍斯?」
藍斯但笑不語,將映然抱進房內放在床上,半俯子,點點的輕吻烙印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
映然一邊享受那撩人的膚觸,一邊掙扎地道︰「藍斯,現在是白天。」
藍斯的吻不止歇地撲上,在吻和吻的空隙間問道︰「所以?」
「好像,嗯……不太適合做激烈運動……」
藍斯咳笑,依然持續著動作,只是將床頭的窗簾悄悄扯下,不讓滿室春色傾泄于外,「現在變晚上了。」
敗給他了,這男人傻氣得可以,晝夜豈是一方窗簾就可隨意變幻的!「藍斯。」她不死心地道︰「你不是也該回佛羅倫斯了嗎?」
「離訓練期結束還有兩年的時間,爺爺讓我放長假……」
「這樣啊!」她怎麼沒听說?映然腦筋再一轉,再接再厲地道︰「藍斯。」
「嗯?」
「你不是說有什麼攝影比實嗎?那你還不趕快拿照片去寄!」
「早就比完了。」他才不想把映然的美麗與別人分享呢!
「喔!」映然沉默了。
藍斯以為她終于放棄掙扎了,怎料她又突然冒出一句,「藍斯!」
他大嘆,停下動作,望著眼前折磨人的小妖精,「又怎麼了?」
映然柔柔地在臉上漾開一抹愛戀,「我只是想,咱們該換一張比較大的床了。」
藍斯一愣,只見笑意緩緩融化了他臉上的冰霜。「我同意。」
他們都沒發覺,從那遙遠的湛藍天際,一個晶亮的小扁點乘著清風飄啊飄進這滿室旖旎。小扁點的中央是一個好小好小的小天使!
小天使有著微揚的細眉……還有一雙愛笑的貓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