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能輕一點嗎?」莫蘊凝輕嗔地看了一眼岑晨,難道他就不能選用輕一點的力道嗎?咦,怎麼他的臉色那麼難看?皮膚白得都能看見底下的青筋了?他不是病了吧?勉強坐直身體,莫蘊凝皺著眉頭對岑晨說,「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你總算知道我臉色難看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大街上找了一個晚上?下那麼大的雨,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看你穿成這個樣子,我就奇怪為什麼你還能安然無恙?還有,誰讓你去喝酒的?你知不知道你喝醉的樣子很難看?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就喝掉好幾百塊錢的酒,你是不是想讓人賣了去頂債?」
一晚上的焦慮、擔心、害怕、恐懼、牽掛此時終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岑晨不知道他是該狠狠地揍她一頓,還是用力將她吻暈!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莫蘊凝這樣牽掛著他的心。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的一舉一動總是牽動著他的目光。
溫柔的笑,堅定的目光,低啞平淡的嗓音,都變成他的魔咒,讓他不自覺地順從她的意願。她身上獨有的香味變成了一張網,總是將他所有的感覺都網在她的身旁。他驚訝于這種改變,怎麼那種相依相伴的感覺在他還沒來得及做準備的時候,就已經將他徹底攻陷了呢!
對于這種轉變,岑晨曾仔細地考慮過其發展過程,卻發現那一切再簡單不過。她每次溫柔的詢問,體貼的關懷都是對他的誘惑。在不知不覺中,他習慣了她的體貼、她的溫柔、她的聰慧。每次她不經意地轉身,都有讓他留她在身邊的強烈沖動。
他現在已經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她做的飯菜,他要怎樣忍受那折磨人的痛楚;如果沒有她溫柔的眼神,他要怎麼去面對那繁重的工作;如果沒有她婉轉的體貼,他要如何去面對那不停涌來的壓力。
從前,沒有她的日子,他可以忍受孤單;現在,沒有她的日子,他忍受不了寂寞。他可以很輕易地承認他在乎她,心里有她,即使這違反了他的處理原則。但那又有什麼關系,在愛的面前,任何原則都可以推翻。只要看清心的選擇,那一切都有了依據。
莫蘊凝現在總算讓理智重新掌控了大腦。她想起發生的一切,也明白了岑晨發火的原因︰原來他在關心她!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人!那為什麼你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走了?」想到被他丟下後,自己無處可去的孤單感,莫蘊凝潤濕了眼眶。
「是你無禮取鬧!」口語雖然依舊惡劣,但只要一看到莫蘊凝那柔弱無助的嬌弱模樣,岑晨的口語就再也硬不起來了。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不會感冒吧?
「難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就不能遷就我一下?我原本以為我對你是有些不同的,即使沒有說,但心里那份默契卻總該有的。誰知道你卻拋下我一個人自己走了。你就沒想過,夜那麼黑,我也會害怕的!」
一夜的委屈加上酸楚讓莫蘊凝那一直垂懸的淚珠不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她不想哭的,真的,她一直以為她的心絕不像外表那樣脆弱。但很顯然,今夜,她一切的堅強都宣布失靈。
岑晨明明準備了一集裝箱的話要送給莫蘊凝的,但那意料之外的淚珠卻沖走了他所有的台詞。嘆息一聲,岑晨將莫蘊凝摟進懷里,並順手抹去那讓他看了就不舒服的淚水。
「你知道我脾氣不好,為什麼還要鬧情緒?」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我從不安慰人的!」
「說謊!」莫蘊凝悶悶的聲音從岑晨的懷里傳出來,「你一定會安慰CoCo,如果在她不高興的時候。你對她從來不像對我這樣,只會命令加疾言厲色!」
「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對她好了?」岑晨不自覺地做他的習慣動作——皺眉,「再說,這關她什麼事?」
「你為了她才把我丟在一旁的!要不是這樣,羅玉成又怎麼會來糾纏我?那今天晚上的事又怎麼會發生?所以,追根究底,一切都是你的錯!」
莫蘊凝死也不會承認她在吃醋。她只是心里難受而已!她說不清她現在對岑晨是什麼感覺。她在乎他,超乎想象地在乎他,否則以她的性格,無論如何也不會當眾摑打羅玉成。但是,她又不想承認,她對岑晨有特殊的感情。也許這就是成熟職業女性的愛情綜合癥吧!既想承認卻又怕被傷害。總之,她覺得矛盾極了。
「我可不可以把你的控訴理解為你在吃醋?」岑晨嘴邊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CoCo是我和錦璇的大學同學。現在她負責亞洲的開發部分,當然得借著這個機會,把我們的市場拓展到國外去。而羽翮他們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我們的音樂需要世界的評判。所以,這次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那你也可以把我帶上啊!難道我不會說英語嗎?或者你認為我的樣子見不得人?」
說後一句話的時候,莫蘊凝語氣明顯危險了起來。
「我只是覺得你見不見她沒什麼必要!誰知道會惹出這麼多事!」岑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任何溫柔的女人一旦吃起醋來,都像要決斗的老虎——凶得能吃人。
「你別以為我在吃醋!」莫蘊凝猛地抬起頭,好像這是個非常嚴重的誤會,但她遇上岑晨那含笑的了然目光,她覺得她還是不要解釋比較好,因為連她自己都听得出來,她是真的在嫉妒,「好吧!我承認今晚有一點激動,但我想以後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了。我想我應該跟你道歉!」
「可我寧願你經常這樣!」岑晨喃喃地說。
「你說什麼?」莫蘊凝听得不是很清楚,因為岑晨的聲音真的不能算是很大。
「沒什麼!」岑晨調轉注意力,發現他和莫蘊凝全身上下都還在滴著水。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必須得馬上弄干,否則一定會感冒。
「現在你去洗澡!然後上床睡覺。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可是我覺得頭好暈!我現在還是有點腿軟。我不想洗了,你幫我弄件干淨衣服!我覺得很不舒服!」
「不行!那太髒了!」一身的酒氣加上雨水,無論如何,岑晨都不能忍受。
「可我真的沒力氣!那浴白那麼大,真的會把我淹死的!除非你給我洗!」莫蘊凝調皮地眨眨眼楮。她可不是在誘惑他,她只是在說事實而已。如果他能忍住不噴鼻血,那麼就由他來動手好了。
岑晨仔細凝視懷中的莫蘊凝,他敢肯定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故意折磨他。不用給她洗澡,現在他都想直接將她給吞掉,那濕透的衣服早已將她玲瓏的曲線徹底出賣,而那原本就沒什麼遮掩效果的領口更是不斷引誘他的視線。
「看,我就說你不敢吧!」思維陷人渾飩狀態的莫蘊凝並沒有注意岑晨的變化,只是還一味地做著她喜歡的文字游戲,卻不知道她已經慢慢地將自己推向了危險的邊緣,「所以,現在我不要洗澡,我要睡覺。」隨著聲音,莫蘊凝緩緩向床上倒去,她是真的很累了,睡覺的念頭佔滿了她的意識。
「要是我給你洗澡,你可別後悔!」
「嘻!我才不後悔!我知道你不會的!你不會踫你自己的秘書的!不過,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你犯戒!可是,現在不行,我要睡覺!」
「那得看哪個秘書!」說著,岑晨再一次將莫蘊凝抱起,只是這次換來莫蘊凝的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