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次的談話,萱聆覺得自己和芸姊非常投緣。原先萱聆只打算做好自己的本分,做個對過去守口如瓶的人,但也因為芸姊的熱心和率直而解開了自己不願提起往事的禁忌,而對她做了大概的解釋。
萱聆曾經多次想回家去看看阿遠,即使是偷偷的只看一眼也行。
但芸姊知道了之後便義憤填膺的告訴她,如果要讓這份情斷了,那麼就讓它斷個徹底吧,象這樣藕斷絲連的,要到何時她才會清醒?就因為這樣她打消了再度回到家中一探的念頭。
可是……阿遠真的會听她的話去娶那個女人嗎?說實在的,她沒有把握。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兒,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想透徹。管他的!只要她肚子里沒有Baby的出現,那就不成問題了。
有了像芸姊和老板這樣的人在她身邊,自己也可以一個人過得好好的,就算是這樣終其一生她也無怨無悔。因為她心中早已下了一個決定——他會是她的惟一,永遠、永遠。
終曲
「快點開門啊!這個臭男人!動作這麼慢,難怪會讓自己的老婆給跑了!」亭崴一臉著急的喊著,手則不停的按著門鈴,恨不得汪行遠現在立刻出現在她面前。
「誰啊?!」里頭傳出一個不耐煩而且憤怒的聲音,汪行遠氣惱的走了出來。
見到汪行遠,亭崴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衣衫不整,紅通通的臉和滿臉的胡碴告訴她,他至少已經有五天沒有刮胡子了。醉醺醺的樣子頹廢得不像那個老是把自己弄得干干淨淨,意氣風發而且既自信又內斂的他。
這樣的汪行遠讓她看了就有一肚子的氣,「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她一副來勢洶洶的怒吼著。「干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你是誰啊?」他醉眼惺忪的看著眼前的一團模糊,只知道有個人正站在他面前,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我?你還敢問我是誰?我是你的情敵啊。白痴!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在為萱聆著想啊?你這樣喝酒傷害自己的身體,萱聆看了會哭的!」她氣沖沖的替萱聆教訓著他。「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事,萱聆要這樣離開你,可是……」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跟我提萱聆了。」說到萱聆,汪行遠馬上從渾身醉態轉為痛苦難耐的表情。
「你……」見他醉成這樣,亭崴快氣炸了。醉成這樣她怎麼跟他談正事啊?
于是她左瞧右瞧,發現了庭院里有支接上了水龍頭的水管,于是馬上將它執起,把水龍頭轉開噴頭對準他的臉,用水不停的沖著他,希望能把他混沌不清的腦袋給沖干淨,直到把他沖醒為止。
「夠了!」汪行遠氣憤的大吼。「你在干麼?」
亭崴放下水管,凶巴巴的瞪著他。「我干麼?!我才要問你到底在干麼?你這樣自甘墮落是什麼意思啊?」
「不用你管。」他冷冷的說完,就要進屋里去。
「姓汪的!你給我站住!」她一個箭步沖上前擋住了他。
「你到底想怎麼樣?」汪行遠的鼻孔呼出了重重的怒氣,顯得不耐煩極了。他昨天才接一個消息,說某河邊發現了一具飄浮多天的女尸,他該死的想去看看,卻又不願意接受這個可能的事實,于是顯得悶悶不樂,便藉著酒精來麻痹自己。
「拿去!萱聆寄了信給我。」亭崴一臉不悅的將信遞給他。
「什麼?!」一听到是萱聆寄來的信,汪行遠整個人就像瘋了一般,顫抖的將她遞給他的信很快的拿起來讀了一遍。
這個傻瓜!他心疼極了的想著,而且幾乎要喜極而泣。
「喂!你可不要在我面前哭啊!丟臉死了!我告訴你,她沒有留下住址,不過你倒是可以憑著郵戳去找她,她就在離我們這不遠的一個小鎮里。信給你送到了,我先走人。等找到她時,記得跟我聯絡。」說著,她一臉不在乎的擺擺手,連讓他說聲謝謝的機會也不留的,便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听著車聲漸遠,汪行遠的嘴角漸漸往上揚,露出了他已經有三個多月都沒有顯露過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啦!」他興奮得又跳又笑的大叫著,整個人渾然忘我了起來,連路人經過向他投射過來的怪異眼光也沒有發現。
汪行遠的眼中再度露出了希望的光芒。他在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
☆☆☆
「小姐,依你這種癥狀看來,應該是去看婦產科才對喔!」一位年紀約五十多歲的中年醫生微笑的對萱聆說。
「什麼?婦產科?!」她訝異的瞪大了眼楮。「我為什麼要看婦產科啊?我又不是懷孕!」她做了一個「別哧死我好不好」的表情。
「這就是你的觀念不正確了。誰說只有懷孕的婦女才能上婦產科,像是有些沒有給婚的小姐,也有MC失調不規則的時候,這時也是可以看婦產科的嘛。」
听了醫生的一席話,萱聆挑起半邊的眉毛,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他為她的態度失笑。
「好吧!我轉科。唉,真是麻煩。」萱聆一邊嘀咕著,一邊走出了看診室。不過,這倒是教她松了一口氣。當初算好了安全期,就是不準備生下一個小生命害他在這世上受苦的,因為她知道沒有爸爸的孩子雖然早熟,可是還是很可憐的。
自己明明就已經算過了,而且還特別跑去請教有經驗的學姊,一定不會出錯的!
萱聆雖然已經自認為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很有把握這種事不會發生,可是心里免不了還是要疑東疑西的。不過,管他的!愈是疑心的事就愈會成真,她才不要自己嚇自己呢。
經過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輪到她了。
「柳萱聆。」護士喊著她的名字,她立刻抓著掛號單跑進去。
看診室里頭有位年輕的醫生,看起來和汪行遠差不多年紀。
「哪里不舒服啊?」醫生一臉輕松的微笑著,這使得萱聆減輕了不少壓力。
「我……MC已經有三個多月沒來了,所以……」
「這樣啊?好吧,你到那里去。」他指指一旁的手術台,手術台的旁邊放了一部儀器,看起來怪嚇人的。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為什麼?我……又沒有懷孕!」她傻呼呼的說著。
听她這樣一說,一旁的護士和醫生都掩嘴竊笑了起來。
「不是啦!我是要幫你照超音波,看看你的子官里有什麼狀況,你不必擔心。」醫生忍住笑,連忙解釋著。
「喔?」真是的,笑什麼笑嘛,這證明她很單純啊!萱聆理直氣壯的想。不理會他們的嘲笑,逕自躺上了手術台,開始進行檢查。
餅了五分鐘後……只見醫生拿了一個奇怪的儀器,在她平坦的小骯上來回的滑來滑去,一旁像電視的小螢光幕便出現了一連串黑白的畫面,好像是她身體里的肌肉之類的,總之,那是一個令人難解的畫面。
最後,醫生這才點點頭,收好了那個儀器。
「小姐,經過剛剛檢查的結果,證明你已經懷孕嘍!」醫生還是一臉輕松。
「什麼?」萱聆一陣錯愕,怎麼會這樣?!
「以後記得要每隔一段時間回來做定期檢查喔。」醫生提醒著。
「你再說一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以後每個月……」
「不是啦!前面那一句。」她激動的瞅著他說道。
「你懷孕啦。」他再重復一次。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