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阿勛暗戀了三個月的女生那!」李喜義丫出來幫董情勛講話。
「就是嘛!我們一致公推她是學校的校花那!」董情勛也抗議道,不能允許有任何人污蔑他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而且我們費了九年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弄到那個女孩子的資料,你竟然講得這麼不屑的樣子。」胡君凱同仇敵愾。
「你們查到了些什麼?」鄭元辰雙手交橫于胸前,等著听他們歷經千辛萬苦查到了哪些東西。
「我們知道的可多了,你听好啊!」董情勛頗為得意的接著說,「她叫蘇維青,爸爸是汽車業務,住在407號房,平時不喜歡說話,因為同寢室有個女生非常聒噪,所以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住嘴」。」
「就這樣?」這也能叫作查到很多資料?鄭元辰不太認同。
「什麼叫「就這樣」?學校防我們跟防賊似的,能知道她的名字已經很不容易了。」胡君凱不悅。
「長青學苑」為了避免學生談戀愛,嚴格禁止任何男性進入女子大樓內,即使是親兄妹都得有教官在一旁盯著才可以坐在教官室聊一會兒,其他人就想都別想了。壁壘分明設了道防線,粉碎了不少少男的心。
若不是蘇維青身為班代,常需要開學生會議,只怕他們根本不會有機會知道她的名字,就更別擔趁著輸入模擬考成績時偷偷把一年忠班的資料調出來看了。
「就因為她長得漂亮所以你們都想追她?」鄭元辰很不以為然,光憑外表評價一個人太主觀了。
「你不喜歡就算了,別來打擾我們。」李嘉義板起臉下逐客令。
真他媽的!一群見色忘友的家伙!
鄭元辰忿忿不平的回到充滿冷氣的教室,大口灌下剛買的烏龍茶退火。
「小慧,你什麼時候要回家?」紀暄暄邊收拾著髒衣服邊問。
「反正聖誕節有三天連假,我想明天再回去。」進入十二月後天氣突如其來一夜之間轉涼,張雅慧一個不注意便染上重感冒,走到哪都要隨身攜帶一整盒面紙以備不時之需,垃圾桶里的「小慧牌大餛鈍」已堆積如山,而且還以驚人的速度成長中。
蘇維青打著呵欠拿起馬克杯沖了包隨身包的姜茶遞補給張雅慧,「快喝。」然後整個人進入冬眠狀態,無意識卻能準確的閃過餐桌躺回溫暖的被窩。
「謝謝。」張雅慧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發現蘇維青其實是個非常細心之人,大概是因為她是獨生女吧,她只是很不懂得如何與同學相處而已。
紀暄暄瞄了床上一眼,十分確定的說︰「青青已經睡著了。」
「青青真是個怪胎那!每天上課一喊完「起立」、「敬禮」、「坐下」她就開始睡,睡到下課鐘了她又清醒喊口令,幾乎是從第一節睡到最後一節,只有下課十分鐘和午餐時間是醒著的,回到宿舍也沒看她乖乖坐在書桌前看過書,總是寫完作業就躺在床上,翻沒兩頁書就以睡著了,就算如此卻也能考到全校前三名,真是不公平!」程依靈抱怨不下數十次,還是覺得心理不平衡。
「老師也都不會去管青青是不是又在睡覺,上次我只不過前一天沒睡好又感冒精神很差,趁著老師寫黑板的時候趴在桌上休息一下子而已,就被老師點名了。」紀暄暄亦有同感。
「我今天也是。」張雅慧捏著將流著的鼻水,但鼻子早已擰得紅通通的。
三人一同為自己跟蘇維青同寢室而哀悼十分鐘,沒事跟這種太過于出色之人聚在一塊,只會成為在旁邊襯托花兒嬌艷的雜草。
「對了!」程依靈毫無預警的跳了起來大叫。
紀暄暄拍著胸口,「依靈,我的心髒不夠力,沒事別嚇我。」
「你想到什麼要說的?」張雅慧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前,暗暗慶幸自己沒將滾燙的姜茶打翻。
「明天是聖誕節那!那今天晚上不就有聖誕舞會!」
「是又能怎麼樣?我們還沒滿十八歲,也進不了舞廳啊!」紀暄暄狠心的澆了程依靈一頭冷水。
「不會啦!反正我想舞廳也不會一個個檢查證件,隨便也混得進去。」程依靈說的比唱的還好听,總歸一句她還是很想去就對了。
「這樣好嗎?」活到十六歲,別說是舞廳了就連KTV張雅慧都只去過一次,而且那次還是畢業旅行時全班一起去的。
「安啦!」程依靈拍胸口保證。
「你確定真的要去舞廳?」紀暄暄一向不是很有主見,只要大家都不反對的話,去就去嘛!誰怕誰啊!
「當然羅!青青也要一塊去。」
「我有答應嗎?」蘇維青冷哼一聲。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心中暗想︰青青不是在睡覺嗎?
近四個月的朝夕相處下,大家都很了解蘇維青嗜睡如命,將睡眠當成人生一大樂事,但是,對于她的耳朵具有開關功能的異象還是很不能適應,明明已熟睡的人突然冒出一句話是件挺可怕的事,每每教她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沉默了良久,程依靈憋不住了,恢復平時的聒噪,帶著懶懶意味揪著紀暄暄的毛衣說道︰「人家不管啦!人家從國小就看姐姐周末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跳舞,為什麼我就不能去?那個時候我大姊不過才高一而已,每個禮拜都去舞廳也沒听說她被抓進警察局里。」
「又不是我不讓你去的!「紀暄暄耐不住程依靈東搖西晃,頭都昏了。
「那你幫人家想辦法嘛!」
紀暄暄不得已只得詢問︰「小慧,你說呢?」
「我沒意見。」張雅慧聳肩,再抽起一張面紙擦擦將流下的鼻水。
「太好了!現在投票表決,三比一!我們今天晚上去聖誕舞會狂歡吧!」程依靈站到椅子上宣布。
紀暄暄突然想起最重要的問題;「依靈,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舞廳啊?」
「不知道。」程依靈一臉無辜。「小慧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
「那怎麼辦?」
「沒關系,我們晚上換好衣物,從校門口叫輛計程車,直接請司機先生載我們去舞廳不就好了。」程依靈想得太美了。
「這樣好嗎?我們會不會被計程車司機載到荒郊野外?」紀暄暄的腦袋里已全是想像,她們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打不打得贏司機啊?
「應該可以吧!」程依靈也不太確定。
「真的嗎?」听到程依靈不確定的口氣,紀暄暄有點擔心。
「我可以拿書包K他。」
「你去舞廳還帶書包?」
「嗯……我有個哨子,很大聲的!」
「依靈,我們真的要去舞廳嗎?」張雅慧越听越覺得不妥。
「安啦!我以前學過女子防身術,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他致命的一擊。」程依靈做了個「抓」的動作。
紀暄暄和張雅慧都沉默了,不太相信程依靈那半調子的女子防身術會有什麼作用
「沒問題的啦!反正我們有四個人,隨便打也打得贏,光吐口水都能淹死人家。」
「那是你才有那麼多口水。」蘇維青又突如其來冒出一句。
「臭青青!」程依靈卷起袖子,每次蘇維青都要跟她作對,她也火大了。
「依靈——」同房這幾個月,張雅慧已練就一番功力,隨時隨地都能拉著易沖動的程依靈,以防她真的沖上前去和蘇維青大打出手。
「別這樣嘛!大家也算是有緣才能住同一間房,應該和睦相處才對嘛!」紀暄暄苦口婆心的勸解。
「誰教青青每次都要故意找我的麻煩……」
「青青出是好心嘛!我們連哪里有舞廳都不知道,就這麼出去也挺危險的。」基本上,紀暄暄出很不明白程依靈和蘇維青兩人平時都很好相處,為何只要一踫上就會擦出火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