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的話,我很感動。但你就這樣不告而別,對冷寒塵公平嗎?你把所有的傷心、悔恨,還有深不可測的創痛都留給他,這太殘忍了。所以我要幫他,不管你願不願意回去,」話音剛落,她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到了楚兒身後,出手擊昏了她。
東川櫻見倒在地上已昏迷不醒的楚兒,原本以為他們有情無緣,有緣無分,雖說若到終時,何須強留?但她就要親手改變這個現實,給他們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東川櫻依照約定,在兩天後,把楚兒親手交給了冷寒塵。然後粲然一笑,轉身而去。
楚兒在期盼中悠悠醒來,可當她的眸子與冷寒塵的踫到一塊時大大一震,眼楮睜得大大的,不相信的問︰「這是真的?」
然而冷寒塵沒有回答,只是哀傷的注視著她。
「為什麼?告訴我,我什麼時候讓你認為有另一個女人?」冷寒塵抓住楚兒的雙肩,由沉默轉為逼問。
「你放手!」她抽噎地說︰「事已至此,你就讓我走,讓一切歸于平淡吧!」
「你說得倒好,我呢?你走了,我卻感到一陣心寒和蝕骨之痛,飽嘗被遺之苦。你,你是我這一生中惟一愛過的女人!」冷寒塵悲滄地說。
這深情無悔的話語,听在楚兒的耳中,她立刻噙住了淚水,似懂非懂、似夢非夢的看著他,眼里似乎盛滿太多的困惑……她很快心里又被喜悅填滿了。
「你說……你說沒有別人,只有惟一,」她語無倫次的追問,冥冥中覺得她誤會了什麼。
「我對你那樣還不夠清楚嗎?」冷寒塵見她的疑惑,氣急的說︰「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知道我不能愛人,這就是弱點。可從見到你第一面開始,我知道我完了。本以為你我只是過客,但命運了讓我們一次次相遇,尤其你的嬌俏一笑,深植我心,你的活力正是我所欠缺的,可以使我神魂不寧,而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楚兒的心被撕痛了,她沒有料到冷寒塵對她用情如此之深,她的輕率讓她自責不已。
她的感動只有用流個不停的淚來表示,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上,吐氣如蘭的說︰「我不知道,都怪我不好,胡亂地揣測,我怎麼會那麼渾,那麼誤會解你呢?」愈想心結越大,聲音也哭得越大。
冷寒塵見哭成像淚人一樣,心中倍感憐惜,如捧至寶一樣抬起了楚兒的臉,慢慢地靠近,用唇小心的把她臉上的淚水吮干,安撫似的把大大小小的吻灑在她的臉上,借此來平息她的愧意,繼而更緊的摟住她。
那柔軟的身軀,那細致的肌膚,那撲鼻的微香,把他整個思緒和神智都緊緊的包圍著。他迷失了。楚兒的外衣,他的罩袍被腿去了……在久別重逢之際,情意一發不可收拾。
「別哭!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從今後不會再讓你掉一滴眼淚!」
然後,他再次尋找她的唇,以吻封緘。
房外閃爍著晨間星露珠光,房內一片寂靜,若隱若現的陽光透過縫隙灑進了房內。
楚兒靜靜依偎在冷寒塵溫暖的懷中,靦腆的笑容有著難掩的喜悅,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采,把自己交給冷寒塵,這一生也無遺憾了。
微側著身子打量熟睡中的他,仍不減醒時的英俊,眉宇間有一股難得的英氣。
「怎麼不睡了?」
楚兒听到的聲音,先是一陣驚訝,而後對上了他那雙邪邪的黑眸,害得她馬上雙頰一陣緋紅,羞得不敢抬起頭。
冷寒塵支手撐頭地側臥在她身邊,空出來的另一只手則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頰,一語不發地靜靜望著她。
第4章(2)
好一會兒,楚兒見沒有動作,好奇地抬高了頭,冷不丁與他踫個正著,嚇得她立刻又低下了頭。「楚兒,別害羞了,這是夫妻必經之道,真的,別這樣?好嗎?」看著她的嬌態,他還真不知所措,只有一再地安慰。
「人家怎麼好意思嘛?」向來落落大方的楚兒還是不太放得開,有些忸怩不安。
忽然,一個涼涼的東西套在了她手腕上,嚇得她睜開眼,仔細瞧瞧,原來是一個做工精巧的手鐲,特別是中間雕著的櫻花飾品,顆顆白色的碎寶石,圍繞著一顆小巧玲瓏的祖母綠,組成了美麗的櫻花。
可櫻花是很少被采用,特別是從太祖皇帝到現在。她師父曾說過,只有東洋人才崇尚這種花,為什麼寒哥哥會有這麼精巧細致的女人飾品呢?她驚愕地望著他。
「這是我娘臨終前給我的,她說平時千萬別輕易拿出來,只有踫到心愛的女子時,給她戴上,」他看出她的疑惑,怕再蹈復轍,連忙解釋。
「寒哥哥,你不覺得這個手鐲很特別嗎?你看這個花形,明明就是扶桑的櫻花,」她邊觀察邊分析。
「呀!這櫻花後面還有字,是東洋文字,武——原一族,哇,了不得,武原一族可是扶桑的名門世家!」楚兒對這個新發現驚嘆不已。
冷寒塵才略有所悟︰「原來我娘真的是扶桑人,那麼卓振霆說的也許就是真的,」說到此,他緊緊抓住楚兒的手,「楚兒,你有救了!」。
「啊……你……」楚兒見到冷寒塵未作半縷的身體霎時紅雲滿面,吱唔了半天。
見到她這分羞怯,泛紅的嬌靨令他百看不厭,忍不住再次在她嬌媚的臉龐、縴細的粉頸上烙下了碎吻……
自從他們和好以後,楚兒才真正認為自己長大了,不能做事都由她性子而來。在生命快要終結之時,就更加珍惜和把握余下的時光,她說了許多理由打消了冷寒塵扶桑的念頭。
她望著在遠處晾曬衣服的冷寒塵,盈盈熱淚滾滾而下,從小到大,她從示被人洗衣服這麼感動過,今天看著心愛的人賣力的幫她做時,她哭了,這些瑣事本應是為人妻的她做的,但卻因重傷未愈,由這樣的大男人來做。
世俗和禮教中,妻子應承受一切,而丈夫是享受的,今天這樣的情形,怎能不讓她感動。
「怎麼啦?」冷寒塵遠遠地看見楚兒好像流淚了,慌忙跑過來關心地問。
「哦,沒什麼,沙子到眼里去了,」為掩飾失態,她解釋道。
「楚兒,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不過,你要先閉上眼楮,」冷寒塵神秘兮兮的說。
楚兒照他所說閉上了眼楮,但不一會兒又悄悄睜開了一只,可是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只大手蒙起來了。她心里咕噥︰「他還真了解我!」
木屋?她不敢相信地直揉眼楮,這棟小小的木屋雖談不上富麗,卻絕對稱得上清幽。
「這……這里太漂亮了。」她驚嘆不已。小木屋四周環繞著一大片盛開的菊花和各色小野花。「你要感謝這屋子的主人,他獨具慧眼,匠心獨運地選了個好地方,蓋了這麼精美的小屋,好景好風好水。」冷寒塵自豪著說,扶著她走上木制的階梯。
她仍驚訝地環顧四周︰「听你這麼說,好像這小木屋是你蓋的似的。」
「雖不是親手做的,但也親自想了一番。」
「嗄!」楚兒微微地愣了一下,「沒想到你除了武藝高強,別的也不賴啊!」
他推開別致的大門,稍側身,讓她看得更清楚。
楚兒訝異望著里頭的陳設,粗獷中帶著雅致教她一眼就愛上這個地方了。
她微傾著身子探出平台上的矮欄,摘了一朵白菊花,放在鼻子底下,陶醉于它的芬芳。
冷寒塵環著她,輕輕地問道︰「喜歡這里嗎?」
她迷醉于他的柔情,俏麗的臉上飛快地浮現了一抹紅暈輕應著︰「簡直是愛到極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