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徵和陽熠很有默契地跟韋嘯鳴一起離開。
看著他們一群人的背影,石煬眼里禁不住又露出了刀鋒般的光芒。
「怎麼,我們和石煬有生意上的往來嗎?」戎敏實在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剛剛才接觸。」韋嘯鳴顯然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同時順手拿起一杯果汁遞給戎敏,自己則拿起一杯酒,等阿徽他們過來。
「不想說?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喝著冰涼的果汁,戎敏沉默不語起來。
「怎麼剛剛不和他討論有關合作的事?」踩著優雅步伐的慕容徵總是人未到聲先到。
「先冷凍他一下子,省得他得寸進尺,這樣合作的時候,一是讓他更死心塌地,二是下次有話好說。」韋嘯鳴看見石煬不停穿梭于達官顯貴之間,嘴角浮上冷冷的嘲笑。
「果然是商業奇才。不過還是小心一點,他不只是只狐狸,還是頭凶殘的狼。」陽熠不無擔心地提醒。
「只要我是獵人,管他是狐狸還是狼。」韋嘯鳴毫不懷疑自己的獵獸本領。
「獵人?我看你是專獵美女的女性殺手。」慕容徵突然口出狂言,絲毫不記得有人隨時要殺了他。
剩下的三人忍不住齊朝戎敏看去,戎敏卻獨自在低頭沉思,發覺四個男人都在盯著自己,忍不住地說︰「別看我,我不在獵手的涉獵範圍之內,和我沒關系。」放下果汁,戎敏又一次輕松退出戰圈,卻惹來身後幾個男人的大笑。
「喂,獵手,獵物走了,你還不快追回來。」慕容徵一手搭在陽熠的肩上,一手搭在唐曛的肩上,一副調侃的樣子。
韋嘯鳴轉過身一臉鄭重地看著慕容徵,語氣鄭重地說︰「慕容徵,我鄭重警告你,如果你下次還口出狂言,我就剝了你的皮!」最後一句以一百八十分貝的威力喊出來,惹來四周頻頻關注的眼神。
「行!」慕容徵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只要那輛改裝的保時捷借我幾天。」
「不行!」早知道他不是那種沒條件的人,韋嘯鳴立刻否決了慕容徵的提議。
「那就沒辦法了。」一副你奈我何的無恥模樣,看來這次是真的要把韋嘯鳴氣得得內傷了。
「等一等。」慕容徵突然嚴肅起來,「有件事不對!」
看他突然一臉嚴肅的樣子,其他三人也不由得正經起來,「什麼事不對!」
慕容徵前後左右看了又看,突然大叫︰「今天咱們身邊怎麼連一個美女也投有,每次都是被圍得水泄不通,今天怎麼一個人也沒有?!」說完,還不忘擺出一副大惑不解地神情。
原來如此,還以為天塌地陷了呢,其他三人忍不住一人送他一記白眼。
「干嗎?我說得不對?」慕容徵一臉抗議。
「非常正確。我知道為什麼,你別想了,因為第一,剛才嘯鳴身邊的美女讓她們自形慚愧;第二,我們曛哥臉上明顯寫著‘靠近我,危險’!所以……」擺一擺手,聳一聳肩,陽熠同樣擺出一臉無奈。
慕容徵很配合地表現一臉了然的表情。
看見他們倆在那一唱一和,唐曛突然一笑,邪魅的臉上更增添了危險的氣息,韋嘯鳴一使眼色,兩人一人一個地朝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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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急馳的車上,窗外的街燈一盞一盞向外飛馳而去。而車上的戎敏和韋嘯鳴兩人相對無語,保持沉默。離開凱悅酒店,韋嘯鳴送戎敏回家,可一路上各自陷入沉思,一直都沒有說話。車內的冷氣一點也沒減少兩人炙熱的感覺。
車在戎敏家樓下穩穩地停住,這是一幢高級住宅樓,里面住的大多數是高級白領,而此時早已是燈光點點了。
「到了。」韋嘯鳴停下車。
戎敏一邊解安全帶,一邊低頭說︰「麻煩你明早九點之前來接我。」
「干什麼?」韋嘯鳴皺起眉頭,看來她還是真把自己當司機了,搞清楚,他才是老板!
「接我上班呀!」戎敏很懷疑韋嘯鳴的記憶力是不是不存在,「難道你不記得了,拜你所賜,我的車還在警察局里,你不來接我,難道要我走到公司去?」戎敏瞪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韋嘯鳴。
「戎小姐……」
「請叫我戎敏,畢竟以後我們要長時間地在一起工作,就不要小姐,小姐的。別人听見會以為我這個助理不會和人相處溝通呢?!」戎敏適時地插入自己的聲明。
「好!戎敏,」韋嘯鳴清清嗓,「第一,我不覺得早上請人把你的車拖出去有什麼不對,而我也沒得失憶癥,不必你時時提醒;第二,我沒必要充當你的私人司機,你沒付我薪水,我也沒領薪金。明天你如何上班,你自己解決,Doyouknow?」
「No!」大聲地拒絕,戎敏緊盯著韋嘯鳴,「第一,你在不通知車主的情況下,私自拖走了別人的車,這是很沒禮貌的事;第二,你當然不是我的司機,可我是你的助理。如果明天因為遲到而耽誤韋氏任何一件合作案的進度,都是你我所不樂于見到的,所以,明天早上我等你接我,拜拜!」用力地關上車門,戎敏輕松地走進大門。
「Shit。」韋嘯鳴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這個女人居然對他頤指氣使,這是三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不論是下屬還是親人朋友,從來沒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可眼前這個女人不但公開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居然每次都能成功地命令他做這做那,最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竟跟著她的步伐往前走,真是活見鬼了。什麼把她留在身邊挑戰自己的鬼話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上的枷鎖,還挑戰,看是沒等下戰書自己就快舉械投降了。
韋嘯鳴坐在車里面色陰沉地檢討自己的錯誤,想起這一天戎敏的寸步不離,使得原本就沒舒展的眉此時更加皺在一起。
「得想個辦法不能讓她這麼得意,同時阻止自己隨著她往下沉陷。」韋嘯鳴坐在車里目光漫無目的地遛轉,突然看見遠處一家鮮花店的招牌在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有了,金字招牌!我就看看她這個金融界的金牌會計師有什麼能耐。」想到戎敏即將面對重大挫折,韋嘯鳴笑得很是陰險。他發動車子,駛離了那條寂靜的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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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敏走進屋,將皮包丟在沙發上,想去洗個熱水澡,好好地輕松一下。電話卻不識時務地響起,「喂。」戎敏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喂,阿敏,」電話那頭傳來秦冽低沉略帶漠然的柔和語調,「今天怎麼樣,順利嗎?」
听到是冽,戎敏感到一陣輕松,將自己狠狠丟在沙發里,「百轉千折,但最後還是被我擺平了。不過韋嘯鳴總有點難對付。」想起韋嘯鳴那總是沉穩不露痕跡的臉,戎敏感到一陣心煩。想起以前那些老板哪個不是一听到金牌會計師這個稱號,就一個個俯首稱臣,恨不得把自己供起來,哪像韋嘯鳴,還想把她掃地出門,真是不識貨。
「早就告訴過你,韋嘯鳴是個厲害人物,你還不信,這次踢到鐵板了吧。」一陣柔媚低沉的笑聲強烈地刺激了戎敏的斗志。
「那有什麼,越有難度我越喜歡,看著吧,這次我要叫韋嘯鳴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女人。」
「那內容可豐富了。」秦冽听見戎敏信誓旦旦的話語,忍不住挪揄起她,「小心別認識到床上去。」
「冽!」戎敏忍不住氣惱地叫了一聲,看來果真是近墨者黑,看看冽都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