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靈汐卻差點要迷眩過去。老天!那雙眼笑起來多誘人!
「那我用國語問你好了,這個牌子的紅酒……」
「等一下!」靈汐大聲打斷他的話,等他愣下來之後,鄭重告訴他︰「請你問那邊那個小姐。對紅酒,我一竅不通。」
那雙眼又亮亮笑了。「那你在這干麼的?」
「我是花瓶。」她軟軟膩膩的聲音一本正經的說。
男人這下大笑起來。
「好吧,那我去問別人好了。」他那雙頂魅人的眼眸又對她笑笑。「再見,花瓶小姐。」
男人走了。插曲走了,靈汐只好乖乖回來做她的花瓶,順便,望望那男人的背影。
嗯,那男人連背影都好看;好身高,好身材,簡單的休閑打扮卻很有型。無奈她竟打扮成這樣,真衰!怎麼就沒在自己最美麗的時刻遇見他呢?
靈汐用著哀怨的眼神追隨那男人,看著他走過一名端著酒讓人試飲的女服務生。女孩也被他煞到了嗎?他走著走著,經過她身邊時,她手竟斜斜一偏——杯子倒了。
「啊——」
女孩慘叫了一聲,手上拖盤里的四、五個杯子竟全往那男人身上倒!女孩又緊張又驚嚇,忙著要去防止那些杯子里的酒潑在他身上,但是哪能防得了?霎時玻璃碎片四散,紅色的酒液潑了那男人一身,女孩又歉又糗又慌,高跟鞋踩在酒液上,不小心一滑——
「哎喲!」女孩尖叫,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
一只強而有力的臂膀適時伸了過來,扶住了女孩讓她站穩,然而那男人自己卻踩到滑滑的玻璃片,取代了女孩,嘩啦啦的摔了個四腳朝天。
唉喲喲,好糗啊!靈汐捂著嘴忍住笑,然而心里卻對這男人有了極度的好感。
他非但不責怪這個陌生女孩把酒潑在他身上,在女孩有難的時候,他還願意盡一切去幫助人家呢。
嗯,標準的紳士風範,值得豎起大拇指哦!
在場的所有人都跟靈汐有同樣的看法,霎時那男人成了英雄,身邊團團圍住了人,主辦單位更是殷勤地道謝、道歉,要賠他衣服……
「不用了,真的。」那男人苦笑說。
咦?他似乎對這種場合非常熟悉似的,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或倒霉,只是有點無奈。
他月兌下外套抖了抖,迫不及待想逃離這個地方似的。「沒關系,反正也沒什麼,就這樣了,不必麻煩。」
主辦單位還是很內疚,眼看那男人就要離開,忙捧了名片箱追上去。「那請您留下一張名片好不好?至少讓我們寄一張謝卡給您。」
大概是怕不給名片主辦單位會繼續羅嗦,男人掏出名片往名片箱一丟,便立刻走了。
主角走了,剛才肇事的現場經過清潔人員迅速的整理,一場小小的意外風波,便如過眼雲煙一樣,百貨公司里,恢復了來往的人群,一切像是從來沒發生……不過在靈汐心里,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名素昧平生的男人,博得了她的好感,引起了她的興趣,如果可能,她多想認識他!她想起了他留下的那張名片,淡綠色的,因為她的眼楮剛才一直死命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趁著沒人注意,靈汐悄悄走到放置名片箱的桌旁,以最迅速的動作打開名片箱的蓋子,用銳利的眼神尋找那張淡綠色的名片……
「你在干什麼?你不是應該站在門邊嗎?」主辦單位不悅的聲音突地在她身邊響起,嚇得靈汐立刻蓋上蓋子。
「哦,我腳站得很酸,所以走走。」靈汐回過頭遮掩著,裝得乖乖的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然而她那雙亮麗的眼楮卻閃著狡獪,背著人,她攤開緊握著的手,里面躺著一張被握縐了的名片。
顏洛捷——諾亞劇場導演。名片上寫著。順著字看下去,只見靈汐湖綠的眼眸像寶石一樣愈來愈亮,她可愛的小嘴愈張愈大……
基于對戲劇的喜好,她當然看過諾亞劇場的戲,也久仰顏洛捷的大名,她只是沒想到,他不僅有才華,本人也這麼完美。
她姣美的唇瓣悄悄浮起了一個微笑,她忽然很感謝心歆今天要她來扮法國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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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致溫柔的臉龐,面頰白皙如玉,雙眉清秀如畫,眼神柔情似水。縴薄嬌女敕的薄唇迎向他,帶著濕潤溫軟的舌,融化火熱的觸點……焚人蝕骨的熱吻。
舌尖柔軟妖嬈如蛇,溫存地侵佔他,在他的耳畔游走,勾惹他渾身激蕩難耐的火焰;半夢半醒間的纏綿,挑逗的舌在他胸前流連,滑過他的喉結,撫潤過他的唇,劃下一道激情的火線,再用濕滑的舌掩滅它……
淹沒他。
舌尖既滑又濕,而且好像太濕了,夾帶了太多口水,只怕他滿腔火熱的激情都快淹沒在那堆口水里。這樣實在有點美中不足,他愈來愈怕那些口水會害他做不下去……
「起床啦!洛捷!」
低八度的嗓音,雖然是女人,可是一點都不溫柔。是誰?艾蜜?但艾蜜跟夢中女郎的吻為什麼會同時出現?洛捷疑惑之下,終于睜開眼楮——
天!洛捷立刻僵尸一樣從床上直直跳起。
不是他的夢中女郎,也不是艾蜜,是西莎!他養的那只長毛可卡犬,正以那又大又長又濕的舌頭舌忝遍他全身上下的方式,熱情而好心的叫它的主人起床!而那低八度的女聲,則是劇場的制作人——他的好友陶馥菱。
「好了,好了,別舌忝了,喂——」洛捷一邊努力推開仍然熱情十足的西莎,一邊抓起被單就往臉上一陣亂抹。惡……全都是西莎的口水!
臭西莎!一大早就迫不及待跟他親熱,害他以為是那個完美的女郎或是艾蜜……
不過……算了!洛捷自顧自搖了搖頭。不可能是艾蜜的,他已經一個多月沒理艾蜜了,他這麼對她,她不拿硫酸潑他都算萬幸,哪里還會來跟他纏綿。
「該起床啦,大導演。」馥菱辛苦地把雜亂的桌子整理出一個小角落,好放她帶來的食物。「你的生活可不可以正常一點?都快十一點了,這些東西當你的午餐吧!」
唉!洛捷有時覺得大他兩歲的馥菱實在很像他媽,而自己的住家跟排練場擺在隔壁實在沒什麼好處,因為是馥菱同時租下這兩間房,她手上就有鑰匙,可以隨時來叫他起床……
馥菱不僅不請自來,還很自動,在洛捷來不及抗議的時候,已經順手替他按下了答錄機的按鈕。一陣雜音之後,答錄機的留言便開始在兩人面前廣播。
「是我。你又不在家嗎?我找你好久了,你為什麼躲著我……」是個女人,溫溫婉婉的聲音,軟軟而哀怨。
?嗚嗚,女人像是受不了委屈而哭了。答錄機就這麼啜泣了好久,忽然女人像是生氣了,扯著嗓子開始對著電話半哭半嚷︰「算了,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了!顏洛捷,我希望你開車被車撞死,走路被花盆砸死,開電燈被電死,去健身房游泳淹死……」
女人一連串的詛咒,終于在答錄機的時間限制中被截斷。
馥菱皺了皺眉頭,問他︰「艾蜜?」她認得艾蜜的聲音。
「唔。」洛捷含糊地應著,嘴里塞滿了馥菱帶來的蔥油餅。
「你又甩掉人家啦!」馥菱搖頭。她認識洛捷不是一天兩天,他有什麼習性她還不清楚?洛捷最常干的事就是換女朋友,動不動就把女人甩了,過陣子再換一個。「我有時候真覺得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否則怎麼會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