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字兒不停發抖,終于哭了。「對……」
听到這個答案,他大手粗暴的將她身子一翻,轉瞬間就把她壓在身下怒目瞪視她。
她抖著身體把頭別開,故意不看他的眼楮,他還是如往常一樣,用力抓住她的下巴轉回。
「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怕。」莫字兒顫抖的說。
「為什麼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會知道?」他齒縫間隱隱逸出濃重火藥味。
他已經給了她很多時間,他自以為是最極限,不能再多了!但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她還躲他?
「妳怕什麼?怕我?」原肆非狠狠逼問。
「對。」她哭著點頭。
可惡!
他真的第一次體會到什叫無能為力。他能幫她擋掉任何她害怕的事物,卻不能幫她擋掉他自己。他搶過那麼多的東西,卻搶不到一尊瓷女圭女圭的心甘情願!
他是不是做錯了?
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
他還以為就算他不懂至少也比她懂。他在沙漠之中縱橫十多年,現在竟為了這種可笑的事沒把握!
「為什麼怕我?」聲音愈來愈森冷。
「我不知道。」莫字兒搖頭,只是發抖。
原肆非恨恨咬牙。她不知道?為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理由她居然不知道?她如果可以把他看得那麼透徹,為什麼不能把她自己也看得同樣透徹?
「我不管妳到底在想些什麼鬼東西!但妳既然已經是我的妻子,就不許再逃走!」
「我從來就沒有打算要當任何人的妻子。」她早說過很多次,是他一直不听她說的,總是固執的自說自話,從沒用心體會過別人的心意。
「到現在還說這種話!」原肆非用力咆哮,幾乎火大到想把她一掌捏死。「妳的身體已經是我的,妳的心也就應該是我的!」
他好固執、真的好固執!為什麼不可以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再多一點就好啊!
「如果妳不是心甘情願,為什麼要把妳自己給我?」原肆非的臉色愈來愈陰沉。
「我不能不給。」當時的她和當時的他,不得不給啊!
「什麼意思?」他眯起陰冷鷹眼。
莫字兒只是哭著搖頭,卻不回答,惹得他怒火更盛,一把捉住她的下巴,貼著她嘴唇逼視。「那現在呢?」
他狠狠以龐然身軀摩挲她的嬌弱。
「你想干什麼?」她哭得更厲害。
「妳會不曉得?」原肆非淺淺一笑,眼神之中滿是殘酷。
「你不要這樣!」她好怕,真的好怕!
「不管妳再怎麼哭,我這一次不會再放過妳,不會再听妳的了。」冷酷的聲音滑過她耳際,像在宣判死罪。
莫字兒劇烈踢動雙腳,使盡全力掙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她不斷哭喊。
為什麼?他比她更想知道,為什麼她會怕他?
「因為妳想要從我的身邊逃走。」
然後就如他所說的,這次,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原肆非撕毀了她全部的衣裙,以極具威脅的身軀入侵她,刻意避開任何無意義的挑逗,就是要她感到害怕。
她不斷戰栗、不停抽搐,害怕自己連續被他猛烈侵佔的事實。
啊……就像那個夜晚一樣。
不論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夜晚,還是她獨自一人的夜晚,都是一樣。
發熱的身軀、澎湃的欲念,他狂亂的眼神、他火熱的氣息。即使他再如何粗暴、再如何毫不留情,卻還是打不散如此熱烈的情緒。
「不要、不要──」她瘋狂哭喊。
他卻緊緊貼住莫字兒弱小身軀,以臉龐疼惜的摩挲她汗濕的雙頰,怎麼都不肯放松。
原肆非擒住她的左手腕,模索著自己親手扣上的蓮花鎖。
那是他見到她的第一天就扣上的,卻怎麼會只扣住人卻沒扣住心?
他很用力、很用力的摩挲,想要把她融了似的火熱糾纏。「字兒、字兒……」他意亂情迷的低喊。
他一直在找一種完整的感覺,在她的身上他好象就有這樣的感覺。但他現在感受到的,她都感受不到嗎?
他伸出大掌捉住她小臉細細吻著,卻在迷亂之際微微愕然。
她的額頭也有傷,就蓋在厚重的劉海底下。
于是原肆非延著她滑膩大腿往下,仔細模索她的腳踝,模到了另一個蓮花鎖。
他低笑。他怎麼會沒發現?那個夜晚,他沒有月兌去她的裙,也沒有特別去注意。
原來是她。
原來他一直在找的人,就是她。
第六章
這熱烈的一夜之後,莫字兒就發起高燒,連延請來的多位大夫都束手無策,原肆非只能寸步不離的守著。
然而她已深陷夢魘之中。
我好痛!姥姥,我好痛呀!
站起來,不許停!
為什麼要逼我?很痛、很痛呀!
拿起劍繼續練,不許停下,直到妳打敗我的那一天!
可是我不想打敗妳,一點都不想打敗妳啊!
無情的刀刃卻依然劃在她身上,沒有停止跡象。
別逼我、別逼我!
于是她揮劍,狠狠刺了姥姥一刀。
不要!
他熾熱的視線正在逼近,幾欲將她焚盡。
不要!
他熱燙的身體壓制住她,沉重到讓她無法呼吸。
不要──
他灼熱的強烈挺進,貫穿了她的身軀!
不要、不要──
她全身抽搐不停,尖聲狂喊,連原肆非都讓她嚇了一跳。
他心疼的壓住她狂亂扭動的身軀。
是他嗎?是他把她逼成這樣?
但他只是,想留下她。
但你傷人的時候別人會痛。
他原以為他不會痛的,但現在呢?原來他也會痛,為了她痛。
原肆非腦中思考著她曾經對他說過的,晦暗的眼眸里情緒難辨。
三日之後,她醒了過來,卻每天每天更拚命的躲他。
她經常逃出自己的房間,四處躲藏,就為了避開他。
「字兒。」他的聲音傳了進來,讓莫字兒又嚇得發抖。
原肆非嘆了口氣,大腳一跨就進了廳堂里。
「字兒,快出來。」他刻意壓下語氣里的不悅。
她卻像是听見了地獄使者在召喚,小小的身體在桌子底下縮得更緊。
「妳愛玩捉迷藏是吧?那我就陪妳玩!」
原肆非故意在桌子附近來回踱步,加深她的恐懼。
「妳現在快出來,我就饒了妳。」他可以考慮處罰輕一點。
她拚命搖頭,才不出去!
「快出來。」聲音已經變冷,顯然他失去了耐心。
看著他的腳離她好近好近,莫字兒更往另一頭縮。
「啊──」她突然尖叫,因為看見了他陰森的臉近在咫尺。
「妳怎麼這麼不听話?」
原肆非伸出大掌,猛力一拖,就把她從桌底下拖了出來。
「妳喜歡玩捉迷藏,妳喜歡人家這樣抱妳,那我就陪妳玩!」他記得她以前說過的,她們家隔壁有個混蛋就是這樣對她!他用力環抱住她的腰,然後低下頭啃咬她雪白頸項。
在他熱烈進攻之下莫字兒仰起頭抽息,快要不能承受。
他總是這樣,把她捉得好緊、好緊!
原肆非接著又是一陣火熱糾纏。
莫字兒閉上眼,快要掉眼淚。他總是這樣,總是如此笨拙。不能訴諸言語的,他就以身體來表達。
除了那一夜的溫柔以外,他還有沒有?還有沒有更多的溫柔、更多的在意可以多給她一點?她替他想了,可是他呢?他也替她想了嗎?
她不禁掩面哭泣。
慢慢的,莫字兒不再跨出房門,只是呆呆的留在房里,不知在想些什麼。
原肆非也明白,他們的關系平衡得如此危險、如此脆弱易碎,卻也無能為力。
只是偶爾,她還是會躲進房間里的桌子底下,故意讓原肆非把她揪出來,然後再輕輕對他微笑。
她逃,他就追;她躲,他就找。
日復一日,似乎兩人都固執得不肯退讓,卻也沒有任何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