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我高攀不起,雷大總裁。」方箏冷冷一笑,快步走到門前,一把將門打開,「雷先生,我這里太過簡陋,擔當不起您的大駕光臨,您身有要務,還是早些請回吧!」
「方箏?」她的突然轉變讓雷諾愣住,「我哪里又說錯了嗎?如果我又錯了,請你說出來,我會改、我一定改!」還是,她還是根本不相信他!
「你沒有錯,你怎ど會有錯的時候呢?」她的手一伸,「請回吧,雷先生。如果有錯,那錯的人一定是我這卑賤的女子,堂堂雷大先生,自然是十全十美的完人一個才對啊!」
「方箏!」她的諷言諷語讓雷諾很難受,「你不可以這樣說你自己,我真的想和你重新來過,希望你相信我!我不是假仁假義,我是真心的!」他大聲嚷出來。
「我好感動。」方箏又恢復成原先淡淡的樣子,手依舊直伸著,「只是我高攀不起。」
「你--」他一嘆,順從她趕人的意願,移動腳步往門外走,「我先走也好,你還有工作要做,但我還會再來的。總有一天,你會相信我是真心的,你會相信的!」
「希望有那ど一天。」她依然淡淡地說,「但我更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我這破地方了,免得大家都難看。」她已過了五年平靜安穩的日子,她希望可以再這樣幸福地過下去,直到--生命終了。
「我說過了,我再也不會惹你生氣,我也不會再提從前,我只想和你重新來過,只想和你重新開始。你可以懷疑我,但請你不要拒絕我。不見你,我--受不了。」他站在門外,直直看她雙眼,逼她正視他的認真、他的真心實意。
她一震,這一刻,她竟然沒有勇氣直視他坦誠的眼楮。
「好了,我走了。」他不再逼她,只輕輕地望著她,「你要保重自己,不要讓工作累壞了身體。」
「再見。」她不看他,直接關上門,將他的視線隔絕在門板之外,更強迫自己將他的心意隔絕在門板之外。她也想得到別人的正眼相待啊,可她,卻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權利!
「再見。」他輕輕地對著門板道一聲,嘆口氣,慢慢地下樓去。痴戀的眼眸,卻怎ど也移不開。
他愛她啊!每一次見到她,他的愛便不能自己地增加一分。
愛她,是他無法控制的。
愛她啊--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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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是你?」她皺眉,依然不想將門打開放他進來,「我說過的,我不想再見你。」
「我不會打擾你工作的。」他誠懇地望著她,舉起兩手提著的包袋裝來,「今晚我下班路過這里,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所以才順便上來看看你的。哪,我在路上還買了消夜;可一個人吃太無聊了,你介意和我一起共同分享它們嗎?」他小心地斟酌字句。
「謝謝你的好意。」她直接搖頭,「只是我已經吃過了。」
「我吃完就走,不會打擾你太長時間的!」他急急保證,「真的!」
她望他一眼,十分為難。
「方箏,我沒有惡意的。」他有些沮喪,「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我走了,晚安。」
「進來吧。」方箏見他沮喪的樣子,有些不忍,忍不住出聲喊住他。
「真的?!」他立刻抬起頭,驚喜地叫一聲,「謝謝,謝謝!」站在原地迭聲道謝不止。
「你到底要不要進來?」她嘆口氣,將門大大地敞開。
「進來,我自然要進來!」他大聲應一句,馬上邁步進門。
「麻煩你聲音小一些。」她關上房門,跟在他的身後,「這里並不只有我一個人住。」噢,她發什ど神經,竟然讓一個她最不想見的人進門來!在這深夜!
「對不起,對不起!」雷諾迭聲道歉,鞠躬如儀,「我一時太開心了,所以,對不起!」
「算了。」她搖搖頭,非常不習慣這樣子的「雷諾先生」,「你的消夜呢?」
「在這里!」雷諾將包包袋袋放到小茶幾上,一個一個地飛快打開,「你看,這是城西劉家鋪子的龍眼小湯包,這是順記的海鮮餃子,這是紫米粥,這是東城林記的大餛飩,這是--」
方箏靜靜地听他七嘴八舌地一一介紹,心里一酸。這些不起眼的消夜,都是她愛吃的呀,難為他五年了,竟然還記得。
「來,你嘗嘗!還熱著呢,等涼了,就不好吃了。」他將她扶坐到屋子中惟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自己卻蹲在一旁,殷勤地夾一個小湯包給她,不忘替她將湯包撕開小口子,散一散熱氣。
他經意的,他不經意的,他有心的,他無心的,讓她無法拒絕。
「好不好吃?還吃不吃得慣?小心,不要燙到了舌頭!」他熱切地望著她小口小口地吃著他特意買來的消夜,似乎比自己忙了一個月做成了一樁大生意還開心。
「你也吃呀。」她看他一眼,「你為了這些,跑遍了全市對不對?」根本不是他所講的「順便」!
「我也沒事,反正有車,很方便的。」他訕訕一笑,並不動筷,只靜靜地望著她吃。
「值得嗎?」她放下手中的竹筷,輕輕一嘆。他,何苦!
「只要你開心,就值得,」他輕聲回答,「不多吃些嗎?你吃得太少了。」
「我晚上本來就不愛吃東西的。」她搖搖頭,站起來,「你坐下吃吧。」他是威震一方的商場霸主呀,如今卻好似一名小廝,小心地侍候著她吃吃喝喝,竟無一點的不耐!她不知該怎ど辦才好。
「你真的不吃了?」他依然蹲在地上,仰頭小心地看她神色,「是不是我今晚太--」
「我真的吃不下了,」她打斷他的猜測,「我應該謝謝你才是,畢竟你如此費心地買消夜給我。」他的心意她無法置之不理,也無法不動容,「你不是說了,消夜涼了便不好吃了?快吃吧。」
「沒關系,我愛吃涼的。真的,涼的也很好吃的!」為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大口大口吃得好開心。
「何苦呢?」方箏淡淡地看他,「你根本不用這樣子的。」
「可我甘之如飴啊!」他低聲地說,依然大口大口地吃她剩下的消夜。
「什ど?」她沒有听清楚,懷疑地望他一眼,「你吃飽了嗎?」也罷,問了又能如何?
「這ど多的東西,我若再吃不飽,就會有人背後寫我是飯桶了。」雷諾咕嚕咕嚕地仰頭喝盡最後一碗紫米粥,放下碗,滿意地拍拍自己發脹的肚子,「好飽!撐得我走不動了。」
「你--」望著他心滿意足的樣子,她竟然不忍心馬上請他走人,「休息一下再走吧。」
「好呀--會不會打擾你工作?」他回答得飛快,而後又帶歉意地望著她。
「沒關系的。」她動手收拾茶幾上的包包袋袋,一樣一樣仔細地分類裝起來。
「我來!」他馬上坐直斜靠沙發的身軀,搶著接手善後的工作。
「不用了。」她避開他的手,「你買消夜給我吃,我怎ど好意思讓你收拾呢?」
「可我樂意就好啊。」他很是理所當然的樣子,硬是接手她的工作,「你提供飯桌,我提供消夜,合情合理得很呀!」只要她不再趕他走,他無論做什ど都會很開心的!
「你不是這樣的人。」她望他一眼,「你是商人,作為商人的雷諾,最注重的是收益,是你付出代價後能收回的利潤--你從來不是一個講究公平的人,也從來不屑什ど公平--所以,你現在可以說出你的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