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她的住址,或許你可以去試試看。」康谷得看見莫◇眼中的著急。看來希○在他的心里佔了很重要的地位。「康先生,如果希○留的地址是在敦化南路上的話,那你就不用給我了,因為她在上個星期就已經搬離那個地方。」
「你怎麼知道她搬家了?」她竟然搬家了!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只想知道在哪里還能找到她?」
「你等等。」康谷得還是走到資料櫃,抽出夾著員工資料的資料夾,找到盧希○當初進雜志社的人事資料。他將資料夾遞給莫◇看,「或許你可以去找這個叫洪韶瓴的女孩。」因為在盧希○的資料上,緊急聯絡人填的就是這個叫洪韶瓴的女孩。
莫◇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將住址和電話抄下來。再將資料夾還給他。「康先生,謝謝你的幫忙。」
「我只希望多少能彌補一些我造成的錯。」康谷得歉疚地搖著頭。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拿到一絲線索後,莫◇便離開了名人雜志社。
☆☆☆
盧希○坐在地板上,趴在矮桌上認真地填著今天去留學中心拿到的幾份資料。她已經決定到英國做短期的進修,她所選定的學校是倫敦的劍橋大學。或許是深受徐志摩的新詩「再別康橋」所影響,因此她非常渴望有一天能親自去感受一下那種感覺。
她相信現在正是時候。
「希○,你真的決定一個人去英國嗎?」洪韶瓴將下巴抵在桌上,眼楮直盯著她填的表格。
「你沒看到我正在填表格嗎?」盧希○沒有停下來,繼續寫著。這一個星期中,她將所有的證件都準備齊全,只待將表格填寫好寄出去就可以了。她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離開台灣。
「但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跑到那麼遠呀!」
盧希○听到她的話,不禁笑出來,也停下筆。「拜托,你以為我是第一次出國嗎?」韶瓴竟然會對一個曾在美國念了兩年書的人說這句話。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但是……」洪韶瓴將下巴離開桌子,整個人往後躺。
「韶瓴,你放心,我從一出生便注定一個人,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現在我去英國,只不過換了個地方,一切沒什麼不同。」她心里其實是明白韶瓴對她的關心。
「當然不同,你去美國時是為了理想,但這回你去英國是為了逃避,你說我怎能放心?」
「韶瓴……」這一個星期來,她總是強迫自己忘記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她差點遭到強暴的事;第二件就是強迫自己不去想莫◇、逼自己忘了他。韶瓴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這個名字,如果她再不趕快離開,她怕自己永遠也忘不了他。經過這一個星期的冷靜,她已經決定將莫◇這個人、這個名字深深地埋在心里最深處。
「希○,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忘不了他?」
「真心付出過的感情豈是說忘就忘,但是我相信時間會慢慢治愈我的傷口。」
「他這麼對你之後,你恨他嗎?」
盧希○搖搖頭,「我不恨他。」若是今天兩人的立場對換,她或許也會這麼誤解他的意圖。
「那如果他親自來找你解釋、道歉,你還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嗎?」她必須知道希○心里真正的決定,如果她忘不了他,那她可以幫希○去找莫◇。當然她定會先痛罵他一頓,如果她打得過他,她還真恨不得替希○揍他一頓。
「韶瓴,我們不要再談這件事了。」盧希○將桌上的表格收拾好,站起來。「我和他之間已經是沒有可能了,就算他來找我解釋,又能改變什麼呢?我們這樣分手,或許是最好的方式和結局。」說完她便往房間走去。
「你真的甘心嗎?」洪韶瓴在她踏進房間之前再問。
「不甘心又能如何。」盧希○語氣中充滿著無奈,然後那扇房門悄悄地合上。
「不甘心就去挽回呀!」洪韶瓴只能對著門板說話。
此刻門鈴聲正巧響起,她一面叨念著,一面去開門。當她打開門,看見門外按著門鈴的人正是傷了希○的人。她看過這一期的名人雜志,因而認得他就是希○深愛的莫◇。
「請問——」莫◇才剛開口,肚子已經被用力地揍了一拳,痛得他忍不住彎著腰、捧著肚子。
洪韶瓴想也沒想的便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出其不意狠狠地往他的肚子用力揍一拳,沒想到她剛剛才想替希○報仇,他就親自送上門。
「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打我?」莫◇忍著痛。他總要問清楚自己被打的原因。
「我這一拳是替希○打的。」她吹吹自己的手。沒想到打人自己的手也會痛。「如果不是怕你會發蠻,我還真想多揍你幾拳。」
「希○果然在你這里。」莫◇一听見她提起盧希○,那就表示她可能真的來找過她。他探了探門里,想知道她現在是否就在里面。
洪韶瓴意識到他的舉動,馬上反身將門給拉上。一方面她還不清楚莫◇對希○的打算,一方面也怕希○在無心理準備時見到他。
她拉著他的手臂走到一旁的電梯,「雖然你是我的偶像,但是你傷了我最好的朋友,我還是不能原諒你。」她說得正氣凜然。
「我知道我傷了她,但是……」
洪韶瓴根本不听他的解釋,馬上又打斷他,「你知不知道,希○離開你那里之後,一個人在街上差點被兩名歹徒輪暴。」
「你說什麼!希○被輪暴?」莫◇一听,驚懼得緊鉗她的雙臂,也沒想到是否會抓痛對方。
「我是說差點,她沒有被強暴啦!」洪韶瓴痛得整張臉都扭曲。還好剛才沒多打他,否則只要被他打上一拳,她不去了半條命。「你先放開我!」
莫◇見她痛得齜牙咧嘴,才驚覺到他的唐突,倏然放開抓著她的手。「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希○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難道你沒有看報紙嗎?」
「沒有。」其實他這個星期過得並不好,他將自己關在房子里,別說出去買報紙看,他甚至連吃飯都沒出去。
「那一天她離開你那里之後,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好久,後來遇上了兩個警方正在全面通緝的清晨之狼,他們趁希○一個不注意,用上了迷藥的手帕將希○迷昏,還好有個清潔工發現,趕緊報警才及時阻止了這件事。」
「我真是個混蛋!我到底是如何傷了她呀!」莫◇反身猛捶著牆壁,他的心痛得在滴血般。他到底是怎樣傷了他深愛的女人呀!
「你別這樣,我想希○並不怪你。」洪韶瓴被他的模樣給嚇到了。看來他對希○並不是真的無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沒告訴你嗎?」
「她什麼都不說,只說你們之間結束了。」希○並不是一個會在背後說別人不是的人,更不可能說他的不是。
「你可不可以讓我見見希○?」莫◇轉過身,請求著她。「我希望能親自向她道歉,不管她願不願意原諒我,我都希望能見她一面。」
「這我不能替她答應你,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進去問她。」
「麻煩你了。」莫◇對她點頭道謝。
洪韶瓴搖搖頭、嘆口氣,回到屋內。她走到希○的房間前,敲了敲門後不等回應就開門走進去,看到希○還認真的填著表格。
「韶瓴,你還有事嗎?」盧希○的手並未停下來。
「莫◇在外面。」洪韶瓴故意說得很慢,特別注意著她的反應。果然她在听見莫◇的名字時身體僵了一下,雖然恢復得很快,卻也逃不過她的眼楮。「他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