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松弛了,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她不由得笑了出來。
他也笑了,輕輕吻著她。她沉醉而微合的長婕像羽扇一樣,她的唇濕潤而光澤,欲火在他體內緩緩燃燒,他提醒自己,再下去就危險了,他們之間的空氣充滿灼熱和電流,仿佛隨時會爆炸,而他才承諾過她的。
他移開她,保持一點距離,笑笑說︰「你今天就睡我家吧。放心,我口口聲聲要你相信我,所以你在這會很安全的。」
裴漱榆微微一笑,醉人的長婕一下又一下地眨著,柔潤的唇像迷人的花朵,在微微的薰風中緩緩地綻開……翟洛安只得下令自己轉開眼神,不讓自己再沉陷下去。
「你不會想睡沙發吧?」他故作輕松地說。「我有間客房,還滿舒服的,或者你看上我的房間?沒問題,我可以讓給你。」
躺在他的床上,在充滿他氣息的被褥中……那她還睡得著嗎?
裴漱榆立刻沒命地搖頭︰「不用不用,我睡客房。」
「好吧,客房在這里。」他領她進入一間較小的臥室,指指左邊的牆。「那個門打開,就是浴室。」
「謝謝。」她輕柔地說,依然帶了點羞怯。
此刻她羞怯的溫柔雖然比起那天復制榆在他辦公室里的表現還差一大截,但不知怎地,翟洛安卻覺得,不管那天是裴漱榆突然發了神經,或者是他自己作了場夢,他認為這樣的裴漱榆才是真正的她,一步一步、小心謹慎,她不隨便胡來,但當她真正願意傾心,那必是絕對的付出。
不知為何,他發現他愛的竟是這樣的她,他並不想要那火熱卻短暫的一夜,他寧可等她願意。
「早點休息。」他只敢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便強迫自己別再留戀,拉上了房門出去。
只是那麼輕的一吻,卻也甜蜜溫柔得令人難以忘懷。裴漱榆嘆口氣,輕輕坐在床沿。翟洛安說的沒錯,這也是間極舒適的房間,舒適到令她一看到那張柔軟的床,就忍不住想躺下。
窩在被窩里,這天的所有回憶依然如影像般一幕幕鮮明地劃過她眼前,卻不真實地像個夢……應該也算是個美夢吧。
睡在別人的家里,裴漱榆卻是有生以來頭一遭沒有客居他方的陌生與不適,甚至她還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她明白,這安全感並非來自這床或這被毯,而是來自翟洛安,因為她願意相信他。
她閉上眼楮,延續美夢。他深情明亮的眼楮,燃燒著熱情,她仰著頭,等待著他的吻……
***
一覺醒來,裴漱榆張開眼楮,仍如身在夢中……這是哪里?
她眨了好多次眼,才終于明白,她正在翟洛安家中。但令她訝異的是,她竟如同睡在家中時一樣自在、舒服,一夜好眠。
今天是假日,不必上班,然而以裴漱榆固定的生理時鐘,就算不必工作,她也是一定的時辰起床。
她伸了個懶腰,下床洗了個澡,把自己打理整齊,又鋪好了床。但除了這間客房之外,外頭一片安靜,寂無人聲。開門走出臥房,整個客廳還是昨夜的模樣,顯然翟洛安還沒起床。她向他的臥房望去,只見那門並未關緊,只是微合著。
不知哪來的好奇心,引得她往他的臥室走,她小心翼翼地進了門,不發出一點聲響。臥室里,窗簾仍密密合著,翟洛安正在他的床上熟睡。
他仰躺著,一雙手臂和半片胸膛都在被單外,她不禁臆想,他是否全果睡覺?然而光只是那雙結實的臂膀和健碩的胸膛,就足以讓她心跳加速,呼吸暫時停止——
她听過別人用誘惑來形容女人的軀體,然而眼前這個充滿陽剛之氣的男人,用誘惑兩字來形容還不夠,他足以教任何一個最貞潔的聖女變成墮落天使。
悄悄蹲在他的床邊,她貪戀地望著他睡夢中的臉龐。那漂亮的五官,每個部分都完美,她的心掠過一陣震蕩,對這男人的任何遐思,都能令她臉紅心熱,雙膝發軟。
裴漱榆很清楚,這樣偷偷看他實在是不應該至極,羞死人了!可是她竟按捺不住她激蕩的心。甚至,經過這安穩的、安全的一夜之後,她對他更加信任了,昨晚在她心中拉扯的兩種猶豫,抗拒的那一方正漸漸散去,現在她不僅相信他,也更加確定她對他的愛,她幾乎是期盼能與他有更親密的關系。
她的心情轉變、他迷人的吸引力都引誘著她,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竟傾著身子,輕輕吻著那張微啟的唇。
反正他睡著,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想。
但她錯了。突然,他長長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大吃一驚,他伸手一拉,她整個人就趴到他身上去了!狼狽地抬起頭來,她立刻接觸到他含笑的眼眸。
「你不是在睡覺?」裴漱榆微喘,一只手撐在他胸膛上,掙扎著要坐起來。但他的手臂緊緊地箍著她,她根本逃不了。
「我是睡著,但是你叫醒了我。」他笑著,溫柔的聲音打趣著。「或者我該繼續裝睡,好讓你繼續你的動作?」
「才不是……」
她又羞又氣地捶他,他索性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她驚訝得忘了抗議,也忘了罵人。他他他……真的是全果的!
「沒人告訴過你,別在早上誘惑男人?這是很危險的。」他的氣息吹動了她的一繒頭發,她打從耳際竄過一股震顫……
「我不知道這些。」她咕噥著。他的皮膚似乎很燙,然而隔著她的衣服她竟然可以感覺得到……她的神智漸漸開始混亂了。
「你現在知道了。」他俯下頭,深深地吻她,把她的疑慮吻得一干二淨。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然而他背叛自己的手正滑過她的縴腰,順著臀部的曲線,探索她誘人的身軀……
「喂……」她的呼喚倒像是呢喃。因為他正輕咬著她耳朵下的柔軟皮膚,呼出的氣使她的背脊一陣戰栗。
她的聲音讓他勉強奪回一些理智,他克制地抬起頭來,看見她嫣紅的臉,羞澀的神情,卻不見抗拒,更多的是期待中的不知所措。
她欲迎還拒的模樣變相鼓舞了他。他試探地問︰「你要我放你走嗎?」
他的聲音伴隨著他細碎而甜蜜的吻,從她的頸、她的肩,慢慢探索衣領下方的酥胸,他對她的渴望來自內心深處,只要他一接觸她,他就失了自制,一切謹慎理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她的回答既不是抗議,也不是答應,反正連她自己都模糊了,她只是貪戀他的火熱身軀,吸取他的體溫,他愈來愈放肆的吻使她呼吸困難,幾乎喘不過氣。
既然不是拒絕,就當做是首肯吧,他的理智沒了。
火熱的情焰在兩人之間爆發,燃燒著兩具緊貼的肌膚,他不由自主地揭開她的衣服,輕撫她火熱的肌膚。
他的撫觸喚醒了她所有的感覺,她不熟悉的、卻令她驚喜的感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也有這麼強烈的,她是如此愛他,她的心、她的身,她也同樣希望得到他的一切。
她意亂情迷地隨著他所編織的濃情而醉,信任地讓他領著她,沉浸在柔軟的枕間、被褥間,還有她心愛男人的懷抱里……
融化在激情的情潮中。
***
裴漱榆跟翟洛安膩了一整天,直到當天晚上才回家。
當復制榆見到她時,那燦爛的笑容、幸福的神情,跟昨天晚上出門時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截然不同,立刻讓來開門的復制榆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