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何高見?」原來繞了一大圈,哭哭啼啼又是美食的誘惑輪番上陣,她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換個身份不只名字換而已,尤其你們又懶得戴假面具之類的,那不如身邊多個混淆視听的女人……」她認真發表高見,說得神采飛揚,完全沒有之前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沒听錯吧?」听了母親的「高見」,殷宇翔不敢置信地問。
老媽居然異想天開地要弄個女人在他身旁?!
莊憶茹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兒。我的想法是,找個女搭檔如影隨形地跟著你,以往你都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出任務,現在多個女人在身旁,不但可以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還多個人照顧你,一舉兩得。」最終目的便是要他日久生情,娶了人家,生個孫子讓她過過當祖母的癮。
這對她來說可是一舉數得啊!
「我有雨荷可以幫我。」殷宇翔忙不迭道。
老媽出的是什麼鬼主意?
「不同、不同,雨荷有她自己的工作嘛!再說她也陪著你、致非、杰克輪流露了不少次面,很容易被認出來,對你更是不妥。」莊憶茹其實也想過讓雨荷當自己的媳婦,怎奈他們一起合作那麼久,一點來電跡象也沒有,對雨荷她是死了心,要另謀發展。
「我的工作面對的是無惡不做的毒販,弄個女的在我身旁礙手礙腳,對我或對那女的都可能致命。」他嘗試和母親講道理,想令她打退堂鼓。
無奈她不是省油的燈,「我幫你想好了,就找個女警在身邊,這樣一來,她的身手絕對沒有問題,可以自保,也能幫你捉人。」
「不行。」道理說不通,他干脆來個義正辭嚴的拒絕。
「反對無效,你答應順著我的,人選我都幫你定好了。還記得你老爸從前那個殉職的屬下吧!他唯一的女兒剛從警校畢業,表現優異,連你老爸都贊不絕口。人家身世可憐,也有滿腔抱負,你老爸想綱羅她在身旁,多個人做事多一分力量,跟在你身旁你多教教她,也可保護她,讓你老爸減輕愧疚。」
听到這里,殷宇翔臉都綠了,「我似乎沒有第二個選擇?」他陰沉的問。
「答對。」莊憶茹不吃他那一套,笑嘻嘻回答。
弄得一肚子氣,他再也吃不下飯,「好。」殷宇翔答應得頗不甘願。
老媽的目的他一清二楚,不外是搬出她那一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浪漫情節,再辯下去也沒結果。
莊憶茹樂得眉開眼笑,像只偷腥成功的貓,「乖兒子,就知道你最孝順。」
「她跟著我,別想有多輕松,如果礙手礙腳,我會毫不客氣請她走。」殷宇翔加了個但書。
「你別故意刁難夢苓啊!」莊憶茹嚷道。
殷宇翔不答話。再待下去準被老媽叮寧到耳朵長繭,先走為妙,「叫她明天來找我,記住,我不等人。」
「喂,你沒告訴她進去那幢鬼大樓的方法,她根本進不去……」莊憶茹在他背後嚷嚷。
殷宇翔充耳不聞,逃得敏捷。
☆☆☆
「老婆大人,你就別念了,我這不就盡快趕回來了嗎?」殷正其討饒著。
「戲都落幕了才回來,你根本沒誠意。」她低哼。
「對不起。」殷正其真覺得自己是塊夾心面包,方才在大門和兒子擦肩而過,宇翔給了他一記怪他的眼神。
他是想幫忙啊,但老婆至上,自己又想抱孫子,只得妥協。
「幸好我都搞定了,不然真會被你們父子氣死。」
他陪著笑臉,「你還是想湊合宇翔和夢苓?」
「當然。夢苓這女孩我很喜歡,進了門當媳婦不但可以照顧她,還有人陪我談心,你不也很喜歡她?」
「是啊!但她和兒子適合嗎?」殷正其提出疑問。
「適合、適合,同樣是警察,她不會嬌弱得老要男人保護,而且絕不會對宇翔這種危險職業望之卻步,她是最理想的人選,更何況夢苓長得美麗,配兒子那鬼脾氣,我覺得還委屈她哩!」莊憶茹有模有樣的分析。
細想之下,她是說得不無道理。
畢竟面對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的職業,一般女孩子都無法接受有這種男友或丈夫。
「別想了,趕快打電話告訴夢苓怎麼進大樓找宇翔的方法,他以為他不說我就沒辦法了,哼,孫悟空怎樣都逃不出如來佛的掌心。」她急催著殷正其。
☆☆☆
夢苓渾身繃得死緊,戰戰兢兢的進入這幢殷伯伯所謂的科技大樓,亦是國際緝毒組的總部。
一路走來,的確是危機重重,一個不謹慎,可能就被困在里面,成了甕中鱉。
設計者的巧思,令她佩服。
她細細咀嚼殷宇翔的名字。
早已听殷伯伯及殷媽媽提過無數次,雖沒有見過面,卻明白他是一個極優秀的人。
畢竟他父母在提起他時的那股驕傲,令她好奇。
走到會議室後,她*忖,這就是殷伯伯所謂的會議室吧,是國際緝毒組成員定期踫面的地方,也是藏有許多重要資料的地方。
想到即將成為和他們一起共事的人,她好開心。
這是多少有抱負的人夢寐以求想進來的組織。
「女孩子就是愛幻想,要是此刻敵人就在你身旁,十條命都不夠用。」
含著諷刺的聲音冷冷插入,進到她的思維。
夢苓反射性的抬眼望向聲音來源處。
一個男人坐在椅上轉著筆桿,看似優閑,但全身上下散發的懾人氣勢不容人忽視,讓人聯想到一只蓄勢待發的猛獸。
夢苓怔忡的看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扁是這麼一眼,沒來由的,她的心卻跳得飛快。
「如果你打算一直這麼盯著我,建議你不妨回去等著嫁人,警察這條路走了也只是在混日子。」殷宇翔不客氣的譏諷著。
瞧老媽給他找來的一個大麻煩,生女敕得像還沒斷女乃的娃兒。
侮辱的話語激起夢苓的不甘示弱,她承認自己最初的表現是有些失常,卻沒有他形容的那麼不堪。
勇敢凝視他深幽的眸子,她說︰「在還沒完全認識某人之前,你沒資格妄下斷語,也或許你本來就是一個只看表面、不問能力,又藐視女人的自大沙豬。」
殷宇翔眯起了眼,帶著輕蔑的眼神打量她,第一次有女人敢在他冰冷眼神下直視他,勇氣是有,但她的話卻激起他的不悅。
他實話實說,卻被批評為「豬」?更何況是被一個女人!
「口才不錯,那就讓我見識你的能力再說。」毫無預警射出手中的筆直往她而去。
夢苓利落翻個身避開,再迅雷不及掩耳的往殷宇翔襲去。
筆在踫到牆壁的同時往下掉,在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刮痕,足見殷宇翔的身手。
雖沒有武俠小說所形容的將筷子射入牆壁那般神乎其技,卻也夠令人心驚不已。
夢苓動作極快地想給他一個教訓,至少在他那俊俏的臉上用指甲留下一個小小的紀念,讓他明白女人不好惹。
不料他的動作更快,一個反手,單手就牢牢捉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她不放棄的想用另一只手掙月兌,同樣也難逃他的箝制。
雙手既已被擒,夢苓只好用忿忿的眼神瞪著他。
誰也沒注意到此刻他們的姿勢有多讓人容易產生聯想。
她為了攻擊他,飛身單膝跪在他身前的長型會議桌上。如今雙手牢牢讓他捉住,兩人的距離拉近,近到幾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殷宇翔原來緊繃的面孔,終于在嘴角有了一絲笑意。
他亦有些出神地盯著她因氣憤而顯得紅撲撲的姣好臉蛋,銳利的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