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玥領命,雖然他比較想做的是直接殺進天鷹堂救出凌昊,但父命難違,他只好照辦。
「另外,星野,加強各堂部堂口的守備,以防鷹幫再度偷襲。」
「遵命!」
「以前,我是看在雷鷹遠白手起家,辛苦打拼才有現在的一片天,不忍心毀了他,但這次他做得太絕了,竟然明目張膽犯到赤煉盟頭上來,他有膽子這麼做,也要有那個膽子承擔後果。」凌威怒道,雷鷹遠真的把他惹火了。
「大哥,各大堂部都有事做,那我這個副盟主閑著不是太說不過去?」汪仲明也想活動活動筋骨,「我看現在烈日堂群龍無首,我可以代替凌昊處理一些事務。」他自動請纓。
「這種小事還用不到你,烈日堂的事務我已經派宋天杭接手了。」
「宋天杭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他怎麼有能力扛這個擔子?」汪仲明頗不以為然。
「我自有我的打算。仲明,你還有別的事要做,記得光復聯盟嗎?」
汪仲明頷首。
「上次我們圍剿他們所接手的毒品、軍火尚未處理,以往這些事都是你在管的,這次還是要偏勞你了。」凌威下了另一個指示。
「自己人還跟我客氣什麼?這件事我會辦妥的。」既然老大哥都這麼交代了,烈日堂的事他也就不再過問。
「如果沒別的事報告,就此散會。」
隨著眾人的離去,整個會議廳陷入一片沉寂,只留下凌威一人遠眺窗外。
「唉!真的會是你嗎?」他不禁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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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雷鷹遠獨自一人在書房踱步,他正在等一通重要的電話。準十二點,電話鈴聲劃破深夜寂靜,他趕緊拿起話筒。
「喂!是我。」熟悉的低沉聲自話筒里傳出。
「是!請問這次有什麼吩咐?」他心中暗想,哼!要不是你還有點用處,我何苦如此低聲下氣?
「凌昊在你那,為什麼你沒告訴我?」話語中有明顯的怒氣。
「凌昊?沒有啊?我的手下到現在還沒找到他。」雷鷹遠奇怪對方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
「還裝蒜?凌老頭已經認定凌昊在鷹幫,準備叫凌玥上門要人了。」
「這怎麼可能?凌昊真的不在我這,我可以向您發誓,那麼重大的事我怎麼敢不向您報告?說不定是凌老頭在耍詭計。」雷鷹遠急著撇清。
對方沉默了一會。
「最好是如此。諒你也不敢跟我使詐,若是被我查出你在騙我,當心你的腦袋!」對方冷笑連連的威脅道。
「是、是!事情的嚴重性我知道。」
「我這邊剛進了批新貨,不過最近風聲太緊,你先把錢準備好,等風聲過了再把貨給你。」
「是,我會準備好。」等這批貨到手,你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雷鷹遠陰沉地想。
「凌昊的事快點解決,凌威不是省油的燈,自己防著點,有事我會再通知你。」
「是,我會注意。」雷鷹遠虛情假意地卑躬屈膝。
對方滿意地掛上電話。
雷鷹遠握著話筒,心想,凌威放出凌昊在我手上的風聲到底是在搞什麼鬼?看來我得比赤煉盟先找到凌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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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眼前的泡面,凌昊已經快接近失控邊緣了!連吃了三天的泡面,吃慣山珍海味的他,現在光想到泡面兩個字就想吐,而造成他如今這種落魄處境的罪魁禍首,正優閑的蹺著二郎腿,邊看電視邊啃隻果,輕松自得的彷佛屋子里只剩她一人。
說到柳依蝶,他就不得不把這個矛盾綜合體好好大書特書一番。沒錯!「矛盾綜合體」,這是他三天來的觀察結論。在她那張水波不興的冷臉下,文靜與聒噪,單純與世故,竟然可以相安無事的共存著。平常話少得跟自閉兒似的,興致一來,又可以跟疾風叨叨絮絮講一堆話,她就從來不曾把這項恩典賜予他。
還有,這女孩的嗜錢如命,他從第一天就領教過了,這也是他三天來吃泡面的原因,每次當他鼓起勇氣,想改善伙食時,她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經費不足!」就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對錢的斤斤計較,令人嘖嘖稱奇。但怪異的是,她身上流露出的純真,也無法讓人視而不見,甚至有時候會小小地迷惑他的心。
總之,觀察柳依蝶已成了他在夾縫中求生存的惟一樂趣,或許在這塊千年寒冰之下,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行,不能再想了!在肚皮慘遭蹂躪的當口,他怎麼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不曉得影忍事情辦得怎麼樣?這種日子再過下去,說不定還沒回到赤煉盟,他凌昊就只剩一具干尸了。不行!他得再次為自己爭取權利,連疾風的待遇都比他好得多,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柳小姐。」三天了,彼此的稱呼還是生疏得很,他叫她柳小姐,而她只叫他「喂」,還帶著濃濃的鄙夷與不屑。
「干麼?」依蝶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懶懶地回了一句。
「呃……除了泡面外,還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他心想,這丫頭的三餐除了水果還是水果,從沒看她開伙過,難怪瘦成這樣,全身上下沒幾兩肉。
「抱歉,沒有。」回答是毫不猶豫的。
凌昊不死心,「為什麼?」
為什麼?依蝶差點被隻果噎到!這失憶男吃她的、住她的、穿她的、還用她的,十足的大米蟲一只,竟然還有臉問她為什麼?
「請給我經費不足以外的答案。」凌昊要求,拒絕敷衍的答案。
「那超出預算,你以為如何?」依蝶小心藏好怒氣,不想把自己真實的一面顯露出來,「我是個徹徹底底的窮學生,賺來的錢要繳學費、房租、水電費、瓦斯費、電話費,剩余的錢剛好夠付我的生活費,現在多了你們兩個,我的收支平衡嚴重被破壞,我都在啃隻果了,你有泡面吃就該偷笑了!」她破天荒對凌昊講了一串話,語氣依舊冰冷。
他心想,言下之意我是個吃軟飯的就對了。「可是我看疾風吃的罐頭、餅干都是最高級的。」
真沒格!竟然拉一只狗下水,依蝶斜睨他一眼,大有「你怎能跟它比」的意味在。
冷靜、冷靜!凌昊努力控制住自己殺人的。他一向不打女人的,但如果她再這麼囂張下去,難保他不會破戒。
「而且更重要的是,本小姐不會煮飯,進廚房頂多洗洗水果,你要吃好料的,自己看著辦。」依蝶對凌昊曉以大義,希望他就此打消念頭。
「我可以自己煮,而且我身上還有一千塊可以買菜,一個禮拜的份應該夠了。」這幾天他本來想自己出門買的,反正他腳也沒受傷,行動自由得很,只是路不熟,又怕被赤煉盟或鷹幫的人發現,才一直拖到現在,不過為了可憐的胃,他決定豁出去了。
「你身上還有一千塊,我怎麼不知道?」她記得幫他換衣服時,翻遍了他全身上下的口袋,連個鬼影子都沒找到,何況一千塊那麼大一張,她怎麼可能沒發現?
「呃……我也是剛剛才在我上衣的暗袋里翻出來的。」總不能說是跟影忍借的吧?凌昊有點心虛。
「是嗎?」依蝶狐疑地眯起漂亮的鳳眼,「你真的會煮?」一個患了失憶癥的男人會煮飯燒菜,打死她她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