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向日葵火大的挽起袖子怒道︰「執吾,你來得正好,幫我捉住那個臭小子!」
田中執吾莫名的盯著怒氣沖沖的姊姊,再看看干脆趴在他身上,十分鎮靜、笑得吊兒郎當的席莫爾,當下便了解,一定又是席莫爾惹毛了她,不然她才不會氣得頭上都快冒煙。
「喂!等等,向日葵,我現下可是病人哦!不然等夏佐霖回來……」席莫爾故意停下未完的暗示,氣定神閑的靠在田中執吾的身上,精明的笑著,這可是她最後的絕招。
這田中向日葵果真走了兩、三步以後停了下來,一雙美目殺人似的瞪著她,恨不得把她大卸一百零八塊,丟到海里喂鯊魚。瞧!她那一副得逞後賊兮兮的笑臉,真是令人想一把撕破她,免得她再用那張俊美的臉蛋去危害世人。
「你……你給我記著!」田中向日葵說完便轉身以手抱著胸,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執吾今天學校沒課嗎?不然怎麼有空來這里走走?」還是滿臉笑意的史黛芬妮負起招待客人的責任,開口問著。
「嗯!听說莫爾受了傷,所以來看看她,順道問問姊姊要不要搭便車回家。」田中執吾扯動嘴角,扶住想往前跳的席莫爾,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
其實,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來看看受了傷的席莫爾。那天一听到她受了傷的消息,他本來就想要立刻趕來探望她的,不過卻因為父親在美國紐約的分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只得代替遠在日本的父親去處理,以至于弄到現才有空來看她。
「不用看了啦!她又沒有斷手斷腳,壞蛋的命一向都很長的,難道你不知道嗎?」田中向日葵又在一旁損起席莫爾,報她方才威脅自己的一箭之仇。
這次席莫爾倒是很大方的挑起一邊的眉毛,不以為然的笑笑。剛才跟她吵了老半天的嘴,腳又用力的跳那麼久,她竟覺得有一點累了。
她意外的沒回嘴,令史黛芬妮甚至于是田中向日葵都頭看著她,才發現她的臉色有一點不自然的蒼白。
「扶她回去休息吧!罷剛的活動量過大,她還是回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史黛芬妮想起她和田中向日葵的追逐戰,推斷她應該是身體尚弱,又加上腳傷被她這一動,休息一下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我扶她回房去休息吧!」田中執吾自告奮勇的提議,也想乘此機會多一點和席莫爾單獨相處。
待田中執吾和席莫爾的身影走遠,田中向日葵才抱怨道︰「真不知道執吾這小子怎麼會看上席莫爾這個男人婆,真是沒眼光。」
她的一番話,卻讓史黛芬妮有感而發,「愛情……有時候是盲目的,有時候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嗎?」說完,她便推著輪椅,慢慢的回主屋里去,只留下田中向日葵一個人在花園里。
她撇撇嘴角,嘆了一口氣,「是啊!沒錯!我們都是盲目,而且身不由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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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執吾扶著席莫爾,走進連接花園與主屋的長廊,在席莫爾跳了老半天之後,他終于看不下去了,因為她每跳一下,就好像他的心被人家緊緊的扯動一下,要不是剛才她堅持靠自己的力量回房,他早就抱著她走了,她也不會跳得那麼辛苦。
「啊!你……你在干什麼?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席莫爾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被除了夏佐霖、艾道夫及奧利倫恩以外的男人這樣抱過,所以使得她的臉頰竟然不自然的染上醉人的紅暈,讓她一向男性化的臉蛋,更增添了幾分屬于女性的嬌柔,這差一點就令田中執吾移不開他的目光。
掙扎了老半天,她還是在他懷里,被抱得緊緊的。沒想到一向看起來一副書生般儒雅的他,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可以抱著她走,而且還被制得死死的,令席莫爾這個身手堪稱不錯的殺手也要低呼,她好像錯估了他的外表,忽略了他本身的訓練。
「不要亂動,不然等一下你掉下來了,我可不管。」田中執吾笑著,沒錯過她眼神中那抹挫敗感,「喂!我可是劍道上段、跆拳道黑帶的人哦!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脆弱好嗎?」
臉蛋微紅的扯動嘴角,席莫爾因為被猜中心事而難得的失去平時的鎮靜。「我沒有,你別胡思亂想的,快放我下來!」她像條蟲似的,在他懷里動個不停。
「不放!」田中執吾笑得像只偷到腥的貓。
什麼?!不放!他好大的「貓膽」啊!她慵慵懶懶的瞪了他一眼,挑高自己的眉頭。奇怪了,今兒個是不是大家都吃錯藥了,否則為何他們姊弟兩人都怪怪的。
「難道你不知道我有腳嗎?有腳就表示我會走。」不用你雞婆的意思,席莫爾故意拉長了自己的嘴角,沒好氣的提醒他。
「我當然知道你有腳,不過我放你下來,你絕對不會是用走的,所以我不放!」
這不是在說廢話嗎?他竟然敢捉她的語病,她的腳受傷了當然是用跳的,不然還用飛的嗎?笑話。他幾時說話跟田中向日葵一個樣啦!這麼伶牙俐齒的。
「我是怕你太辛苦,你遠來是客,我怎麼好意思虐待你呢?」席莫爾又是笑笑的道,表面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其實心里早就開始非常的不自在了。
「你沒有虐待我,而且你的房門也已經到了。」田中執吾用眼神示意她去看。
嗯?怎麼那麼快?她記得她出房門到花園可是跳得挺久的,怎麼……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她是個殺手,在動手動腳上絕對冷酷無情,但是她的性子其實還是跟小孩子一樣質樸,只不過因為太早接觸世間的冷暖,而讓她好的一面不被其他的人知道而已。他,則是希望能成為那顆琢磨寶石讓它放出燦爛光芒的人。
微微的白了他一眼,席莫爾在他的扶助之下,慢慢的在床上平躺下來,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聲謝謝。
幫她拉好被單,田中執吾第一次順著自己的意念,如願以償的在她的紅唇上印下一個輕吻。
這讓席莫爾又嚇到第二跳,愣愣的盯他闔上門的背影,她伸手模模自己的嘴唇,沉下她的心,皺著眉頭想道,口中執吾吻她,而她竟然好笑的想起另一個人,和那個人擁著她的感覺、他身上的男性味道。哎!為什麼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場展示會和那一次的任務後變了樣子?
首先是她在腳傷的這幾天,老是想著于暮風這個跟她八竿子打不到的人,不管是白天或晚上,他老愛氣人的在她的腦袋和心里游晃,讓她連作夢的時候都夢見和他在一起擁抱、接吻……
然後是田中執吾,這個她老把他當弟弟的人,雖然他只小了她三天,但她是真心把他當作手足,剛剛竟令她措手不及的偷了她一個吻,哎!頭真痛!
東想西想許久之後,席莫爾終于在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況下,因為疲倦而沉沉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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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暮風此時坐在自己的車子里,神情凝然的想著方才的事。
罷才紐約警局的胖警察撥了一通電話給他,說他們接到線民密報,他們要找的那一個救了他的女人,居然是屬于日蝕這一個國際殺手組織的人。
謗據可靠消息指示,那一個女人的藏身地點已經被找到了,所以警方想請他過去,以證明那一個女人是不是日蝕的人,好將她繩之以法。因此,他急急忙忙的丟下繁重的工作,打算去他們所說的地點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