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女人!他還得去救他的寶貝小芹啊!
「哼!你就是花逸?」冷冷的語調,出自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一身筆挺的西裝,很有英國紳士的風範,但出口的話,卻是略帶譏嘲的。
淡淡看了眼表情很是不屑的指揮家赫曼,花逸沒多說什麼,也不大理會對方的惡劣態度。
此刻他腦海中,滿滿的都只有小芹的影子……該死的!那些男人想把他的小芹拐到哪?
被迫跟在梅莉莎這女人身邊「見客」,花逸心不在焉地輕啜杯中的淡酒,慵懶邪氣的眸光看著桑紫芹縴巧的身影在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打轉,此刻摟著她縴腰的,正是平日和他交情不賴的朋友大衛,那富家子弟向來油嘴滑舌,最懂得討女人歡心,此刻正微俯著身,不知在桑紫芹耳畔說了些什麼話,只見她秀氣的小臉上揚起了難得一見的甜蜜笑容,螓首微微抬起,曼妙的身子在男人之中旋出了一個漂亮的圓弧,長發飛揚、裙擺輕搖……
花逸的心,為這翩然美景狠狠地撞了一下!
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漸漸收緊了,看著她仍是那樣天真無防地對著大衛那不安好心的公子哥大惡狼笑著,花逸滿不是滋味地眯起了眼楮,倏然動身拋下了一干重要人士和美顏上表情古怪的梅莉莎與喬依絲,在眾家名媛淑女的驚呼聲中,緩緩朝幾位名門公子所環繞的地方走去……
「對不起,這小女人——是我的。」有些咬牙切齒地,他排開眾家沉聲道。
「逸?」縴細的手腕教他有力地攫住,桑紫芹不解地抬眼望向他。
「喂,花逸,你搞什麼……」女伴突然被人搶走的大衛想出聲抗議,話卻在花逸反常的瞪視下吞回了肚里。
「怎麼,舍不得走了?」不悅地看著她猶豫的小臉,好像是在控訴著他破壞了她的好事,這讓花逸的胸口升起一股濃濃的窒郁感,牽著她的大掌力道更重了……
「不、不是的……」她怯怯地在他凶惡的眼神下搖頭,受人欺侮的小媳婦模樣又讓花逸看了更不爽。
從大衛狼的魔掌中將小紅帽搶出,花逸沒好氣地拉著不知所措的桑紫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茶會,剩下一堆看戲的男男女女為他今日反常的舉動在那里白瞪眼。
「哼!成天只會玩女人,像什麼樣!」一陣口氣輕慢中帶著不屑的男聲,響亮地自茶會中響起。
眾人回望,竟是指揮家赫曼先生,眸光中所含帶的輕蔑與鄙視,任何人都能輕易地感受出來。
「赫曼先生,您言重了。」喬依絲干笑著,試圖地打破了這樣尷尬的氣氛。
「哼!他一個人愛亂搞沒關系,但可別破壞了我這次復出樂壇的重要演出,扯大家後腿!」赫曼口氣不善地批評,絲毫不見和緩,也不見眾人敢有什麼異議。
畢竟,這次特別受邀演出的指揮家赫曼先生,是五年前風靡了古典樂壇的超重量級人物,雖然他在二年前不知因何故消失在樂壇上好一陣子,但他這次的復出作,可說是人人都十分期盼的。
包何況,這次的表演還加入了「提琴戀人」花逸這位在名流宴會中極富盛名的小提琴家,原本大家還預期這兩位正統古典與華麗新穎風格的音樂家共同合作,不知會譜出如何完美的驚人表現,結果沒想到卻造就了這樣尷尬的情況,真叫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像他這種只會玩弄音樂討好名流女人的人,根本不配在我的樂團中演出,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出資贊助像他這樣不入流的音樂家!」末了,赫曼還說了更加羞辱的言辭,轉身便拋下眾人離去。
舉起手中的酒杯,透過盛裝了紅酒的透明玻璃,一道貪婪邪肆的目光,想起了先前依偎在花逸身邊、像只溫馴白兔般可愛的桑紫芹。
「挺不錯的女人嘛……花逸,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炳哈地發出幾聲怪笑,眾人口中優秀的指揮家赫曼仰頭飲下一口酒,手中緊握著酒杯,帶著血絲的眼,與那紅色的酒液,相映成一片駭人的詭異色調……
???
「逸,你要帶我去哪兒?」
被花逸拉著手腕,桑紫芹小跑步地跟在他身後,疑惑的小臉上滿是不解。
「逸……我們不能就這樣走掉吧?梅莉莎會生氣的!」
隨他在這面積偌大的花園內東走西繞,桑紫芹原就有些暈眩的腦袋,此刻更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逸,你等等,我快要跟不上……哎呀!」
桑紫芹小跑的步伐突然一拐,小臉猛地撞上了前方倏然停來的花逸,被他抱了個滿懷。
嗚……她的鼻子……好痛哦!
「天!你不要緊吧?」
看見她蹙著黛眉,整張小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花逸不禁在心中暗暗自責起來。
今天的他,真是吃錯藥了。
竟因為看見這小女人對別的男人笑,而在一怒之下失了理智,不由分說地就將她自人群中帶了出來,追究起自己為何會出現這樣出乎意料的舉動,花逸只能在心中嘆息……自己莫不會是喜歡上這單純無染的小女人了吧?
而他今日在茶會中的舉動!很丟臉的,就是他在為這小女人對別的男人笑一事而……嫉妒!
對,就是嫉妒!那種打心底深處源源不絕冒出的酸意,不是嫉妒又是啥呢?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透,向來流連在女人香之中的他——堂堂的「提琴戀人」花逸,今日怎會沒道理地栽在這麼個清純小女人的裙擺下?
不過……看著眼前的桑紫芹,他嘆息了……
「逸,你究竟是怎麼了嘛?」看著他緊鎖著眉頭,桑紫芹關心地抬起小手,想撫去他眉間的不快。「唉……我是因為看見你和那一群男人在一起玩得那樣開心,才會心情不好……剛剛那樣無理的對你,真是對不住。」花逸干脆地坦誠道,讓桑紫芹睜大了眼兒望向他。
「我、我才沒有玩得開心!是梅莉莎……」她急急地辯駁著,教花逸听了再次蹙起眉。
「你以後可要離梅莉莎和喬依絲那兩個女人遠一點,不然我實在是不放心。」
「為什麼?」桑紫芹不明白地看向他,逸不是和兩位姐姐的關系匪淺嗎?那又為何要這麼說呢?「先別問為什麼,反正你只要離她們離得遠遠的就是了。」他有些專斷地回道,讓桑紫芹不大開心地皺了皺小鼻子,她這些可愛的舉動,全都落入了花逸的眼中。
「乖,听話。你若覺得無聊,等一下我帶你去市區逛逛,包你玩得開心。」
他笑著輕吻了下她的鼻頭,卻忽然自她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香味。
「你喝酒了?」他蹙眉。
這小女人!餅去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她受嗎?怎麼又不自量力的去喝酒了?
「沒有啊!」她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卻忽地感到腦中一陣暈眩,身子也有些無力地虛軟了下。
「還說沒有!你看你,都快要站不穩了。」
毫不費勁地一把抱起了她嬌小的身子,花逸邊走邊不悅地訓著。
「可是我真的沒喝啊!我只有喝那種顏色很漂亮,昧道香香甜甜的果汁而已……」她在他耳畔呢呢噥噥的抱怨著。
桑紫芹覺得自己的腦袋愈來愈暈沉了,螓首無力地靠在花逸堅實的胸膛上,感覺很是眷戀,但仍不忘要為自己辯白。
「果汁?」
天!這小女人該不會是把水果酒當成果汁在喝了吧?
「唔……逸,我好想睡……」
嬌小的身軀不安分地在他懷抱中動了動,桑紫芹柔柔的呼吸輕吐在花逸敏感的頸邊,讓他不由得微僵了身,下月復處一陣火熱,唇畔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