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逸率性地牽著桑紫芹,在湖畔找了處林蔭下席地而坐,雙手微撐著身子向後靠去,一派輕松悠閑的模樣,卻又不失他迷人的風采,不禁讓桑紫芹看得有些痴了。
「呃……花先……」她本欲出口的稱呼在他的蹙眉下,硬生生的被制止了。
「……逸,」她實在不習慣這樣喚他,仿佛兩人有多親密似的。「我、我今天是特地來向你道謝的,那天真是為你添麻煩了。」
「這不算什麼,你別掛在心上了。」花逸擺擺手,為了不讓這個一板一眼的小女人太緊張,他隨口問道︰「你也是要出來玩的嗎?看你手上提了個籃子。」
「呃……這個、這個……是要給你的……」她紅著臉,將提籃舉至他眼前。
而花逸則是一臉帶笑的挑挑眉,覺得這個有趣的小女人實在是太好玩了!
「啊!這是你自己烤的嗎?」自籃中拿起一塊櫻桃餅,他開心地放入口中品嘗著。「嗯……造形可愛、入口松軟、甜度適中……真不錯!」
「謝、謝謝。」她愣愣地看著他的笑臉,心中忽然揚起一陣暖洋洋的春風。
「來,你也吃一塊。」自提籃中撿起一塊女乃油餅,送至她唇邊。
桑紫芹乖乖地任他親昵地喂著她,唇角不經意地沾上了些餅屑。
「你這里……沾到東西了……」高大的身軀緩緩向她靠近。
「哪里?」桑紫芹忙著抬手想拭去餅屑,縴白的小手反被他一掌握住。
「呃,逸?唔……」
才剛疑惑地抬眼看向他,桑紫芹卻墜入了一潭沉黯的黑眸中,整個人仿若被催眠般,只能痴痴地與他對望著。
花逸緩緩俯,以極其親密的溫柔舉動,炙燙的指尖為她輕輕拂去了留在唇畔的餅屑。
面對他這樣自然又親昵的舉動,桑紫芹害羞的小臉不可遏抑地倏然漲紅,看在花逸眼底,真是十分有趣又好玩,心中對這羞怯溫和的像只小兔兒般的小女人起了很大的興趣。
「你覺不覺得,我們倆這樣,真的很像是一對情侶哩!」他壞笑著,眼神隨意瞟了瞟四周。
「嗄?」桑紫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小臉又是紅得一塌糊涂。
這處公園是著名的情侶勝地,今天雖不是假日,但也有不少偷閑的情人雙雙成對地坐在廣大的草坪上,享受著無憂的兩人小世界。
而此刻,他與她,亦如同那些親親密密的情人般,肩並著肩坐在樹蔭下,吃著她親手做的小點心,這種清清純純的感覺,和這小女人一逗就臉紅得可愛的羞怯性格,對長年流連在緋艷女人香中的花逸來說……
真是新鮮又有趣,算是挺不錯的生活調劑!
「你好像很容易臉紅。」食指不正經地輕刮她柔女敕的小臉蛋,他緩緩低笑道。
「呃……我、我……」困窘不已的桑紫芹在他灼燙眼神的注視下,連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了起來,又是惹來他一陣輕笑。
「這樣下去怎麼行呢?這麼容易害羞,很容易上男人的當、被騙吃虧哩!」
花逸微微蹙眉,低沉的嗓音溫和如風,一副很很傷腦筋的模樣盯著她瞧,壓根兒沒想過自己就是目前吃定她這柔弱個性的壞男人。
「我、我也不想這樣啊……」桑紫芹垂下了如小扇般的眼睫,小小聲地低喃著。
每當她想起自己就是因為有著這樣羞怯的個性,才會讓男友受不了地拋下她時,桑紫芹就不免厭惡起自己的膽小與怯懦。
沉默地注視著一張精致小臉的桑紫芹,花逸發覺自己真是見不得這單純可愛的小女人不開心。
「其實,想改掉你這毛病也不是沒可能。」他緩緩地說道。
「真、真的嗎?」她倏然抬頭望向他,單純無染的眼神中有著滿滿的期盼與光芒,小手緊緊捉住了他的衣袖。
「當然是真的。」
「那……要怎麼做?」
她好想、好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有勇氣、有個性的摩登女性,面對陌生的人、陌生的場合,不再怯怯懦懦、緊張得無法應對。
「來,像這樣。」忽地,花逸微微傾過身,出其不意地在她粉粉女敕女敕的白皙小臉上印上一個吻。
「呀!你你你……」桑紫芹愣在當場,小手輕捂著自己被人偷親的粉頰,根本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睜大了水汪汪的無辜雙眸直看向眼前的男人。
「瞧你緊張的,這只不過是西方人的一種禮儀,你應該要大大方方的接受才行。」花逸一臉嚴正說得頭頭是道,教她怯怯受教地點了點頭。
「呵呵呵……好個單純可愛的小女人!挺好玩的!」他在心頭壞壞地想著,臉上的表情卻仍是嚴肅又富有權威。
「這樣吧,我來幫你改善這膽小的性子。」輕點了下她俏麗的鼻頭,花逸挑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若有所思地說道。
「真、真的?」單純的小臉上滿滿地全是信任。
「當然,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花逸在她充滿期望的眼神下邪氣地勾起了唇角,忽地,一道靈感快速地飛撂過他的腦海,讓他不由地笑了起來,那笑意,簡直就跟看到了鮮魚的饞貓一般,興奮而詭詐……
「只不過……」遲疑了下,花逸魅人的眼神挑句著她,低沉柔雅的嗓音故做猶豫地開口︰「我有件小事情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看著這麼一個俊美男子用著憂郁眸光直望向自己,怕是任何女人都抵擋不了花逸這「提琴戀人」、「淑媛殺手」的必殺絕招,桑紫芹當然也不例外,立刻就涌起了滿滿的同情心,想也沒多想地點頭答應。
「當然好啊!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你,就當是互相幫忙嘛!」她熱切地回應,小臉上紅撲撲地,看來很是純真可愛,卻壓根兒沒去想,對方究竟是要她幫些什麼忙。
而,听了她回答的花逸,則是緩緩露出了一個魅惑人心的詭笑,燦亮的眼神,再也離不開這單純小女人的身上……
???
嗚嗚嗚……她、她被這個男人騙了!
瑟縮在租賃小鮑寓中惟一的一張單人床上,桑紫芹雙手緊緊握著被單護在自己胸前,水汪汪的眼兒怯生生地直盯著床前赤果著上身的俊逸男人,一刻也不敢輕忽。
「你、你不要過來……你想做什麼?」用力擁緊了薄被,桑紫芹鼓起勇氣對眼前嘴角噙著風流笑意的男人叫道。
「我什麼也沒做啊!小芹,是你半夜自己爬到我床上,還對我上下其手,難道……你不記得了?」無辜地聳聳肩,房內的俊雅男子——也就是誘拐了單純桑紫芹的壞家伙花逸——是這麼解釋的。
「怎……怎麼可能!我才不會自己、自己……」她結結巴巴地說。
「自己爬上我的床?」花逸嘴角噙著曖昧邪笑,瞟了眼那急窘得紅透了臉的小女人。
呵!有趣的小女人,逗起來真有意思!
「你放心,還好昨夜你沒對我做出什麼非禮的舉動,頂多是模了模我的胸,又踫了下我的大腿,我不會大跟你計較的……唉,誰叫我是寄人籬下,你如果真對我做出了什麼,我也不敢反抗的……」花逸幽幽地嘆息,讓桑紫芹听了他的話後,小臉不可遏止地漲紅了起來。
不、不會吧?自己不會對他做出那樣的事吧?
「你不願承認嗎?昨夜你明明就半夜突然爬起來,到廚房去喝了水後,就硬要上我的床,還對我、還對我……唉……」他又是重重一嘆息,惹來桑紫芹深深的罪惡感。
「呃,那個……我……」她支支吾吾地,表情有些心虛,因為腦海中果真有那麼隱隱約約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