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吻就代表那麼多?那我吻的女人可多了!」唐曛站起身走到酒櫃拿出酒和杯子遞給每個人。
「是嗎?阿曛,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的習慣我們會不知道嗎?每次你想逃避的時候,都是這個動作,而且你手上一定是七八年的紅酒,看,七八年的吧?」慕容徵示意地舉起杯,「拜托你,下次換個習慣動作吧!」
「珞珂絕對是個好選擇,你別輕易放手!」陽熠舉起酒杯嘗了一口,味道不錯。
「我讓你們來不是听你們說八卦的。」唐曛盯著眼前的紅色液體,低冷的聲音里沒有溫度,「嘯鳴,你怎麼說?」
慕容徵沒有理會唐曛,直接看向旁邊沉默的韋嘯鳴。
「別放棄,珞珂是個好女人!愛情是個挺不錯的東西!」韋嘯鳴伸手拍了拍唐曛的肩膀,如果唐曛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感情歸宿,那麼他會百分之百支持。
唐曛沒有說話,只是凝視眼前晃動的液體,愛情,他怎麼會有愛情呢?每天都過著與死亡相伴的日子,怎麼還會那麼傻地拉著另一個人去體驗?雖然他不是個好人,但如果讓珞珂與他一起體驗血腥,那他情願一個人,她不屬于黑暗。她應該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更何況現在他的麻煩還沒有解決,怎麼會那麼傻地再找另一個麻煩回來。
「你可千萬別被自己的聰明蒙住眼楮,輕易放棄自己的幸福,女人有時候比你想象中的要聰明和堅強!」
慕容徵極其了解地看著唐曛,對于唐曛的想法,他實在太了解了,他是絕對不會讓珞珂處于險境的。越是他關心的人,他反而推得更遠,因為他不會讓任何危險威脅到他在意的人,即使他現在對珞珂有好感,他也會死鴨子嘴硬,寧死SAYNO。苦了自己,痛了別人卻還要舉著一切都只為愛的招牌,真是可笑的想法。慕容徵俊美華貴的面容上抽出冷冷的笑容。
「女人的堅強從來就跟我沒關系!」唐曛將酒杯丟在桌上,點燃煙,讓煙霧將其籠罩。
「只要你不是口是心非就好!」
「行了!這件事阿曛會有分寸的!現在我們的主要問題不是這個,我們的主要問題是背後搞動作的人,我想不出誰有這麼大膽子,敢給第一黑幫老大下圈套。」韋嘯鳴皺著眉頭說。
「而且這個套還下得這麼復雜,擺明了是想借警察的手除去阿曛,未免太狠毒了吧!」陽熠一貫反對這種背後下刀的做法,在他看來這絕對是小人的伎倆。
「我猜整個香港也沒有人能想到這麼毒的辦法,更何況也沒人敢這麼做,能這麼費心思又做得這麼周密的,看來一定是大有來頭的人。」慕容徵模著被束住的黑發,思索著說。
「大有來頭?你的意思是這次對手是外來的?會是誰?目的是什麼?」
「目的很多!對其他人來說,唐曛是黑道上的一塊絆腳石,清掉他,整個香港的黑市就徹底打開了。你們知道那絕對是個值得覬覦的蛋糕,所以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阿曛早點兒升天,這不奇怪。」
「可如果有人想和鐵翼作對,那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所以才想出這招借刀殺人的辦法,雖然老套又卑鄙,但不可否認,絕對有效!」
「怎麼辦?」陽熠轉頭看向唐曛。
「沒辦法,從頭查,熠,你先將最近香港的國外組織調出來;阿徵,看看國外大的毒梟集團有什麼動靜,尤其是歐美地區的;我去看看最近道上的消息。我相信一切不會這麼平靜的。」韋嘯鳴冷靜沉穩地道。
「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人?」唐曛淡淡地瞄了一眼韋嘯鳴。
「沒有!你現在是眾矢之的,目標太明顯,什麼都不做就是你最好的動作。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警察捉住你的把柄,那些事我們做就行。我相信一天之內就會有結果,這件事必須馬上解決。時間拖得越長,我們就會越被動!至于你,現在……」
「現在你只要和珞珂配合好你們的台前工作就行了!」說著,慕容徵對唐曛眨眨眼。
「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們還是多關心自己吧!」唐曛討厭這種被縛在中間的感覺,那種等待的心情實在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
「老套!這件事我們管定了!你反對無效!」陽熠一仰頭將酒一口飲盡,結束這個話題。
第四章
「你們在干什麼?看來很熱鬧!」悅耳低美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珞珂緩步走下樓梯,坐到韋嘯鳴的旁邊。
「嗨!美女肯從樓上下來了?我以為你在害羞呢!」慕容徵俊逸的臉上充滿了興味。
「見你還用害羞嗎?你也太抬高自己了!」珞珂不動聲色地回敬了慕容徵一句。想跟她斗,功力還差得遠呢!
「見我沒問題,我怕你見阿曛會有其他想法!那就不太好了!」慕容徵別有深意的凝視讓珞珂不由得熱了下臉。微微側首瞄一下唐曛,卻發現他像沒事人一樣沒有一絲改變,心里不由泛起一絲無由的失落,看來她真是想得太多了,一個吻對于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也許他吻的女人比她見的男人還多。這些都是偶然而已,她真的不該太介意,可為什麼她的心會酸,會痛呢?是哪一種感情在不受控制地泛濫,讓她慢慢沉浸其中?珞珂突然感到一種惱人的煩亂,讓她慢慢陷入沉默。
「怎麼了?不舒服啊?」陽熠關心地看著珞珂,「你看起來有點兒蒼白!」
「我沒事!只要慕容公子少說兩句,我就感激不盡了!」
「喂!必我什麼事呀?別找替死鬼哦!」慕容徵覺得有點兒冤。
「你……」
珞珂剛要說話,門鈴卻極不識相地響了起來。
「誰呀?」慕容徵極不耐煩地看了一下監視屏。
「哈哈!好消息,警察哥哥來拜訪了!一定是為了上午的事!珞珂?!」
「OK!我來應付!」整理一下情緒,珞珂準備接受新一番挑戰。
「OK!我上樓把阿呆帶走,給我十分鐘時間。」
說著,陽熠朝樓上跑去,不料,卻被唐曛給攔下了。
「阿呆哪也不去,就留在這里!」
「留在這里?」珞珂忍不住蹙起眉,「你是不是真的想當殺人犯啊?如果讓他們發現阿呆在這里,那黑鍋我們就背定了!」
「襲警的罪名不輕哦!而且阿呆呆在這里也很危險,想清楚哦!」
慕容徵對這個提議也不贊同,但他知道唐曛不點頭的話,那他們誰也別想把阿呆帶走,即使他已經受傷。
「我很清楚!我會處理好的。不用說了,我決定了!」
丟下決定,唐曛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走去。
「阿曛,這樣會連累珞珂的!」韋嘯鳴皺著眉說出問題的關鍵。
唐曛停住腳步,轉回頭望著一直將目光留在他身上的珞珂,分不清那目光中包含著什麼內容,只是唐曛覺得心里某一根弦被狠狠地撥弄了一下,讓他感到一種陌生的疼痛。不是質問,更不是責備,但就是那種坦然的信任讓他有種想改變一切的沖動,這是一種陌生得讓他恐懼的沖動,從不曾動搖的決心有了搖擺的可能,只是因為那種坦白的、信任的、依賴的目光。
狠狠地轉過身來,唐曛將那糾纏的目光斷開,「我相信珞律師的能力!」說罷,便快步走上樓梯,他不想接下來感受那會讓他感到痛的失望。
珞珂感到眼前的背影裂成兩半,心里隱然的期盼變成塵埃四處飄灑,她的感覺依舊錯位了,他是她的委托人,她是他的律師,除了這種關系之外,他們比兩條線還不如,不論是時間還是空間永遠不會交叉集結,既然如此,她是真的不必有煩惱了,過完這幾天,她就又回到以往的生活,理智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