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她每次都是和我們一起去的,從不自己去那里的。」瓏玲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
「不管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還是去看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找找看,試試運氣。
秦冽拉著瓏玲、珞珂一起去Hurricane找那個不知所蹤的好朋友!
三個人一進PUB,就看見早已醉倒的戎敏,卻還在不停地喝,攪得調酒師緊張不安,不知該怎麼辦好!三個人趕緊走過去搶過她手里的酒將她扶了起來,看到她醉眼迷離,很痛苦的模樣,不由地心里都感到一陣心疼。
「阿敏,快別喝了!」珞珂率先搶下戎敏手里的酒杯,看她又快倒下去了,趕緊扶正她。
酒精的作用讓戎敏整個人處于無重力狀態,迷離水樣的眸子盡是隱藏的精彩,無力支撐的身體只是象征性地掛在台邊,而滿身的酒氣更是顯出早已宿醉已久。感到有人扶她,她輕輕撥開來人,依舊故我地斜倚在吧台上。
「不要管我!」緊皺的眉拒絕所有人的關懷,不想再感受任何溫暖,那美好的感觸隨意會將心底的痛再狠狠地撕裂開來,再次感受血淋淋的痛楚。
看她折磨自己的模樣,秦冽知道現在和她說什麼都沒用,把她送回家才是最主要的。
秦冽拉了一把珞珂,想兩人一起把戎敏攙扶起來。平時縴細柔軟的身體此時更是嬌弱無力。
「阿敏,我們回家好不好?」瓏玲低身輕聲地問戎敏,希望能把她哄起來。看到她一臉無助的嬌弱,瓏玲感到一陣難過,眼里不由蒙上一層水霧。
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戎敏忽地抬起頭,一臉嘲笑地盯著眼前的人,「家?誰的家,我的家?在哪?」婉轉泣然的聲音像是控訴上帝的愚弄,滿臉嘲諷好笑的表情流露出孤單無依。原來堅強的心是這麼容易破裂,那又為何心碎了情卻不滅?可笑呀,死守信念換來無情的嗤笑。
「阿敏,是我們呀!」她一臉心碎無助的模樣讓珞珂感到心疼無比。
仔細地凝視,熟悉的面孔、焦急的語氣總算讓戎敏看清面前的人原來是珞珂。環視四周那關心的焦急面孔,終于擊碎所有面具,露出原始的悲哀。
「阿珂!」緊緊抱住珞珂,感受親人般的溫暖關切,隱忍的淚水終于如雨般地落下。所有的痛楚、委屈,都在親人的溫暖懷中化作淚滴盡情肆虐。
靜靜地等她哭個痛快,秦冽和珞珂扶起已經無半分力氣的戎敏坐上車往家駛去。
一盞盞散發暈黃光圈的街燈陪襯著車內沉悶壓抑的氣氛,四個人相對無語的沉默如同暴風雨前的靜寂壓抑得讓人幾乎快要窒息。過往的經歷如同電影般在各自的心底輕輕閃過,從未有過的疲憊爬滿了整個空間,而平時幾十分鐘的路此時如同幾十年般的漫長。傷感的氣息有如病毒般在空間里四處蔓延。
終于到了戎敏家,將她扶進屋,輕輕安置好。來到客廳,誰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秦冽拿出啤酒遞給瓏玲和珞珂,自己率先喝一口,冷冽的酒水混合炙熱的感覺讓人一下清醒不少,凝望窗外的燈光閃爍,感到一陣力不從心的無助。
「不用問了,一定是和韋嘯鳴有關尸瓏玲開口,語氣中有一種少有的氣憤,該死的韋嘯鳴敢欺負阿敏,下次一定教訓他。
「阿敏從不會這樣子。自從上一次她和家里決裂之後,她就再也沒醉過。這次她喝得這麼多,看來問題一定是很嚴重。」看到戎敏嬌弱無助的模樣,珞珂真的是好心疼,好無奈。
「我想很可能是韋嘯鳴知道戎敏去的目的了,他一定是傷了阿敏。」秦冽清冷的目中有讓人不敢置疑的冷凝。
「那又怎麼了,我們又沒拿韋氏的錢,我們也沒拿錢放進自己的腰包。他們可以沽名釣譽地搞什麼慈善晚會,那我們就不可以運用另一種方式去幫助人嗎?有人規定幫助人得用統一手段、統一方式、統一規則嗎?開始我還以為韋嘯鳴是個很開明、很厲害、很會包容的男人。還在為阿敏高興,誰知他竟是只不折不扣的沙豬!」瓏玲一向溫柔恬靜的臉上難得出現氣憤、激動的表情。
「我們用不用去找韋嘯鳴說清楚?這樣對阿敏很不公平!」珞珂看著秦冽,想听听她的意見。
「你說阿敏是那種不把話說清楚、就把自己醉成這樣的人嗎?我想這次可能幫不上忙了。」
輕輕點起一根煙,看著火光一閃一滅,「我們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陪著阿敏,現在她需要我們!」秦冽的話讓所有人安靜下來,只剩下繚繞的煙霧在空中一圈一圈地飛舞。
——*※*——
寬大空曠的辦公室沒有一點燈光透出,可紛紛繚繞的煙霧又證明有人在獨自品味夜晚的靜寂。
韋嘯鳴獨自坐在轉椅內靜靜仰望遠處不斷閃爍的星光,深沉的夜如同此時的心情讓人看不到一點黎明的光亮。活該自己忍受蝕骨噬心的痛楚,傷心的話語刺痛別人的同時,也讓自己同樣忍受煎熬。
看到天上的星星相依相偎,更加嘲諷了自己做出選擇的痛苦無力。與其有一天她忍受驚濤駭浪的沖打,不如現在將她遠遠拋上岸,遠離危險。可心中為何總有一種負罪感在緊緊糾纏呢?交織煩亂的思緒如盤絲一樣將自己緊緊縛住,走不開,逃不掉。
靜靜感受她殘留的氣息,似乎她還在自己懷里。冥想思念中總會有一剎那的恍惚,戎敏一直還在,從沒離開,可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就在迷離間,突然辦公室被人猛地推開。
「阿敏!」瞬間的驚喜在看清來人之後不由地一陣沮喪。
慕容徵回頭望望陽熠,兩人相視無語。
「你把戎敏踢出了韋氏?」慕容徵就是來證實消息的,所以也就開門見山。
韋嘯鳴沉默不語,深沉的面孔看不出一絲波動,只是微皺的眉泄露了心里的不安煩躁。
「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經做完了,還在這煩什麼呀!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快點行動,趕緊除了石煬那個老狐狸,別讓他一條魚腥一鍋湯,然後再把戎敏找回來。獨自一個人在這悲傷憫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看不慣韋嘯鳴如喪考妣的陰陽臉,慕容徵難得好心地提醒,真不知道平時那些在商場上的精明睿智到哪去了。看來愛情這東西是絕不能踫的。像自己,既可在美女如雲的森林中獨聞花香,又不必在深沉黯夜里空享冷月,何樂而不為!
如果說慕容徵的十句話里有九句被韋嘯鳴當做垃圾清除,但這一句卻進了他的耳朵。總算想起還有要事做,時間已不多。陰沉冷漠的面孔總算有一點波動,只不過是一絲狠絕冷酷的殘忍外力。無情暴烈的嘲笑,有如一只要撕裂獵物的鷹。
「石煬是不是又有貨要出了?」韋嘯鳴難得開口。
「是呀,」碩長的雙腿又習慣地架在辦公桌上,慕容徵拿起一支筆把玩著,「如果順利的話,他就發大了。」
「這次你和他合作,簡直都樂開花了。韋氏的貨品進出海關從不需要檢查,他能不樂嗎?這可是黃金通道。有你給他撐著,他簡直就是坐收漁翁之利。有事是你的,有錢是他的。這可真是天賜良機,他怎麼會不好好利用呢?」想到石煬的如意算盤,陽熠也不禁為他的異想天開暗暗稱奇。也許在他眼里,別人都是傻瓜。
「就不知道他看見海洛因變成白面的時候會是什麼精彩表情。」一想到石煬可能氣得連最後幾根頭發都掉光的樣子,慕容徵就不禁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