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亭崴是我的好朋友!她和我目前念同一所大學,今天我是好不容易才把她請來參加我的生日會的喔。」萱聆趕忙打著圓場,化解了行英的尷尬,雖然他的臉皮已經厚得用火箭都穿不過了。
亭崴冷冷的掃視了四周的人一圈,禮貌性的點點頭。「我叫方亭崴,是萱聆的朋友。」她落落大方的做完了自我介紹,便像是不想再理任何人的逕自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沒再置辭。
好不容易的,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了,汪行遠特地為萱聆所訂的一桌豐盛的佳肴也都由餐廳小弟陸續送來,萱聆這才慎重其事的清了清喉嚨,一臉嚴謹的看著大家。
「三哥、四哥、五哥,還有亭崴,今天讓大家這樣的來慶視我的生日,其實我是受之有愧的。但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希望藉這個機會來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前些天,我和我的……親生父親見面了。」
「什麼?!萱聆!你見到他有沒有好好的罵他一頓啊?真是太不負責任了。」行林首當其沖的開口。
「三哥,你先冷靜一點嘛!你看萱聆現在的表情,她有半點恨意或是怒意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你這樣是不對的。」行立見了行林沖動的樣子,連忙勸說道。
「阿立你嗦什麼啊?如果今天換成是你被爸媽丟了,你還能心平氣和的說這種話嗎?」行林激動的說著。誰的事他都能冷靜待之,但萱聆的事,他就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要他現在馬上冷靜,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三哥、四哥你們听我把話說完嘛!」萱聆生氣得一跺腳。
她的四周馬上一片安靜。
我已經不怪他了。他是我的爸爸啊。「她的話又引起三個哥哥的一陣騷動。
「所以呢,今天我請爸爸來參加我的生日會,他晚點才會到,我是故意將時間分開以便向大家宣布這件事的。我請求大家對他好一點,不要因為我而生他的氣。這些年來他所受的心理折磨也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加諸在他身上,他會受不了的。」
「萱聆就是這樣的善良,你一定會有好報的。」五哥行立充滿了感性的語氣說著,「你要不要也加入慈濟功德會啊?你可以當那里的義工喔。」
「現在還是談萱聆她親生父親的事比較要緊啦。」行英突然「插花」道,「你說是不是啊,亭崴?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他迷戀的看著她,仍然鍥而不舍。
「不可以。」亭崴毫不留情的拒絕。
「你不要那麼酷嘛!我是一個很好、很親切的人,不會害你的。」
行英的示好換來了亭崴的一記白眼,之後,他便識趣的不再招惹她了。
「我剛剛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他大概還有五分鐘就會來了。哥哥們看在我求你們的份上,就配合一下吧。」萱聆拜托著她三位哥哥。
「當然好。明明就不是一段惡緣,為什麼硬是要把它惡化呢?真是太罪過也太浪費了。」行立一臉和善的表達了他的意願,算是舉贊成票了。
「四哥,你呢?」她仍舊有些不安心,于是打算多問個人,好讓待會兒的情況不會太難控制。他們兄弟之中可不是每個人都像行立一樣那麼看得開的。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嘍。」行英仍顯得優雅的說道。
「那亭崴……」萱聆一向最了解亭崴的個性了。只要她一看不順眼,敵人就算是再可怕她也照扁不誤,她一向是不留情面的。
「那是你的家務事,我無權過問。」亭崴這次的決定倒顯得挺民主的。
「好。」她稍微滿意的點點頭。
懊問的都問完了,還剩一個最容易「失事」的。全體人一致看向行林。
「你們看我干麼?」他被盯得怪不自在的。
眾人沒有說話,就等著他的意見。
「真是的!外人不知道還當我有多惡劣呢,我可不是血氣方剛的小毛頭。如果我再說不,那我連老四都不如了!」
「什麼?第三的,」行英不客氣的說道。「請你不要在這種時候對我做人身攻擊好嗎?我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好了啦你們。」萱聆出面制止。「我爸就快來了,要好好表現喔。」她甜甜的一笑,心里的幸福感覺不言而喻。
真是太好了!她心想。如果這個時候阿遠可以出現,那事情就更是十全十美了。啊!她的阿遠怎麼不快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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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汪行遠一直以安穩的速度行駛著。他的心情是愉快的,一抹淺淺的笑正由他臉上浮現。
很不巧的,在不遠處的十宇路口的紅燈亮了起來,他只好減低速度,慢慢將車駛入車列之中。不經意的,他看向放置在一旁,準備要送給萱聆的生日禮物。他再度微笑了起來。
忽然,對街的黃燈急急的亮起,車主們紛紛心急的將車往前駛去,在這一剎那之間,有輛綠色的MARCH竟在這樣的情況下,因為想闖紅燈而飛快的以火箭般的速度直駛向前。
汪行遠見了這個情況,有些反感的皺起眉頭。他最討厭這種不守交通規則的家伙了!
「啊……」
正當他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有陣尖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急急的往前看,是一個女子不知怎麼走的,竟然被那輛莽撞的車撞倒了!而車子早已跑得老遠,漸漸消失在車陣中。
他心想怎麼會有這種不負責任的人,于是很快的等綠燈一亮,便將車駛往那名女子的身旁。
此時,董梅心正表情痛苦的坐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很生氣卻又很無奈的樣子。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替你打個電話叫救護車?」汪行遠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基于道義的立場必心的問道。
董梅心正因為被人撞倒而感到心情極差,怎麼會「衰」成這樣,路邊的人那麼多,哪個不撞,竟然撞到她?那人真是不長眼楮啊,但是當她見到這個將車開來她身邊的男人時,她的心里突然有了個主意。
「先生,謝謝你的關心。我想……我可能是摔傷脊椎了,不然我怎麼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可憐兮兮的以一種弱者的姿態,刻意楚楚可憐的坐在地上硬是不起來。對于撒嬌這一點她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她頗有幾分姿色,只要一般的男人見了她,都不免要多看她幾眼的。
「是嗎?」汪行遠皺起眉,剛才那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都怪自己沒有將車牌號碼給記下來,否則一定可以讓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好好的受到處罰的,「那我還是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吧。」說著,他拿起行動電話就要撥號。
「不、不、不!先生,不要啊!」董梅心連忙大叫著阻止他。
「那……不然你?」他放下電話,疑慮的看著她。
當汪行遠看向她的那一剎那,她像是被電到了似的,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好像幾百年沒吃飯的人一樣,見到這麼「豐盛的菜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樣的面孔、這樣的身材,還有坐在里頭筆挺的身高,還開著名車,手上拿著大哥大……哦!多麼完美啊!這樣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先生,這個管區里開救護車的是我的仇家,我不能坐救護車上醫院啊!如果我讓他們送我去,我看我沒到醫院就會被他們給殺了……」她說得可憐,「你能不能送我去啊?醫院好像離這里沒幾公里遠嘛。」她刻意嗲聲嗲氣的說著,還故意賣弄風情、搔首弄姿。