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一進店門,胡妮就寧可回家,不在這里喝酒了。只因她們兩人一眼就看見了柏毓坐在角落那邊昏黃的燈光下,他不是一個人,在他身邊……不,該說是他的大腿上,坐著一名年輕艷麗、身材惹火的女郎。
女郎曖昧地跨坐在他身上,短裙下的長腿夾住了他的腰,豐滿的胸脯緊靠著他的。陣陣放肆的低笑和喘息聲里,只見她狂野地摟住了他的頸,小巧的舌尖大膽地滑過他的喉結。他臉上的微笑愈來愈深,也愈來愈曖昧。他支起她的頭吻她,逗弄她的唇,細細啃咬著她的下巴,留下一排熱情的紅印;不甘寂寞的手,早已經溜進了她緊繃的上衣。
如此誘惑人的鏡頭,讓男人看了血脈僨張,女人見了臉紅心熱,引發的瘋狂遐思讓室內的氣溫莫名其妙高了好幾度。他倆卻仍舊旁若無人般,不時發出挑逗纏綿的低笑聲。
胡妮小心翼翼地轉頭看貝凝。"我們要不要換一家?"
柏毓那精彩火辣的演出早讓貝凝的心涼了一半。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而他大腿上的那名女子,該是他女友嘍?
霎時,那天清晨柏毓給她的好印象統統付諸流水,沖到大海里不見蹤跡。
"為什麼要換?"貝凝賭氣地回答胡妮,也告訴自己︰這男人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才不要因為他而影響了自己的計劃!
兩人挑了另一角落的位置坐下。然而柏毓那邊的風光實在是太精彩了,以至于胡妮就算坐下了,還是頻頻往那邊投注目光。看著看著,她忽然嘆了口氣,回過頭來跟同凝說︰"其實關于這家伙的傳聞,多半也是不太好的。都說他是個沒良心的律師,而且很花心。"
貝凝從剛才那一刻起,便下定決心要把對柏毓的一切印象隔離在宇宙之外。她掩飾似地轉過目光。"他的傳聞好不好又不干我的事。"
"你不是滿喜歡他的嗎?"胡妮開玩笑。
"誰說的?!"貝凝矢口否認,但否認得太快太急,反而像是欲蓋彌彰……
"呵呵。"胡妮也不點破,只是嘻笑兩聲,算是饒過她了。講了太多話,她想喝水。"怪了,我們剛才點的東西怎麼沒人送過來?"
"可能忘了。"貝凝眼角環視,鄭重作了結論。
眼看胡妮正想舉手喊服務生,貝凝將她攔了下來。她好心腸地說︰"算啦,你沒看見今天只有一個服務生嗎?一定忙死他了。我去吧台點吧。"
于是她移動窈窕的身軀,走向吧台。她客氣而諒解地跟bartender說︰"我們剛才點了一杯熱咖啡、一杯Vod-KaLime,可是你們忘了送了。哦,請順便再給我們兩杯冰水。"
Bartender一想,果然是忘了,他道了歉,貝凝便站在吧台前面等。然而她站的這個角度,跟柏毓的距離是那麼的近……眼梢實在很難不瞥到一下。
說真話,貝凝無法否定柏毓的確是個足令女人迷醉的出色男人。那張臉予人充滿力量、智慧的感覺,滿眼是懾人的自信,微揚的唇角又帶了點譏誚,超過一八0的壯碩身材,美女在懷的形象簡直就是最完美的裝飾,相得益彰。
貝凝眼眸的余光不由自主又移了過去,然而就只那麼一眼,她卻發現柏毓的眼神這回仿佛老早在那等待她似的,半空截住她的視線。深黝晶瑩的瞳眸帶著笑意,似乎極高興再見到她。
他的女伴已經不坐他大腿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但這干她什麼事呢?貝凝莫名其妙地臉紅了,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她非得遵守她的戒律不可!不可以被男人的外表所迷惑……不可以不可以……
"嗨!"
柏毓的聲音竟出現在她身邊!貝凝脖頸僵掉了似的不轉頭,暗暗深吸口氣,卻壓不住心里那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很有耐心,以為貝凝沒听見,又說了一次︰"嗨,又見面了。"
柏毓其實從貝凝一進店里就看見她了,可是礙于菱謦在身邊,他又不能趕菱謦走。一直等到菱謦出去講行動電話,他才逮到了機會。
貝凝覺得她要是再不回應,就好像太沒禮貌了,她只好迅速朝他一笑,那笑容短到只是唇角往兩邊一拉就沒了。"哦,嗨。"
"我常來這家店。你也常來?"他的眼光審視著她,似乎很享受欣賞她。她沒有過多的裝扮,不像菱謦身上穿的是DKNY,腳上踩的是Prada皮鞋;貝凝那件簡單的針織洋裝是NET或佐丹奴都可以隨便買到的那種,然而如此平凡的衣服,她穿來卻自有一股風韻。她的清新氣質使她在眾人中獨樹一格。
柏毓曾經認為貝凝算不上絕色美人,但奇怪的是,每多見貝凝一次,她在他心中的評價便更往上加一層。與她比起來,菱謦似乎就美得太浮面、太矯飾了。
他甚至覺得只要一見到貝凝,他的胸中就會涌起某些他不熟悉的東西。是情感?他不敢確定,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我跟胡妮常來。"貝凝回應他的話,接著卻沖口而出︰"但我不知道你跟你女朋友在這里演三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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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凝的這句話讓柏毓的心重重一沉。完了!他今天放蕩的舉動,肯定讓他在貝凝心中的地位爛到谷底,而這是他最不想見的。然事實早已發生,覆水難收,他律師的本能讓他習慣性的回避話題︰"她不是我女朋友。"
柏毓並沒有說謊。他本來就不認為菱謦是他女友。
貝凝也為剛才自己的口直心快而懊惱。為了貫徹她的戒律,她很快地築起一道高牆,她故作隨意地說︰"沒關系啊,那不干我的事。"
貝凝的冷淡像盆冷水一樣從柏毓頭上淋下。柏毓有點狼狽,但貝凝的冷漠不足以讓他放棄,剛好bartender呈上了剛才貝凝點的飲料,三、四個杯子放在一個托盤上,貝凝得自己端回去,柏毓馬上又想做英雄了。
"這麼多你怎麼拿?我幫你端。"
貝凝的牆繼續在往上堆磚頭。她客氣而刻意疏遠地,"哦,謝謝,不過不用了。"
柏毓的好心又只好立刻去撞壁。但貝凝畢竟是逞強,勉強自己在柏毓面前裝硬,但骨子里她並非這樣的人。演戲裝假的結果,她渾身都不自在,端起餐盤來甚至手都發抖,幾個高高的杯子立在盤上,貝凝才剛端起來就東搖西晃棗
"小心點。"柏毓提醒地喊。
他不喊還沒事,一喊貝凝更分心了。托盤一斜,杯子左滑右晃,一只杯子正要滑出盤棗
"小心!"柏毓這回喊真的了。他急著去救杯子,貝凝也是,于是貝凝握住了杯子,他則握住了貝凝握杯子的手。
這是意外,否則貝凝根本不可能給他機會踫她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她的手里握著冰冷的杯子,手背上卻有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暖暖體溫,他的手掌又大又有力,整個包住了她的棗
他的踫觸發揮了魔力,她的血液沸騰,急促流過她的血管。她因在他的手下,竟動彈不得棗直到他主動松開了手,並替她把杯子接了過去,放回吧台上。
他幽默地一笑。"看來得換一杯,冰的VodkaLime都變成熱的了。"
小小的意外,卻讓柏毓站到她身邊來了。貝凝不必轉眼都知道他就貼著她站著,那麼近,他高大壯碩的身材優勢讓貝凝立刻變成了一個小女人,他身上輻射出的壓迫感,令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