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時間,韋嘯鳴焦躁地在屋里走來走去,急切地等待唐曛的到來。終于,門鈴如特赦般急切地響起來。韋嘯鳴急急地開門,門口卻閃出慕容徵那張滿臉興奮的俊容。
「阿曛呢?」韋嘯鳴不由一愣。
慕容徵推開韋嘯鳴,指了指後面,堂而皇之地進屋。
韋嘯鳴往後一望,果然見到陽熠和唐曛。不等他開口,陽熠側身向屋里一望,「戎敏受傷了?」看見韋嘯鳴一臉陰郁的神色,陽熠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進屋里。
韋嘯鳴和唐曛關上門,一起走進屋,卻發現慕容徵正圍著戎敏轉來轉去。
「怎麼樣?還疼不疼?傷口似乎很深!」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慕容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韋嘯鳴的包扎技術真是夠爛的。
「你試一次,不就知道了?」戎敏強忍住傷口的疼痛,實在沒什麼心思回答問題,看見韋嘯鳴進來,伸手指了指慕容徵,「叫他別轉了,我都快暈倒了!」
接收到韋嘯鳴傳來的殺人眼光,慕容徵馬上舉雙手投降,「我不動,我不動,我只是擔心她的傷而已!」無辜的申辯起不了任何作用,唉,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小濤看見唐曛進來,忙掙扎著站起來,「老大……」噢,該死,又扯開了傷口。
「別動!一會給你包扎。」唐曛語氣陰沉得听不出一絲波動,只是加快了動作,走到戎敏身邊看了看還在不住流血的傷口,忍不住傍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真是個堅強的女人!
接到唐曛的贊賞,戎敏微微一笑,算是答復。只是不斷冒出的冷汗提醒她的痛苦。
「怎麼樣?」韋嘯鳴語氣緊張。
「刀口人肉很深,不過還算幸運,骨頭還沒斷,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唐曛快速地處理傷口,「不過,流了很多血,怕是得休息一段日子!」
听到戎敏沒事,韋嘯鳴不由得松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臉才稍稍有些放松,只不過那傷口還是讓他觸目驚心。
看到韋嘯鳴那緊張無措的神情,慕容徵向陽熠使了個眼色,兩人忍不住一起偷笑了起來,然後一同轉身退了出來。
唐曛利落地幫戎敏處理好傷口,又到另一個屋里去處理小濤的傷口,等到他全忙完,發現戎敏早已睡著了,而床邊的韋嘯鳴則滿臉疼愛地看著熟睡中的戎敏。
簡單地收拾好器具,輕輕一拉韋嘯鳴,使了個眼色轉身向外走去,韋嘯鳴又替戎敏蓋了蓋被子,關上燈,轉身走出臥室。
走進客廳,發現其他三人正一人拿著一瓶啤酒在等他出來。
慕容徵看見韋嘯鳴出來,順手拿了瓶啤酒遞給他,「戎敏家里居然有這麼多啤酒,真是意外呀!」早知如此,就應該約她出去拼一拼。
「怎麼喝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韋嘯鳴不奈地皺起濃眉。
「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戎敏怎麼會受傷呢?」陽熠把話題拉回來,問出所有人的疑問。
輕輕地揉了揉眉,韋嘯鳴陰著臉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當然吃飯的內容一句帶過。
「那這麼說,那幾個人一定是石煬的手下,怎麼石煬的手下會追殺小濤呢?我們跟他有正面沖突嗎?」陽熠轉頭看向唐曛。
「石煬一直想搶我們的場子,這次是借題發揮!」唐曛聲音透出森冷的寒意。
「石煬可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不但賣粉洗錢,現在還來跟我們搶場子,他可真是不怕錢刺手。最可恨的是,這次他居然連戎敏也打傷了。夠厲割也夠不要命!」慕容徵斂起臉上的笑容,露出少有的凌厲。
「這次,我決不放過他!」韋嘯鳴平靜的語調里透著不容忽視的殺意,「他連我的人都敢動,看看這次他究竟會付出多少代價,我發誓他絕對想不到!」
「我看石煬這次是想擴大銷路。他的動作加快了,我看他是要行動了。」陽熠精確地分析。
「我會盡快安排合作相關事宜。你放心,他快不過我們的。別忘了,沒有我他就動不了。」冷冷的話語透出篤定的自信。
「這次,他敢惹我們,算他倒霉,本來想多留一段時間陪他玩的。看來,現在,我得祈禱他別死得太快。」慕容徵一向溫柔俊朗的臉上此時盡是嘲諷,其他三個人誰都沒說話,對于既定的結局是沒有討論的必要的。
「戎敏這次傷得不輕,你打算怎麼報答人家?」正事談完,陽熠又忍不住調侃起來韋嘯鳴。
「是呀!」慕容徵也來了興致,「要不,我看你干脆來個以身相許得了!」
韋嘯鳴盯著臥室的門,沒有說話,只是眼中流露的憐愛和關切已說明了一切。
看他沉思不語的神情,三人極有默契地一笑,看來果然有人被愛情射中,掉到陷阱里。
「戎敏沒事,不過她真是個堅強的女人,這次她受的傷不輕,可她居然一聲不吭,少見!」唐曛難得夸人,尤其是夸女人更是破天荒頭一次,全天下都知道唐曛最瞧不起女人,可這次居然能在他眼中看到激賞的神色,可見他是真的很欣賞戎敏。
「是呀!她真是個特別的女人!聰明、機智、內斂、果斷,還這麼講義氣!好難得!」陽熠由心底喜歡戎敏。
「所以,這次我們放任你去跳陷阱。需要的時候我們一定推你一把!」慕容徵永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听到伙伴的言語,他為得到他們的認可而感到欣慰。能得到這三個玩世不恭、從不信任女人的好友的贊賞,看來戎敏的影響力果真不小,自己遇到她真是幸運。不由得溫和一笑,「我知道!」
「哪!你知道就好,我們就不防礙你良辰美景陪佳人了。記住!小心伺候!走啦,兄弟們!」陽熠、慕容徵、唐曛拍拍韋嘯鳴,一起走到門外。
送走三人,韋嘯鳴輕輕走進臥室,發現戎敏醒了,連忙走過去,「怎麼不睡?吵到你了?」
「沒有!只是睡不著了!他們都走了嗎?」戎敏想坐起來,卻又叫韋嘯鳴按住。
「他們都回去了。怎麼樣,現在還痛嗎?」他小心地看著她的傷口,縱使沒事,卻還是不敢大意。
「沒事了!對了,唐曛怎麼還會給人處理傷口?」想到唐曛包扎時的冷靜從容,動作熟練,戎敏感到好奇極了。
「阿曛有一次受傷差點沒死掉,而那個主治大夫看到他時居然嚇得根本就不敢縫針。事後,阿曛發誓要學好醫術,後來,他就自學,現已是非常厲害的外科專家了。」韋嘯鳴想到那個外科醫生縫針時顫抖的樣子,忍不住泛起笑容。
「那他手下兄弟受傷,也是由他處理嗎?」戎敏感到真是不可思議。
「他才不管呢!都是由幫里的專職醫生處理的。今天因為你受傷,所以才請動他的。看來你的面子很大嘛!」他輕點了下她嬌俏的鼻尖。
「還不是你總裁面子大,一個電話過去,就有人來親自慰問,我有特殊優待完全是沾了你的光。」戎敏笑著回了他一句。
听她這麼說,韋嘯鳴突然沉下臉來,低下頭緊緊盯住戎敏,「下次絕不容許你來為我抵抗任何襲擊,你的任務就是保護你自己。明白了嗎?」專制的語氣含著不容改變的堅定。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下次我一定看著你去死的。」風清雲淡的口氣有著讓人氣結的執拗。
看她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韋嘯鳴不知是該打暈她還是吻暈她。難道她不知道他看到她受傷會比自己受傷還要疼痛千百倍嗎?難道她不知道她比一切都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